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开玩笑？”福来掌柜再次确认。
“你看我有那闲工夫吗？”顾盼儿语气严肃。
“这……这。”福来转头看了看秦江。
秦江点头说道：“既然顾娘子想要这块石头，你就卖给她吧。”
墨钰也跟着说道：“福掌柜，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有客人想买你就卖呗，反正顾娘子有钱！”
说完还朝她挤眉弄眼一番。
顾盼儿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这姓墨的是在暗讽她从他身上赚了那二十两银子的事情呢！
“既然三爷和墨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卖！”福来转头对着一个小厮吩咐道：
“去，把柜子下面的那块垫脚石给我取过来。”
小厮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照做。
谁知道掌柜的和这几位贵人打的什么主意。
“顾娘子，这块石头到底哪里与众不同了？我这店里好看的玉器一大把，你偏偏看上了它！”
福来将手里这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放在手里把玩着，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到底哪里出彩。
他伸出一只小肥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实在搞不懂这顾娘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呵呵，我就是看上它比较黑！”顾盼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随口说道。
说实话，即便是她现在看来，这也不过就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若非自己心底的感觉，她也不想做出这种怪异的行为。
“黑？”墨钰皱着眉头，一脸问号？
“嗯，还挺特别，不是吗？”她硬着头皮说道。
“我不这么以为！”福来撇撇嘴。
“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
此话一出，一股霸道总裁的气息迎面而来。
“开个价吧，多少钱？”
福来想了想，憨厚道：“不过就是一块石头而已，顾娘子要是喜欢，拿走便是。”
他能做到掌柜，自是有自己为人处事的一套方法。
今日即便不是三爷陪着这位顾娘子前来，就是她自己来，他亦是不敢怠慢的。
福来知道，这样貌美的小娘子，多的是达官贵人看上，今后说不定就能成为店里的大主顾。
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狗眼看人低，你永远不知道今日得罪的人，哪一日就能咸鱼翻身让你喝一壶！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福掌柜了！”顾盼儿没有矫情。
将这块石头拿在手里，心头又开始变得火热，心脏像是打鼓一般，咚咚咚像是要跳出来。
她赶忙将石头收进袖笼，这才慢慢平复了心情。
福来领着他们三人上了二楼，通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块牌匾。
左边是三尺书斋容世界，右边写着：一支秃笔写春秋。
上书：兰芳居三个烫金大字！
两扇门上雕刻着许多图案，用红漆涂满，一眼看过去显得古色古香。
几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雅的熏香味道，木制的香味，让进来的人瞬间平静下来。
里面摆满了泛黄的书籍，大部分是一些竹简，密密麻麻摞到半米高。
顾盼儿不知道书籍的价格。
若是知道这样一卷竹简就价值一两银子，纸质的书籍价格还是它的五六倍，肯定要倒吸一口凉气。
除了这些书籍，其他三分之一的地方则是笔墨纸砚的展架。
上面的毛笔数量众多，就是砚台都有好几方。
“怎么样，这里的货物还齐全吧？”福来掌柜一脸的谄媚。
秦江微微点头。
“你们效率真高！厉害厉害！”墨钰冷不丁冒出这句话，就走到一旁拿起一方砚台观赏去了。
顾盼儿一心只想挑一些适合初学孩童的，也没留意他这话里的意思。
“福掌柜，这里也是你的店？”顾盼儿问道。
“嗯嗯，算是吧！”他嘴角上扬，笑嘻嘻的说道。
“嗯，还真是藏的够深，你这样不怕没生意上门啊？”她好奇问道。
“顾娘子有所不知，兰芳居做的是熟客生意，一般都是朋友带朋友过来，我们做一些小精品，上门的顾客都是懂行之人。”
顾盼儿懂了，福掌柜言下之意就是没必要广而告之，因为这里的东西有消费门槛。
“有没有适合刚开始进学堂的孩童使用的笔墨纸砚？”她询问道。
福来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道：“还真有一套合适的。”
说完，他走到一个展架旁边，踮着脚从上面取下一个木箱。
外表看上去倒是朴实无华，不过这都不重要，关键是里面装着的东西。
打开箱子，里面放着的还是一整套的笔墨纸砚。
不过笔杆稍微细一些，倒是比较适合小孩使用。
墨条上面包着一层红纸，上面还有金色的印章。
纸张只是寻常，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倒是那一方砚台，看上去极为精巧。
上面刻着勤学二字！
这一套的确很适合初学的孩童。
顾盼儿暗自点头，若是价钱合适，就直接拿下。
“这套的价格是多少？”她问道。
“这一套下来原本要五两银子。”福掌柜说到这里顿了顿。
五两银子！
她心头已经在滴血了，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不值得。
这种品质的，在现代甚至会因为太次而不好寻。
见她没有要接话的意思，福掌柜只能继续道：“就是有点小瑕疵，我不瞒你说，这套是别人退回来的。”
“之前有位顾客给自己儿子定了这么一套文房四宝。”
“没想到带回去的第一天，就被这孩子给全部扔了出来。”
“说是一点都不喜欢念书，要是谁逼他，他就去寻死。所以又给退了回来。”
“这种为小孩定制的东西，一般很难出手，大人用着不合适，而能给小孩子买得起这些的人家，又瞧不上。”
他把话说到这里就噤了声。
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顾盼儿对福掌柜的印象好了几分。
作为一个生意人，居然没有坐地起价，还将这套文房四宝的由来悉数告知，是个坦荡之人。
“既然如此，福掌柜想要收多少钱？”她顺着话问道。
福来想了想，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道：
“一口价：二两银子！但是离开这里后，有什么问题概不退换！”
顾盼儿愣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好，就按你说的办！”她生怕对方反悔，急忙说道。
接下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过程之迅速。
没有耽误多少时间，今日出来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回家的路上，她走的很快，心里着急这块黑石头的作用。
秦江一直跟在她身后，墨钰早已经被他打发去忙其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