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辞职

  本故事完全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两千多年之前,古希腊有一位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过:“一切的发生,都是最好的安排。”
  两千多年之后,一个普通人——孔文龙对此是深信不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切的事情都是最好的安排;不论今天如何,明天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这三句话,现在是孔文龙的人生信条,他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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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993年6月13日,上午12点整,西京市火车站广场像往常的日子一样忙碌着,熙熙攘攘的过客正在繁忙地出出进进。这一天看上去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但对于刚刚从出站口走出来的一位又瘦又高的小伙子来说,可是一个极其富有纪念意义的时刻。他叫孔文龙,这是他离开家乡三年之后第一次归来,现在他终于站到自己熟悉的土地上面了。
  孔文龙走出出站口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快步离开,而是站在了广场抬头看看天。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当然,六月天对别人来说,艳阳高照是痛苦的,晒得人都睁不开眼睛,最好的选择就是马上跑到树荫下面去遮荫避暑,躲避紫外线的伤害,而不是睁大眼睛看天、看太阳。
  此时此刻,孔文龙却不这么认为。孔文龙离开家里的这三年,一直是在外面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地过着非人的日子,因为他是一个曾经被警察通缉的嫌疑人。孔文龙已经在这南方各省艰难地生活了将近三年,也就是说逃难了32个月、970多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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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文龙是上个世纪85级的高中毕业生,大学是在四川省重庆市上的西南建筑学院(那时候重庆市还归属于四川省)。1989年大学毕业之后,他被国家分配到了老家三秦省的省会——古城西京市,单位是三秦省建筑设计院,成为了一个设计师(还未转正的助理设计师)。
  在1990年的十月之前,孔文龙的人生一直是一帆风顺的,甚至堪称学生赢家。从小,孔文龙就是爸妈的最爱,因为他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就显得比别人家的孩子聪明,又加上生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非常招人喜欢。
  在幼儿园为期不长的时间里,阿姨们就非常喜欢搂抱和哄逗孔文龙。当时孔家一共有四个孩子,为了更好地照顾孩子们,父母不得不把他们一个个轮流寄养在老家了很长时间。
  孔文龙在老家的农村陆陆续续呆到了上小学,因为他是从城里来的孩子,明显地就比其他孩子出类拔萃。孔文龙六岁就开始在老家的村办学校读书,在一年级的所有考试中,他都是获得了100分的成绩,无一例外。同学们都称呼他为“100娃”,这是全校多年以来唯一的最美外号。
  接着,父母把孔文龙接到了西京城,他开始在父母所在的国企子弟小学重新上学。当老师了解到孔文龙已经上过了一遍一年级的时候,就让他担任班长。但当时的孔文龙性格比较内向和腼腆,加上自己又是从农村学校转过来的,他有些自卑,老师拉他都拉不到队伍前面,只好作罢。
  孔文龙虽然不愿意当班长,但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不过他在学习之外就表现得非常淘气和顽皮,成了老师又爱又恨的问题学生。
  小学毕业时,孔文龙参加了市里面进行的统一小升初考试,因为成绩出色,他和其他七位同学被西京市的重点中学——西京二中录取了。这个荣誉当时让整个孔家全家人都兴高采烈、趾高气扬了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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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进入重点中学,孔文龙的第一次年级考试居然垫底了,应该是他因为考上了重点中学骄傲自满了,就没有好好学习的缘故。这一下让孔家大人的颜面大跌,孔文龙因而也受到了一定的惩戒。好在他底子还在,经过了第二年的全力奋起直追,孔文龙终于又考进入了全班前十的位置,并且一直把这个成就保持到了高中毕业。
  其中,孔文龙的英语考试每次成绩都是惊人的99分,一直延续到了高考试卷。当时全班60多个学生,又是重点中学,这个难度还是蛮高的。
  最后,孔文龙顺利地通过了高考,虽然他自己觉得发挥的并不理想,但还是超过了后来被命名的“211”重点大学的分数线,最终被四川省重庆市的西南建筑学院建筑设计专业录取了。
  孔家父母对孔文龙报考的山城市非常不满意,他们知道这是儿子的叛逆心里在作崇,他就是想考得离家远一点,好不让父母能够随便管制着他,这样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地在大学疯狂了。
  孔文龙身材高瘦,有着眉清目秀的外表,在四年大学生涯的历练之下,已经从一个害羞腼腆的高中书呆子,蜕变成为大学校园里面备受女生们侧目和关注的风流人物。
  孔文龙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聪明和高智商,他觉得自己只是会考试而已,另外还沾了外表的光。老天爷既然给你了一个良好的躯壳,就不会再多赋予你智慧和其他的长处。否则,你既聪明伶俐又相貌惊人,那还让别人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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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毕业之后,孔文龙又走进了老家西京市的省设计院。那一年,国内外形势千变万化,经济大环境突然改变了,好多的基础建设都被按下了暂停键。设计院的活一下子就少了好多,等轮到孔文龙这样的新人的时候,连汤喝都没有了。本来打算在设计院大展拳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的孔文龙一下子就傻眼了。
  在抱怨和空虚中,孔文龙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正式工作的第一个年头。因为业务量稀缺,孔文龙每个月只能拿到最基本的109元的工资,至于奖金和补贴,连想都不要想。就这,孔文龙还没有资格抱怨,因为其他的事业、企业单位,很多人的工资都被拖欠呢。
  在那种情况下,跳槽、辞职和下海做生意的行为几乎成了一种时尚,孔文龙受到外界的影响,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就在孔文龙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长途电话彻底地改变了他的人生命运。那是孔文龙的大学同学李家林从遥远的海南岛打过来的,这个李家林是孔文龙在大学的同班舍友,孔文龙对他的评价是:有个性、有才华、有野心,所以孔文龙一直是李家林的忠诚小弟和粉丝。
  李家林毕业之后留在了重庆市的设计院,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在面临了和孔文龙同样困境的时候,他先孔文龙了一步,率先辞职离开了铁饭碗的设计院。
  李家林追随了一个亲戚介绍的“香港大老板”跑到了海南去闯世界,据说这个香港老板的能量非常之大,甚至都有“一手通天”的路子。李家林就在香港老板的手底下成了左膀右臂,他们当年在海南开始炒地皮,搞房地产开发,一时叱咤风云、风光无限。
  因为缺少可信任的助手,李家林就想到了老同学孔文龙,然后他一个长途电话打过来,立刻就把这个以前信赖和崇拜自己的小弟给拉下水了。
  孔文龙考虑辞职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有了李家林的这个神助攻,他马上就被拐跑了。由于老同学那边催得太紧,孔文龙当天递上了辞职信就南下了,他甚至荒唐到了连档案手续和粮食关系(当时到哪都需要的手续)都没有办理。
  孔文龙的这个过激的行为完全拜托李家林给他画的饼实在是太大、太绚丽了,加上他自己的年少轻狂,连给父母都没有说一句就跑了。因为孔文龙了解自己的父母,他们都是谨小慎微的老人,百分之百会对他进行无情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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