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皇帝也纷纷表明了意见。

  【光武帝刘秀：朕是觉得，逝者已矣，若是再将吕茂杀了，岂不是让吕张氏和两个孩子孤苦无依？】

  【昭烈帝刘备：朕也认同，吕茂应该想办法赎罪，杀死他并无益处。】

  【魏武帝曹操：刘大耳朵这是什么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朕当年还割发替死呢，法律可不是摆设！】

  曹操在行军过程中曾经严令不许踩踏庄稼，结果部下们都听从了，反而是曹操自己的马受惊了冲入田中踩踏了庄稼。

  于是曹操就割掉自己的头发，算是替罪。

  【吴大帝孙权：行了曹阿瞒，你天天演戏也不知道害臊，搞得很得意呢？不过朕也认同应该处死吕茂！】

  【汉世祖刘禅：这个，朕觉得应该留吕茂一条命才对。】

  【隋文帝杨坚：多杀无益，吕张氏和两个孩子的未来是必须要考虑的。】

  【唐高祖李渊：孩子都没了一个爹，再杀掉一个爹有点说不过去了。】

  【唐太宗李世民：魏征曾言：有法不依，立法何用？朝廷可以出钱抚养吕张氏和两个孩子，但国法必须执行。】

  【周太祖武则天：吕茂必须死！】

  【宋太祖赵匡胤：若是朕，想免罪就把吕茂提为士大夫。不想免罪就按杀人罪处斩，完事。】

  【元世祖忽必烈：该杀。】

  【明太祖朱元璋：还是需要慎重，可杀可不杀。】

  【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一个完整的家庭很重要，朕觉得不该杀。】

  基本上所有的皇帝都表态了。

  从数量上来看，倾向于不杀的皇帝显然是更多一些的。

  黄茅长相猥琐，又有趁虚而入的嫌疑，不讨喜。

  在任何一个朝代，以貌取人是最基本操作。

  长得越帅升官越快，这在历代王朝可不是调侃，而是真理！

  历朝历代的科举之中因为长相英俊而排名靠前，长相不佳而丢掉状元、名落孙山的，比比皆是。

  吕茂虽然脸上也有伤，但毕竟为国征战多年，天然在皇帝们心中又有同情分加成。

  此消彼长，支持吕茂的更多也就理所当然。

  【汉高祖刘邦：行了，说这么多有啥用？集锦都放出来了，你们就看结果完事了呗。】

  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金幕之中的这场审判上。

  虽然大家都是皇帝，但这件事情上说了算的，还真就只有汉武帝刘彻！

  当铺后院，汉武帝明显也感到棘手，于是便询问道：

  “卫青，去病儿，你们觉得呢？”

  卫青沉吟片刻，开口道：

  “吕茂为国征战多年，是难得的勇士不假。”

  “但国法在此，还是应当按例判刑。”

  汉武帝闻言，微微有些惊讶。

  低调谦和，曾经给郭解求过情的卫青，竟然支持判杀人罪？

  但转念一想，也对。

  郭解的事情，被汉武帝用来教训过卫青。

  从那以后，卫青就变成了一个谨守规矩，绝对不会插手政务，从不越界，不违反任何规矩的人。

  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为了侄儿刘据的太子大位求情。

  但那是特殊情况。

  吕茂在卫青心中，显然不可能和刘据一样分量。

  还不等汉武帝接着询问霍去病，霍去病就果断开口了。

  “陛下，臣觉得不能杀！”

  “吕茂从头到尾就没有错，他为国作战尽忠职守，作为丈夫不能容忍妻子偷人，哪里错了？”

  “丈夫杀掉奸夫和妻子，本来也是大汉国法许可的，他就没有违法！”

  卫青忍不住反驳道：

  “可黄茅和吕张氏的婚姻也是在官府登记过的，吕茂杀了吕张氏的第二任法定丈夫，如何就不违法？”

  这对舅舅和侄儿，争执不下。

  汉武帝：“……”

  看来这两个也指望不上。

  深吸一口气，汉武帝转向吕张氏。

  在吕张氏的身边，还站着她和吕茂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

  “吕张氏，你说说你的想法。”

  吕张氏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吕茂常年不在家，虽然他确实不断汇来款项，但陛下应知，家中没有男人是真的很难支撑。”

  “其他人好歹还有叔伯兄弟，吕茂却是一支独苗，父母也早就死了，在敦煌这边根本没有人能照应。”

  “这些年，若非黄茅各种帮衬，民女当真不知如何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至今。”

  说到这里，吕张氏一咬牙，跪了下来。

  “民女别无他求，只请陛下依法断案！”

  一直被押着跪在地上的吕茂身体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吕张氏。

  “你，你竟然想我死？”

  吕张氏看了一眼吕茂，表情中带着愤恨。

  “吕茂，当年我求你别走，我希望你能在家里好好和我过日子，哪怕穷一辈子我也认了。”

  “可你呢？你还是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走了！”

  “小儿子那时候才刚刚生下来，我都还没有坐完月子你就随军离开，你心里什么时候有这个家！”

  “在我心里，你早在那一年抛弃我们母子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吕茂身体剧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良久之后发出一声惨笑。

  “原来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去拼命，在你心里竟然却是这样子的负心人吗？”

  噗通噗通。

  汉武帝循声看去，发现跪下的竟然是两个吕茂、吕张氏的孩子。

  大的八岁，小的六岁。

  八岁多的大儿子颤抖着开口。

  “陛下，别杀我爹，求您了。”

  小儿子吓得大哭。

  “陛下，我不要爹爹死，我要爹爹！”

  吕张氏怒吼道：

  “他不是你们的爹，别叫他爹！”

  大儿子一脸坚毅，大声道：

  “娘，之前阿弟只是认不出受伤的爹，所以才被吓到的。”

  “我和阿弟都很想爹爹，我们不想让爹爹死！”

  ……

  汉武帝看着跪在面前的一家四口，以及旁边的黄茅尸体，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言语。

  堂堂的千古大帝刘彻，历经无数大风大浪。

  但在这一刻，他却犹豫了。

  事实上，不仅仅是卫青霍去病。

  在场的所有人都分成了两派意见。

  到底该怎么办呢？

  漫长的思考过后，汉武帝终于下定决心，缓缓开口。

  “吕茂、吕张氏，你们这个案子，朕已经想清楚了。”

  “在那之前，朕要先问你们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