在飞机二号发动机推力减小到%N后，按照检查单要求需要保持五秒钟。
  在此期间，机长瞄了眼下DU上二号发动机的振动值至少稍微减小了下，差不多是在.-.之间来回波动。
  “真的是......”
  机长脸色阴翳，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受影响的发动机的振动值会伴随着推力的减小而降低。然而，即便是降低到了%的程度，振动值都没有下降多少，这说明现今的状况比自己预计的还要更严重一些。
  机长交代了副驾驶一声：“注意好高度，一旦低于英尺或者高于英尺，就立刻报告给管制，你只要管这个就行，明白了吗？”
  副驾驶重重地点了点头：“机长，我知道了！”
  “好！”机长抓着驾驶盘的左手张合了片刻，看得出来他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虽然飞了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加油门前，机长偏过头，侧脸对向李苍：“你帮我看着飞机状态，一旦出现大的偏差，及时提醒。”
  李苍嗯了一声：“注意舵。”
  由于只是动一个油门，那么就会出现两侧推力不一致的情况，从而产生侧滑，这就需要飞行员利用方向舵来消除侧滑。在如此高空，要是侧滑过大，在极端情况下飞机是有可能侧翻下去的。
  机长笑了一声，只不过那笑容跟哭了一样难看：“放心，这点儿侧滑我会注意的。那么，开始吧！”
  说完，机长开始缓慢前推推力手柄，同时相配地逐渐放松左侧方向舵的舵量输入。
  不得不说，这个机长的操纵还是很沉稳的，而且相当细腻。在前推油门的期间，飞机驾驶盘始终处在水平状态，没有任何倾斜。
  一旦说机长没有很好地消除侧滑，那么自动驾驶会利用副翼来抵消侧滑的影响，这样反应到驾驶盘上就会出现倾斜。
  能让驾驶盘如此长时间保持水平，这就说明机长能够精确且持续性地消除侧滑，这对方向舵的舵量控制需要极高的精度，绝对是有技术含量的。
  原先一号发动机的推力差不多是维持在N%的样子，在二号发动机加到%的转速后，几乎就可以放开方向舵了。
  等了稍许，驾驶舱中莫名地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之中。
  如果这番风扇除冰有效果，那么此刻二号发动机的振动值就该逐步下降了才对。
  别说机长和副驾驶了，李苍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屏息起来，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下DU的发动机振动值指数。
  忽地，副驾驶低声惊叫了一下：“降了！”
  不用副驾驶提醒，在振动值降低开始，机长和李苍就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
  “还好，还好。”
  机长些微地舒出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抹了下额头，刚才他还是出了点儿汗了。
  李苍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了，等振动值降低到一个比较低的数值后，一切就算正常了。
  当然了，现在还不至于就完全结束了。
  从目前来看，发动机振动值高的起因就是风扇结冰，而且还是在发动机防冰打开的前提下，这无疑表明外界结冰情况很严重，如果不想办法尽快离开，后续很有可能会二度产生风扇积冰。
  “刚才爬升的时候低高度结冰情况怎么样？”李苍问道。
  机长回忆了下：“好像也不太行，基本一直在云中。”
  “那还是只能往上走，这個高度严重积冰，不能长时间在这个高度巡航了，不然还会再出问题的。”李苍道：“现在飞机升限多少？”
  理论上，的升限是四万一千英尺。
  不过，这仅仅是一个理论值。在实际运行中，受限于飞机的重量，大部分情况是达不到四万一千英尺这个理论的最大升限的。
  如果想要当前重量下飞机的升限，通常是检查CDU中爬升页面的第一行。
  机长越看李苍越是顺眼，即便李苍还是一个没到公司改装的学员，但是遇到问题不慌，脑子清楚，很是难能可贵，绝对是个可塑之才。
  一边想着，机长一边点开CDU页面：“三万八千三百英尺。”
  李苍沉吟了片刻：“我们不可能真的上到三万八千英尺的，在升限高度飞行，飞机不太稳定，有些危险。三万六千英尺应该是我们可以接受的最高高度，机长，你觉得呢？”
  随着发动机振动值的减小，机长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就这么办吧。”
  说着，给副驾驶使了个眼色：“一会儿你就申请一万一千米，就说现在高度严重结冰。如果在管制不同意或者爬到一万一千米后还没有出云，咱们就返航，不能再往前飞了，有异议吗？”
  这个机长还挺民主，最终决定还在征得副驾驶的意见。
  副驾驶自然是没有别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此时，二号发动机的振动值还在缓缓降低，一切都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仿佛这个任务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好像也不是很难啊。”
  李苍心中暗喜，甚至已经在琢磨着系统什么时候结算任务了。
  “徐宁是吧？”机长满脸欣赏：“你应该还没有师父吧，后面你到公司报到了，联系我一下，我介绍我师父跟你见一面，他是飞行部副总，对你未来职业帮助很大的。”
  在一旁的副驾驶的羡慕之色都溢于言表了。
  在航空公司认师父可是一门技术活，对于未来的职业生涯是有极其重要的影响的。
  要是自己师父是个普通教员，那后续基本就是靠自己。可要是像机长说的那样找到一个飞行部副总的师父，那未来排查或者级别转升都不会被检查员穿小鞋，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能少很多，两者差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这类有权势的师父就不是你想认就认的，得要人家看得上或者有中间人。
  人比人，气死人啊。
  李苍愣了一下，他就是做个任务，至于这副身体后面的事情，他可不是很想关注。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应该是模拟的吧？
  “我.......”
  李苍刚想随口敷衍一下，陡然间，整架飞机如同筛糠一般抖动起来，原本都已经降到两点几的振动值开始疯狂上扬，片刻间就已经达到了四。
  “怎么回事？”
  李苍话音刚落，只听从后方蓦然传来一道响彻天际的气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