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厅办公室副主任？这不是虚职吗？”听到这话顾清顿时有些诧异，按照正常的上升通道来说陈灿阳晋升的话应该往开州一级的市局里晋升才对，怎么会被突然提拔到省厅里去？
“明升实降...”杨戍则轻声点评道。
“或许吧。”陈灿阳有些疲惫地应了一句，最近这几天因为顾清的这件事情同样让他担忧了好几天没能睡个安稳。
顾清则问道：“那你自己怎么想的？要不要我想办法给你运作下？”不管是出于个人情谊也好，还是陈灿阳对他的作用，他都不能让陈灿阳离开丰南。
“难。”陈灿阳微微摇头，他先止住顾清接下来想说的话又补充道：“而且我听到另一个消息说夏市长最近可能也要被调走了。”
顾清和杨戍两人同时一愣：“老夏？怎么我们连这个消息也没有？”
“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布局...”片刻陈灿阳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能同时把你和老夏都调走...”杨戍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这人不简单啊，怎么说你和老夏也是两个系统的要能同时对这两方面进行插手，啧啧。”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而且很大可能这些只是开始...”陈灿阳回道。
“你怎么看？”杨戍对顾清问道。
顾清给杨戍和陈灿阳各递了一根烟，回道：
“这种事不用看就是李向东背后的人在搞鬼，我觉得我们可以找沈卿如聊聊，要是别人还好，但是这种时候灿阳不能离开丰南，不管是他还是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觉得她有用？”杨戍反问道。
“不是我觉得，而是现在必须让他出面，否则真让那些人一步步把我们的人都调离丰南，到时候真就任人宰割了。”顾清严肃道。
“行，那你抽个时间尽快和她联系下，如果需要我们多付出些筹码也没问题。”杨戍则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顾清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仅仅是瞧了一眼后立刻对陈灿阳和杨戍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领导您好。”顾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十分客气的说道。
另一边，一个中年男人的浑厚嗓音响起：“小顾啊，怎么样？灿阳是不是去你那边了？”
这一句话直接就把顾清的内心猛震了一下后，他当即抬头看了座位上的陈灿阳一眼后，回道：“是，他刚刚来我这边。”
“嗯。”电话另一头的谭副省长应了一声后，不急不慢地说道：“既然他在你那，那顺便你帮我做做他工作，这就是正常的职务调动让他不要有情绪。”
“做做他的工作？”顾清被谭副省长这话弄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分明是拿陈灿阳在说他自己，最反对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报告领导，灿阳这边没什么问题就是正常的过来聊聊天，您放心。”又瞥了满脸意外的陈灿阳后，顾清只能这般回应道。
“那就好。”谭副省长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对了，你知道你分公司的案子今天移交到省厅这边了没？”
顾清内心一紧，看来是上面对分公司的案子有了决断？怎么这么快？想到这他当即点头，应道：“我知道。”
“那就好，我这次打电话过来正好是通知你一下。”
“领导您请说。”就在顾清说出这句话时，旁边的杨戍和陈灿阳也无比紧张地看了过来。
“省里这边的意思呢倒也简单。”谭副省长轻轻敲了敲办公桌后，不疾不徐地说道：
“G省公安厅提交的证据呢我们也都看过，也一起研究过，这边的一致看法是张大成是必须要上通缉的，至于你们总公司呢按正常的行政处罚来走就可以了。”
听到这里，顾清紧张的内心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嘴里连连说道：“谢谢领导的关心，谢谢。”
“既然你不知情那就谈不上谢，以后记得遵纪守法就行了，还有你对分公司的管教一定要严厉，可不能再出类似的事情了，明白吗？”谭副省长继续对他吩咐道。
顾清连忙回道：“没问题，我已经开始安排人对所有分公司的全部项目进行彻查了，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还有。”接着谭副省长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后对他说道：“省里知道你和灿阳的关系，不过这都是正常的职务调动，你这边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明白吗？”
谭副省长这突然的一句话在顾清的耳朵里却听出来不一样的味道，这是在警告自己还是在交换条件？难道省里的意思是我在总公司和陈灿阳之间只能保一个？
“省长，这个...我有些不明白。”迟疑片刻后，顾清终于试探性地回应道。
电话另一头，谭副省长收起脸上的表情，淡淡说道：“这是省里研究后的结果，就是不明白你也不能反对。”
“我知道了。”听到这句话后顾清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内心感慨：“果然是交换条件。”
“那好，我这里还有不少工作要忙，就不跟你多说了。”
“是，那我也不打扰领导的工作了。”
在一片忙音中，顾清才将手机放回到桌上，杨戍急忙问道：
“怎么样？省里那边怎么说的？”
顾清微微摇头：“交换条件。”
“什么交换条件？”听到这话，杨戍和陈灿阳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让我们不能干涉陈灿阳的职务调动，交换条件是只对总公司这边进行行政处罚。”顾清无奈地摊手应道。
杨戍点了点头：“看来省里已经猜到我们要想办法阻止灿阳的调动。”
“不是猜到。”顾清摇头。
“什么意思？”杨戍有些不解地问道。
顾清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就是官场的妥协艺术，他们既不想得罪李向东背后的人，也不想得罪沈卿如的老板，所以才给我们来这一套。”
“那我们怎么办？真就看灿阳被调走？”杨戍的脸上挂满了不少担忧，如果连丰安的公安系统头家都不是自己人的话，那以后星光建业做很多事情都将非常被动。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上面也只是说不让我们干涉灿阳的职务调动，又没提夏市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