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给夫子敬礼

  “汝所言极是!上次大家逃课去逛青楼,掌教很生气!这事儿就算要做,也得憋到休沐日再做。”
  “没错!没错!上课时间去,恐被人嘲笑,休沐日在去,既不惹掌教生气,自己也玩的也安心!”
  “汝之言甚合我意!”
  大家一致举手赞成。
  要论谁最让李常庚佩服,还得是苏括,上次原主请大家去青楼,苏括没去,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学室内。
  掌教对苏括好一顿夸赞,对其他学子便是一顿臭骂,后来那节课的内容全让苏括听了去,掌教也不再讲,不会的自己去请教苏括。
  王壁灯见说不过他,就拿李常庚父亲的事情来攻击他。
  “你父亲统战不力,用兵不当,使我南韩三城落入梁人之手。如今已被我叔父和一众朝臣弹劾,皇帝陛下罢其官,削其爵。
  你不过是一条断脊之犬,官场与你已无瓜葛!不如趁早躬耕陇亩!仍不失村口一席之地!”
  众学子听完议论道。
  “什么?大将军被革职了?那岂不是与庶民无二?”
  “听说大将军是弃守三城,后来又无力再打回去。”
  “是啊,是啊。”
  “虽然说李常庚人不太行,可是李将军有大功于文韩,怎么会说罢官就罢官?”
  “把一场战役的得失全推给一个将军,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
  李常庚见他这样说自己的便宜爹,自然不能忍,从位子上站起来。
  苏括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马上劝说两人,虽然李常庚很瘦,像是被什么东西榨干了一样,但好歹也是将军的儿子,学过那么一两招,打起来的话王壁灯会吃大亏。
  “李兄消消气,莫要动手啊。”苏括一边安抚着李常庚,一边又和王壁灯说话,“君子不言他人之痛,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李常庚:“贤弟放心,我和他捶不起来。”
  王壁灯见到苏括,行了一礼:“原来是苏括,府试第一名,久仰久仰,不过,此事与你无关。”
  李常庚斥对:“我父亲十五岁从军,扎根军营,战功显赫!文韩遭遇百年未有之变局,直此危难之际,你叔父有何所为?”
  李常庚越说越激动,脚踩案桌上,还向王壁灯竖起了国际友好手势。
  “你叔父就是个饭桶!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只会在朝堂上瞎嚷嚷!有本事让你叔父自己点兵去打啊!你当打仗这么容易吗?张口就来?”
  王壁灯也被说怒了:“你竟敢侮辱我叔父!侮辱当朝者?你......”
  李常庚用一种怪异的面部表情继续说道:“吔屎吖累!你叔父的嘴脸我早就看出来了。
  这边弹劾我爹不敢冒进收复失地,那边马上与武梁讲和!衔接的挺流畅的嘛?你叔父莫非勾结梁人,暗为内应也?”
  王壁灯听后更气了:“你,你怎能血口喷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众学子再次讨论道。
  “什么?居然会有这事?难道......”
  “与梁人讲和,我看也未必是坏事。”
  “快闭嘴吧你,帝师的坏话你敢乱说?不要命啦?”
  ......
  “肃静!”
  掌教张夫子走进学室,看着学室内乱成一锅粥的学子们,摇了摇头,现在的学子真是太不像话了。
  李常庚看到老师来了,赶紧站好,把脚和手势收了回来,脸部表情也回到正常状态。
  苏括和王壁灯马上弯腰作揖,李常庚刚来这里还不习惯,差点要给夫子敬礼,好在回过神,也对着张夫子弯腰作揖。
  张夫子走到学室内的大案桌旁,将书本用力拍在上面。
  “哼!大老远就能听见你们三人的争吵声,这里是学室,不是朝堂,吾皇陛下也不在这儿!
  书院乃清静之地,不是让你们吵架的,有本事自己爬到朝堂上去争去斗!”
  张夫子讲完后,见三人弯腰作揖,一动不动,也没说话,又问道:“怎么?都哑巴了?”
  苏括:“夫子圣心远虑,弟子唯有谨遵师训,无复他言。”
  文化人讲话就是不一样。
  王壁灯:“夫子训斥的是。”
  李常庚:“老师,您说的对!是我错了。”
  张夫子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认错了,我就不追究了,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
  三人回复后,各自落座。
  张夫子捋了把胡子,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李常庚,脸色也很臭,像是拿擀面杖碾过脸一样,没想到这小子今日竟然会道歉,诚难可贵。
  上次我不过是数落他几句,他便将我学室内的弟子全给带到青楼,这次数落了他,莫非他又要记仇?
  掌教张夫子也和山长大人谈论过李常庚的事情,夫子的评价是此子顽劣,实在难教。
  而且在李常庚还未曾就读这所书院时,李夫人便经常向白鹅书院捐善款,带着李常庚来书院的时候更是一口气把三年的束修都给交了。
  就怕书院把李常庚退货回家。
  李夫人也跟山长大人说自家孩子很顽皮,希望山长大人和一众掌教夫子们能好好教导他,奈何山长大意了,一个孩子能顽劣到哪里去?这孩子我们白鹅书院收了!
  后来山长大人很后悔,见过顽皮的,没见过这么皮的。
  李常庚坐下后,也看着张夫子,心里想:“他这是什么表情?我不就是把学子们请到青楼去玩儿了一会儿吗?又不是谁都去了,苏括不是没去吗?至于这么恨我?”
  张夫子扶着那张大案桌,往下一坐,开始打量起这个几天没来上课的学生。
  “李常庚,你今日不会又想把我学室的学子们给拐跑了吧?”
  李常庚双手抱拳,行了一礼:“夫子,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怀恨在心,将恩师之训导误解为仇恨,带着学子们翘了夫子的课,我深悔之!”
  张夫子见他一改常态,还给他道了歉,心里很欣慰,看来孺子可教也。
  “既然你道歉如此诚恳,以往的事儿,就不再细纠了,今天你坐在这位子上,就好好听课,不要再生歪念。”
  李常庚再行一礼:“弟子谨遵夫子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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