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全旭将人接过，先让老莫先看看。
  老莫看到后，直接手抖，直呼他治不了，必须去医院，还得赶紧。
  齐全旭也不敢耽误，让人开车送医院去。
  转而问董国安：“在哪找到的人？”
  “你们遇到的时候，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董国安道：“山里找到的，看样子是从内围出来。”
  “遇到他们的时候，两个孩子累得昏昏欲睡，趴地上不愿意动弹。”
  “两个老人重伤强撑，看到我们，一句话没说，就晕了。”
  齐全旭顶了顶腮帮子。
  村子里出事的地方被围起来，齐全旭带着人又回了县城。
  人虽然找到了，但事情还没结束，要忙活的很多。
  其他人各自散了回家。
  蓝清霜几人带着福满回去后，烧了热水给团子洗澡。
  洗干净后的团子，白白嫩嫩。
  这么折腾也没醒，他们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蓝清霜抱着失而复得的闺女不撒手，看荣永悦脸色不太好，催促他们休息：“姐，姐夫，都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帝都，一通电话打进了荣家。
  接电话的是姚素素。
  她还没开口问对方是谁，电话里就传出了荣永康撕心裂肺的哭嚎。
  “娘，救我，快来救我。”
  “荣永悦她要弄死我，她要我的命。”
  “她把我弄进大牢，让里面的人每天轮流打我欺负我。”
  “娘，我要死了，吃不饱，睡不好，还要挨打干活，我真的要死了。”
  “你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姚素素被荣永康的哭嚎吓了一跳，以为真有什么事。
  听到后面，反而不着急了。
  自家闺女的品性她是了解的。
  或许确实会给小儿子一些苦头吃，但绝对不会要他的命。
  小儿子，也确实欠教训了些。
  去那边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又做了些什么，惹得闺女生气。
  疲惫的叹了一声：“永康啊，你有什么事好好跟你姐说，别使性子。”
  “等你姐消气了，她会让你出来的。”
  “你听话，好好改改脾气，要不然你爷不会让你回来。”
  “你不小了，道理都懂，娘也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只希望你能收收心。”
  姚素素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荣永康一句也没听进，只觉得聒噪厌烦，满心怒火，又是这些废话，只会跟他说这些废话。
  他做什么了？凭什么伏低做小道歉认错？
  凭什么都是他的错？
  明明是荣永悦胳膊肘往外拐，帮那些泥腿子，也不帮他。
  还故意害他这个亲弟弟，用权势打压他。
  他没错。
  “娘，荣永悦就是看不惯我，她就是想要害我，我什么都没做，她就是故意的。”
  “娘，你救救我吧，我真的要死了。”
  “求求您了，娘，我是你亲儿子啊。”
  “在娘胎里我就没过过好日子，出来后又跟着你东奔西跑，几次差点死了。”
  “我自己命大活到现在，我不想死啊。”
  “我辛辛苦苦活到现在，不想被害死。”
  “娘，您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吧。”
  荣永康一顿哭嚎。
  姚素素回忆起最艰难的那些年，小儿子跟着她，颠沛流离，几经生死，她确实是亏欠他的。
  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这么纵着他。
  再次忍不住心软。
  要是小儿子犯的错不大……
  “好了好了，永康你别急，娘先问问你姐。”
  “不要，”荣永康急言令色，甚至带上了凶狠。
  但想到这是自己唯一能指望的人，又放软了语气。
  “娘，不能，你不能问她。”
  “她要是知道我找了你，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收拾我的。”
  “娘，求你了。”
  姚素素沉默了一瞬：“那……我过去一趟吧。”
  荣永康眼睛一亮，连连应声：“好好好，娘你来，你来，我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你别跟爸哥和爷爷说，他们都信姐的，不会让你来，你自己来就是。”
  “娘你一定要来啊，我等你啊。”
  荣永康再三叮嘱，才挂断电话。
  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只要他娘能过来，他就能出去。
  姚素素放下电话，叹气。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想到那些年，实在不忍心。
  而且，也该去看看多年不见的好友了。
  姚素素偷偷收拾好包袱，第一次一个人出门。
  等荣鹏刚知道时，她已经坐上了火车。
  几番调查才知道姚素素去了哪，做什么。
  气得直接一拳锤烂了一张桌子。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混账东西。
  季老爷子一直在关注民生大队。
  荣永康为什么进大牢，他知道。
  荣永悦第一次用身份施压，严惩荣永康他也知道。
  荣永康找关系给姚素素打电话，同样知道。
  当然，叶舟山一家现在遇到的事，他也第一时间知道了。
  拿起电话打了出去：“永泰，你和你爸，去把你妈带回来。”
  荣永泰不理解，为什么让他和他爸一起去，但没有反驳老爷子。
  给自己请了假，顺带给他万年不休假的爹请了一个。
  翌日天亮，叶舟山一家都没起床，准备睡个懒觉。
  却有不长眼的，一大早就来嘭嘭敲门。
  “叶舟山，你赶紧起来。”
  “害死了两个人，你还有脸睡，你们也不怕亏心事做多了醒不过来。”
  “你们这一窝子杀人犯，赶紧滚起来，滚起来。”
  敲门声像打雷，饶是睡得最沉的团子都被吵醒了。
  咚咚声震得还没睁眼的团子嗷嗷哭。
  蓝清霜气得脸色铁青，搂着闺女哄。
  “是谁？”
  叶舟山脸也很黑：“听声是叶冬梅。”
  蓝清霜拧眉：“你名义上的那个姐姐？”
  叶舟山点头：“我出去看看，你照顾福满。”
  蓝清霜不想和叶家人照面，叶家真没一个好东西，点点头让叶舟山出去。
  荣永悦和纪孝廉也听到声音起来了，纪孝廉和叶舟山去门口。
  荣永悦来找蓝清霜。
  “福满吓到了？”
  蓝清霜点头：“没事，哄哄就好，姐，你多睡会才是，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荣永悦笑笑：“我没事，小伤，福满给我抱抱。”
  蓝清霜将团子递过去。
  小家伙还没睁眼呢，哭得小脸通红，委屈得不行。
  荣永悦忍不住笑，鲜活的团子在怀里，才安心啊。
  她昨晚做了一整晚不好的梦，一点没睡好。
  “乖宝，不哭了，姑姑帮你把坏人打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