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灿阳？\"
顾清的眼底涌出一股浓浓的怀疑，如果是陈灿阳留下来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可眼前这位纪局长却偏偏提了陈灿阳的名字。
想到这，顾清表面不作声色，应道：“行，既然是老陈的朋友那我就去纪局长那坐会。”
可就在王安海和三狗子欲要跟着前往时，不想纪志国却伸手将他们两人拦下，笑道：“我和顾会长谈点私事，两位要不先在楼下大厅等下？”
“不行。”王安海和三狗子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原本他们就对南城分局没什么好感，加上这突然冒出来神神秘秘的局长他更是没多少信任。
谁知顾清直接挥了挥手，吩咐道：“待着吧，没事。”
“大哥...”王安海刚想多说一句却看到顾清已经跟着纪志国两人直接就往大厅里的电梯走去。
一进简洁明亮的办公室，顾清也没有四下张望，一是他不相信南城分局的人敢在这里将他怎么样，二是他很想看看这个自称陈灿阳朋友的新局长到底想搞什么鬼。
“顾会长，我是北方人没有泡茶的习惯，先委屈下你喝白开水你看可以吗？”说着纪志国就倒来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放到顾清面前，随之就拉过一把椅子坐到顾清的对面，十分爽朗的笑道。
顾清微微抬头瞥了一眼白开水：“倒没什么问题，只是...”
“嗯？”纪志国好奇地看了过来。
“只是这里是丰南，纪局长你既然来这里任局长那也可以适应下这边的一些习惯。”顾清缓缓说道。
“当然。”纪志国点了点头，回道：“不过就是喝茶我也只喝浓茶，丰南的铁观音太淡，我是粗人喝不出什么味道来。”
顾清一手转起一次性纸杯，一边饶有深意地说道：“铁观音不是淡，而是纪局长你没有喝过真正好的铁观音。”
“怎么说？”纪志国问道。
“好的铁观音初入喉咙平淡似水，但是后面会有一股兰花的幽香慢慢回味，喉咙也会越来越甜，沁入心鼻，这叫回甘。”
顾清端起白开水慢慢喝下后，忽然看着纪志国的脸庞说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纪局长你是肖书记的人吧？”
纪志国眼角微动，但是脸上神情不变，平静问道：“顾会长你说的是哪个肖书记？”
“省府肖书记，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头子，你也是替他选择秦健来当傀儡的人。”顾清缓缓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不急不慢地说道。
纪志国深深看了顾清一眼，叹道：“难怪你这个年纪能当上宗亲总会的会长...这眼力和见识确实惊人。”
顾清敲了敲手上的烟灰：“我只是暂代会长。”
随即他又换过话题说道：“刚刚你说你是北方人，按理说北方人很难会被调来丰南任局长，以前更没有先例，这是其一。
第二，不管是我们宗亲会，还是别的都根本来不及对南城进行布局，可你很快就空降下来了，而且还打破层层的任命，能做到这个份上人可不多。”
“对。”纪志国点了点头，又问道：“还有吗？”
“最重要是你的做事风格，很像老头子，可以肯定你以前应该在老头子手下做过一段时间至于什么时候我就不清楚了，另外你不拿老陈当引子还好，一提到老陈我自然就想到他现在就在省府里工作。”
顾清平静回应后，又问道：“是老头子知道我们开出的条件后，有了具体答复了，可你为什么还要专门扣我的人让我亲自来？你有想过万一我不理会，或者是别人来呢？”
纪志国笑了笑，指了指窗外说道：“扣人没办法，现在不管是开州还是下面各个市的公安局都被盯着这个顾会长你清楚吧？”
“嗯。”顾清点头。
“那我也只能照章办事，毕竟我们还没谈成所以我不能留把柄给那些人。”纪志国接着说道。
“你有理由，还有老头子为后盾，难怪你连王副市长亲自打电话都能无视。”顾清明白过来后，说道。
纪志国摆了摆手：“说到无视我还不敢当，再说我想就是顾会长你不来你也一定有办法把那些人弄出去。”
接着纪志国看着顾清，认真地说道：“不过有一点顾会长你错了，我真是陈灿阳的朋友，我是他在部队时的战友，班长，这点我想顾会长你可以去求证下，只不过因为我来得太突然我也没通知他。”
“没想到。”顾清看了看眼前身材高大挺拔，性情看上去颇为直爽豪气的纪志国，确实他身上有一股自部队而来的那种军人气质，这点一般人肯定不会有。
“那你今天找我是代表你自己，还是代表老头子？”接着顾清又问道。
纪志国点头一笑道：“两个都有，有私事也有公事。”
“那就先公后私吧。”顾清起身径直走到饮水机旁又给自己倒满热开水，说道。
“当然，我先说老首长的事情。”说着纪志国随手就将顾清放在桌上的手机按关机，又把自己的手机关机后放到桌上。
顾清诧异道：“老首长？”
“肖书记以前是我部队里的老首长。”纪志国解释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顾清刚一点头，却又问道：“那按你这么说陈灿阳应该也曾经是老头子的手上当过兵才对？”
“没错，顾会长你的思维确实转得很快。”纪志国连连点头，笑道：“所以现在老陈才被老首长调入省府工作了。”
“原来是这样...”顾清总算明白为何之前他让赵部长将陈灿阳从省厅调到另外部门后不久又被调入省府里，他还以为是赵部长帮忙没想到是老头子在出手。
同时他也奇怪为什么以前老头子没出手帮陈灿阳，难道是因为以前陈灿阳的职级太低，看不出培养价值，所以才没出手？或许这就是老头子的高明处吧，就算是要培养一个人也得看他身上的价值，先看价值再考虑亲疏。
又或者是在对顾清释放什么信号？以老头子的眼界不可能不知道陈灿阳被调出省厅办公室是顾清和宗亲会在背后操作。
“老首长对你们开出的条件非常满意，他托我问下这些条件是老村长的决定还是顾会长你的决定？”纪志国问道。
顾清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抱在胸口，无比自信地说道：“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