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临安知府

  他安慰自己,毕竟他们只是装作看不见,没有亲自害人。
  眼看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天就要大亮,拦下了大黑的戏弄,让它们先飞天上去,把包裹什么的都挂在了两只雕脖子上。
  被雕戏耍的鼻青脸肿的刘哥,看着顾今安二人的眼里全是畏惧。
  欧阳德不死心的提议把人送去衙门,顾今安没有阻止。
  原本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传来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声音,直到临安衙门才停了下来。
  这本该大亮的天,却是灰蒙蒙的一片,像是被乌云遮住了一般。
  看了眼一边放着的民冤鼓,欧阳德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敲响它。
  这今临安知府钱泰南他是知道的,每年都上请安折子。
  属于大事管不好,小事乱不了,是个守旧的平庸派。
  听说平日里素来节俭,是个清官。
  记得有一年的三十朝会,那还是钱泰南第一年在这临安上任。
  穿着带补丁的官服,袖口露出来的里衣也是普通的粗棉布,当时自己还夸了他清廉,赐了一颗仙丹。
  当时钱泰南怎么回答的,欧阳德都还记得很清楚。
  “微臣家中贫寒,老父老母辛苦了一辈子,没享受过一天好日子,在微臣中举之日,便散手人寰。
  临走之际拉着微臣的手,字字句句让微臣不忘初心,清贫做官,干净做人。
  才不愧他们的教养之恩,不负这些年的寒窗苦读。”
  说的情真意切,文武百官看着自己崭新的朝服,皆是羞愧不已。
  当时本想重用此人,后来因为发现他走的中庸之道。
  事事求稳妥,没有改进之心。
  欧阳德自己又舍不得这么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才放在了这不远的临安,时间一长就把人忘了。
  现在想来历历在目,为了防止被认出来,他还特意把自己的脸上抹了点东西,变黑了不少,才让顾今安敲响了鼓。
  “咚咚…咚咚咚…”
  鼓声响起,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威武…威武…”
  堂威四起,欧阳德难得满意的点点头。
  道士见官不跪,呈上刚才临时写的状状纸。
  高台上的依旧穿的一身打着补丁的旧官服,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放在一边。
  钱泰南并没有发现站在一边低着头的欧阳德,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顾今安。
  “你是道士?都穷成这样还遇上了盗贼也是倒霉。”
  钱泰南把玩着案台上的状纸,似闲聊的说道。
  “回大人一路游学,小道是想着增长些阅历,听友人提起临安人杰地灵,过来看看。
  谁知刚到第一晚,便出了这等不愉快的事,倒是传闻有些言过其实。”
  顾今安不卑不亢的样子让欧阳德满意的点点头,崔锦文把人教的不错,就是皇儿对崔家做的事,实在有些不地道。
  不然还真可以好好培养,让他和皇儿君臣相亲,想到这里又是叹了口气。
  孩子大了。
  钱泰南看着下面站着一身道袍的顾今安,边上跟着的是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中年人。
  一看就是穷鬼两个,跟当初的他亦有异曲同工之处。
  脸上有些讥讽的说道:“你这意思倒是本官没管理好辖下了?”
  听他这话,顾今安就知道,这次世叔又要失望了。
  “小道不敢,有道是路不平,脚提高。大人平日事务繁忙,恐难以注意这些小事。至多不过,以后小道多注意点就好了。”
  钱泰南看这穷道士的性子,倒是跟自己当年一样。
  还是经历的少了些风雨,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刚硬易折的道理。
  想到年少轻狂的自己,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你这道士倒有点意思,你无凭无据,本官也不可能听你一家之言。”
  说着扭头看向十分狼狈的六子二人,轻声问道:
  “台下六子,你说,事情可是如这小道士所言?”
  “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
  六子大喊,然后指着顾今安二人说道:
  “小人与刘哥二人本是想找个角落小解,这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我们一顿,还抢了我们的包裹。”
  说着硬生生的挤出了两滴泪。
  边上那被叫刘哥,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此时更是声泪俱下的喊着:
  “那是我借来给我娘治病的钱啊,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欧阳德听着二人颠倒黑白,眉头紧锁,等待着钱泰南会作何反应。
  “哦,你说他们抢了你的娘的治病钱,那包裹呢,在何处?”
  钱泰南盯着刘哥继续问道。
  “大人,就是那个黑汉子挎这得那个,那是我娘亲手打的结,小人认识,如有虚假,就让草民的娘这次不治而亡。”
  刘哥激动的用手指着欧阳德背着的树叶馍馍,大声喊道。
  钱泰南一听,惊堂木一拍:
  “大胆顾今安,身为出家人居然行偷盗之事,该当何罪?”
  见他堂而皇之的偏袒刘哥二人,欧阳德顿时有种前面几十年都是瞎子的感觉。
  “敢问大人是以什么判断草民的包裹是他二人?”
  欧阳德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出了声。
  钱泰南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便也没有细想。
  “他说打的结是他娘亲手打的结,还用他娘发了毒誓,你呢,你也能用你娘发誓吗?”
  “呵…无稽之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断案是要用亲人发誓来判定的,我娘如果死了几十年,你也要去打扰她一下吗?”
  目前健在的皇太后: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
  欧阳德看着这个当初说着双亲时,双目紧闭不敢相信他们已经亡故的样子。
  再看,如今在一口一个,让人用至亲赌咒的嘴脸,居然是同一个人。
  “那你说,怎么才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钱泰南两手一摊,摆烂的问道。
  “这有何难?”
  顾今安一听,站了出来。
  欧阳德本也不想跟钱泰南打太多交道,一是怕身份暴露,徒生事端,二是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单纯现在不想看见他。
  顾今安走到跪着的刘哥二人面前,蹲下出声问道:
  “你们说这包里是你娘救命钱?那你说,里面有多少?是银票还是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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