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萧君湛握住她还要举杯的手,温声劝道:“仔细喝醉了,别看这酒味道清淡,实则挺烈,易醉人的。”
  “不要小瞧人,我酒量很不错的。”卫含章面色微酡,一根一根掰开他握在自己腕间的手指,严肃道:“你别碰我,我不喜欢的。”
  她说不喜欢,萧君湛微微一顿,依言将手撤回,面上笑意不变,看出这姑娘已有几分醉意,便将酒壶拿远了些,轻轻道:“那冉冉同我说说,你喜欢什么?”
  帐内烛光明亮,印得他清浅的笑意愈发温柔,都说灯下看美人,其实这美人也不拘性别吧。
  卫含章忽然有些心猿意马,很快又皱着眉捂住胸口,嘴硬道:“反正不喜欢你。”
  他顿时不做声了,就那么瞧着她。
  卫含章原本就不怯他,眼下已然半醉,更是胆大包天,她举杯饮尽杯中酒,命令道:“你出去,我该沐浴了。”
  萧君湛理她才怪,她这般说话,他能一动不动的坐着,就已经是看着她醉酒且中蛊毒的份上了。
  可卫含章不懂这些,她只看到他还在坐着不肯走。
  他说话不算话!
  顿时就不高兴了,撇嘴道:“还说君无戏言呢,你就是无赖!”
  被说无赖,萧君湛也并不恼,而是轻声道:“你喝醉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沐浴。”
  “我才没醉!”卫含章撑着下巴瞅他一会,不满道:“萧伯谦,你有没有反省过你自己,你总能找出各种理由来占姑娘家便宜,之前就爱借着‘情不自禁’,轻薄我。”
  他摇头微笑,答道:“你我是什么关系,我为何要反省?”
  为何要反省……
  卫含章当即就有些悲愤,被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气的拍案而起,“能是什么关系,谁家未婚夫像你这样的!”
  醉鬼力气还蛮大,一碟摆在桌沿的果盘在她的动作下,摔到了地上。
  这是自打记事起,头一回有人在他面前拍桌,萧君湛先是愣了愣,旋即起身将人抱离了案桌,以免她被瓷片划伤,口中道:“怎么恼成这样,你当时也没少轻薄我,忘了?”
  卫含章当然记得,她痛心疾首道:“我那是一时糊涂,头回见你这种类型的男人,被你迷了心窍。”
  这话挺新鲜,萧君湛垂眸望了怀中人一眼,见她醉意愈浓,试探性问道:“冉冉此言何意?”
  什么叫一时糊涂?
  听起来她很懊悔?
  什么又叫头回见他这种类型的男人,好似她见过很多男人。
  卫含章顺势揪住他的领口,微微凑近了些,认认真真的望着他的脸。
  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没看走眼,人家长的确实好看。
  她敢做且敢当道:“你知道我见你第一眼在想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卫含章又道:“我在想,你到底是徐州城里哪家的公子,我不应该没有印象的。”
  萧君湛将她抱于腿上坐着,听见她的话,下意识道:“为何?”
  “当然是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卫含章回答的斩钉截铁,捧着他的脸,苦恼道:“第一眼还好,我尚且能将你抛之脑后,等回京城再见,便被你迷了心窍。”
  萧君湛默了默,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她的神情,又低头贴近亲了亲她的唇,始终不见她面露不适。
  他眸光微微一顿,蓦然回头看向案桌上那接近空了的酒瓶,手发狠的抱紧她的腰,哑声道:“冉冉现在不觉得我面目可憎?”
  “怎么会,你多好看啊……”卫含章并不介意腰间的手,她抬手抚上他的眉眼,重重点头,下定论道:“我就是被你这张脸勾的色迷心窍,才总爱轻薄你的。”
  萧君湛:“……”
  这状态……
  像是不敢确定,他喉结咽了咽,道:“冉冉乖,不喜欢就告诉我。”
  说着,他伸手到桌案拿起那壶酒,用不符合他一身气度的豪迈姿态,仰头痛饮一口,俯身抱住怀里的姑娘,低下头覆唇轻轻吻住她,卫含章蹙着眉下意识想避开,被他捏住下巴阻止。
  清凉的酒液渡过来的瞬间,卫含章下意识的吞咽,还嫌不够的捧着他的脸,吻的更深。
  萧君湛抱紧她,任由她唇舌痴缠,终于确定这姑娘体内的那条欢情蛊,此刻在消极怠工。
  或许是此蛊不胜酒力醉了?
  还是说这壶青稞酒,克制此蛊?
  ……无事,他有的是时间来做论断。
  现在……
  萧君湛垂眸望着怀里消停了的姑娘,轻声道:“冉冉跟我说说,什么叫‘一时糊涂’?”
  本就有几份醉意的卫含章,又被渡了口酒,脑子早就不清醒了,闻言便眨了眨眼,终于想起自己说的话。
  她找回了方才痛心疾首的心情,继续道:“我那是头一回见你这种温柔宠溺,模样又俊,还如此体贴的郎君,一时糊涂被你迷了心,现在我才明白……”
  萧君湛道:“现在明白了什么?”
  “明白那都是假象!”卫含章控诉:“实际上再也没有比你更霸道的人了!”
  “……”萧君湛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他轻咳了声,难得有些心虚,正准备想个法子哄哄她,就听见小姑娘娇蛮的声音再度响起:“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夫君吗?”
  闻言,萧君湛脑中瞬间出现那位少年的身影,止住了想要哄她的话头。
  他看得出这姑娘是真醉了,已经醉的没有任何忌讳,思忖几息,就势开口问道:“顾昀然那样的?”
  这是她清醒的时候,他绝不会问出口的问题。
  可卫含章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提起顾昀然有什么不对,闻言便点了点头。
  这是她从小就为自己培养的夫婿,完全按照她的心意调教的。
  萧君湛捏住她的下巴,不许她继续点头,微微笑道:“说说看,他是哪样的?”
  “得事事以我为先,不能管着我,还得听我的话,”卫含章说的极其认真,完全不像个喝醉酒的状态,最后还补充道:“只有我能欺负他,他不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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