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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局阴阳眼算是违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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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桌子上,我的呼吸依旧急促,胸口莫名奇妙地感觉发闷,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在上面,而刚刚在我眼前一闪而过的那道白光也紧接着不见了踪影。
  随即就是额头(俗称脑门)的部分传来了一阵针扎似的疼痛,耳朵里听到了熙熙攘攘的骂声和一阵哄笑的声音,意识也从梦境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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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阎凌,你这个小兔崽子又在上课时间睡觉!!都说了父母供你来上学是为了让你来学本领,学知识,将来考一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你可倒好,天天来这里除了看闲书就是睡觉,给我站到教室的最后面去!!」
  …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阵恍惚,猛然睁开眼睛的同时,我看到了自己面前课桌上的那半截粉笔,自己红肿的额头以及我同班左邻右舍的同学们一片哄笑的声音。
  而此时站在讲台上正对我厉声呵斥的那个中年男人,他其实就是我的班主任。五官长得棱角分明,络腮胡且戴着眼镜,皮肤黝黑肌肉发达,透过他此时所穿着的白色短袖衬衫就能够很轻易地看到他那结实的肌肉线条。
  虽然看上去是个猛男,事实也的确如此——
  但是他在担任我们班主任职位的同时,也教授我们数学科目。
  这么一讲,我高中的数学似乎的确就是体育老师教的。因为那个男人平日里除了教我们数学之外,其余时间也会积极地带领我们打篮球。
  …
  …
  「阎凌,站到后面去,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眼看着班主任此刻正对我怒目而视,粗壮的胳膊很不耐烦地左右挥舞,像是在驱赶一只夏日的蚊虫。而我见状也只得是无可奈何地像一只蚯蚓般,在全班同学的哄笑声中移动到了后排墙角的位置,尽量去使用不会让我感到很累的姿势去挺过这节数学课。
  …
  想必各位看到这里应该也会明白了,我在这座班级的身份和地位,基本上是等同于隐形人的。
  身形瘦弱,学习成绩倒数第一,体育一塌糊涂还有些社交恐惧症,存在感低到令人发指,甚至在这个班级里一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
  …
  简直就是完全失败的高中生活。
  …
  「喂,你这小子,不许靠墙!!」
  耳边冷不丁传来班主任粗犷的嗓门一下子将我拉回现实,我见状也只得是赶紧挺直腰板,拿起数学课本表面上装作在看。
  …
  …
  此时正值当日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暮色正值黄昏,夕阳西下,有一排乌鸦自北向南飞去。
  我手里拿着高中课本,不经意间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只是不知为何,每当我看到这些原本我全部都认识,也一直都很熟悉的汉字还有数字符号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当然,这种情况仅限于数学。
  眼看着我的班主任此时还在讲台上用他那坚实有力的胳膊握起粉笔,在徒手流畅画出圆圈的同时开始讲解有关于圆的配套方程式内容,我心里也抱着『姑且还是听一下吧』这样的想法,眼睛也终于是久违了的跟上了老师的节奏。
  然而没听超过五分钟,我便再次厌倦了。
  思绪不由自主地朝着远方飞去,我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刚刚做过的梦来。
  那个梦,不知为何总是会让我觉得,很真实。
  那个女孩的样貌,身材还有衣着,包括我的躯体被卡车所压扁时的感受,此刻都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
  …
  为什么她会站在路灯上呢?
  为什么她会朝我使眼色,又会露出那种表情呢?
  …
  脑子胡乱思考,但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想些什么。
  于是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下课铃声的响起,才将我的魂魄拉回到了现实。
  …
  「阎凌,你上课睡觉,等会放学之后留下来打扫教室,打扫干净了才许离开!」
  班主任又是这样朝我说道,脸上露出恐怖的表情,显然是我刚刚的表现惹得他很不高兴。只见他手里握着放有枸杞的保温杯,有些生气地离开了教室,结果就在他用力关上教室屋门的一瞬间,班里就好像是炸了锅一样人声鼎沸,而且大多数的舆论在此刻就好像是万箭齐发般,矛头全部都指向了我:
  …
  …
  「哈哈哈,阎凌那小子又被罚站了噢——」
  「喂阎凌,这已经是你第几次睡觉被逮住了啊?上次是英语课,上上次是生物课,这次你可倒好,直接在数学班主任的课上睡觉,你的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啊,哈哈!!」
  「你刚刚站在教室后面一副目光呆滞的样子是在干嘛?这次又遇见鬼了吗?」
  「好可怕,家里开祀堂的人都是怪胎!」
  「话说你真的有阴阳眼吗??既然能看见鬼的话,你等一下走夜路回去可要小心啊,万一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哈哈哈」
  …
  周围同学们一阵嘀嘀咕咕,有些人甚至还幸灾乐祸地走上来拍我的肩膀,我眉头一皱,根本就懒得搭理他们。
  像这样断断续续的冷嘲热讽我已经见得多了,但是他们所说的一些话,也确实是事实。
  …
  首先,我家的确是开祀堂的没错。
  祀堂,顾名思义就是祭祀的地方,供奉神灵,每到逢年过节,总会有一些虔诚的香客来到我家的祀堂,点燃香火祭拜;有时候爷爷也会外出去替别的人家做些法事,同时家里会出售一些木质雕刻的佛像,总之打自我一出生下来的时候,我家的环境就是这样,每日清晨洒水清洗门面,家里时不时传来檀香的气息。
  而其次,就是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我对于某些异样事物的观察力,还有听觉,视觉,以及各种各样的感官,全部都比同龄的孩子要强,时常能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就能听见人的脚步声,反应也异常的快,而最最邪门的一点就是——
  …
  …
  我的眼睛,可以看见鬼。
  鬼?
  没错。
  而听到这里,想必你就会问我,鬼是什么?鬼的定义是什么?那你所见到的鬼,又长什么样呢?
  …
  别急,这个时候你先不妨看一看我们教室窗户边的位置。
  …
  …
  什么都没有,对吧?
  但是我就能看到,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
  窗户的窗沿上,此时正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粗布麻袋制成的衣服,戴着手套和牛仔帽,一条宽大的围巾全部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见他的脸,此时他也正在悠闲地倚靠在窗户旁边弹奏着他那把破旧的吉他。
  …
  「哟,少年,你好啊——」
  对方似乎是知道我能够看见他,只见他正在高兴地朝我脱帽致意,而在他摘下帽子的一瞬间,我能看见他的脖子上根本就没有头,进而就能根据经验判断,那是一个八成是因为什么事情,头颅被人砍下而死的断头鬼。
  他热情地和我打着招呼,但我此时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因为教室里还有一部分人没有走,如果被他们看见我又莫名其妙地对这里空气说话,那我估计在这个班级也就不用混了。
  只见我一手拿着扫把,装作在很认真打扫的样子,实际上只是想等同学们都走完之后赶紧背上书包一走了之,打扫什么的都是小事,哪有回家玩游戏要紧,况且我现在也根本就不想搭理那个坐在我旁边窗台上的那个断头鬼。
  …
  …
  话说那个家伙虽然是个断头,但鬼的样子,其实也是根据他生前的情况而定。
  …
  首先正常的鬼,如果不是死于飞来横祸的话,基本都能保留完整的样貌,不缺胳膊也不少腿,除非像是我眼前的这位,不知道被谁给砍了头颅,头颅不知道飞到哪去反正也找不着了,于是就只好维持现在的这幅样子。
  …
  其次就是鬼不愿意和人接触的这一点。
  一般的鬼,其实看上去和正常的人没有区别,只不过样子比正常人憔悴一点,会有黑眼圈,身形干瘦没有活力,抛开这些不谈的话,基本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但是只要是鬼,基本都不会主动和活着的人打招呼,因为他们害怕活人身上的阳气,见到人就会远远地避开,而且很少出没于城市。
  反观是我眼前的这位没有头的家伙,似乎是有点社交牛x症的表现。因为我已经是不止一次地看着在我们学校看见这货了,他时常逗留在操场,走廊还有学校的卫生间里,手里抱着一把破吉他弹啊弹的,心态超好。而借此机会我也时常会在没人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他跟我说他叫xx伟,让我叫他阿伟就好。
  …
  而这时眼看着同学们都已经走完了,硕大的教室变得空空荡荡,我这才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嗯…大概是在你刚刚被粉笔头击到额头,然后被全班嘲笑的时候吧?」
  阿伟嗤嗤地笑了笑,为了缓解尴尬随意地拨弄了一下琴弦。
  …
  「看样子你很不擅长学习呢?」
  「这种事情不要你管。」
  我没好气地直接回怼道:
  「倒是你,如果有机会的话就赶紧去投胎吧,争取下辈子不要再把头弄丢了。」
  「哦——你说话还真是伤人呢!!」
  阿伟话语间透出沮丧的语气。
  …
  「怪不得你们班的同学都不喜欢你。」
  「你闭嘴!!」
  我很生气地把扫帚朝他丢去,但是扫帚却被他很灵巧地闪过,掉在了墙缝里。
  「我的人生没什么好去期待的,有那时间还不如打打游戏,然后索性干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一辈子也不赖,游戏可比现实世界有趣多了,反正我也不需要什么朋友!」
  「是嘛——」
  阿伟听罢则是从窗台的边缘站起身来。
  「虽然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人生也是要逐渐朝前看的呀,古时候有一个大哲学家不是也曾经抛出过『人的眼睛为什么会长在前面』这样的疑问嘛——总之活在世上虽然很无趣,但也总好过做鬼呀,所以少年,你还是要努力地活下去才是!!」
  「……」
  我对他冷眼相视,尽管我知道他此时完全是出于好心地想要安慰我,但我就是不太想表现出什么,仅此而已。
  …
  …
  「算了,懒得和你争执。」
  我翻了个白眼,背起书包。
  像这样天天都能看见鬼的生活,我已经受够了。
  …
  「我要回家玩游戏去了。」
  「……」
  无奈摇了摇头,装出冷漠的样子拉开教室的大门,无视了后面的阿伟,随即『砰』地一声用力关上了门。
  …
  能看见鬼…吗?
  …
  …
  行走在操场上,我望着远处天际的火烧云发愣。
  我叫阎凌,今年17岁,出生在一个小小的乡村,打自出生那天起就没见过我的父母,一直都是我的爷爷抚养我长大。而大概在我三岁左右的时候吧,我总是能在村子里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在乡村的小河边看风景的面色苍白的钓鱼人,坐在树上的小孩,还有推着车子匆匆路过的伙夫……
  住过农村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个村子就那么大,东家长西家短,发生了什么事全村很快就会知道,基本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
  但是上述的那些大人和小孩,我却从未在村子里见过他们,更不知道他们哪家的大人或小孩。于是童言无忌,没过多久的功夫,『我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样的言论便很快传遍了村子里的大街小巷,再加上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开祀堂的,这事就传的更加邪乎了。不过村里的大人们倒是也不敢得罪我,原因则是因为我家不仅开祀堂,也承接白事,村里有个哪家赶上办白事,通常都是去找我爷爷,农村人很信这个,所以大人们对我倒是一直都很和气,只是不许家里的孩子和我玩,并嘱咐看见我就一定要远远地避开。
  所以,托上述情况所赐,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每天就只能是在家里开的祀堂里帮助爷爷扎扎纸人,帮忙搬运货物,然后自己看看书打发时间。但正是因为如此,我小学和初中的成绩一直都很好,经常在乡里的学校名列前茅不说,中考也考进了县里的一所不错的高中,一跃成为了全乡的骄傲,不仅是学校的老师同学,就连村子里的村民也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之后爷爷为了让我念书方便,也是特意在县里租了一间房子给我住,我也就此从村子的祀堂里搬了出来,开始在县里居住。
  只不过,后面的情况就是这样了,我考入这所高中,班里的同学们学习成绩都不差,但是其中还有一些托父母关系浑水摸鱼进来这里的不良少年,搞得学校的角落里时常乌烟瘴气不说,时不时还特意来找我的茬,只因为有人曾经看见我在厕所里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说我会通灵也会算命,硬拉着我入伙,让我去做他们的军师。
  我心乱如麻,因为前些日子老家那边才刚刚传来消息,说我爷爷病倒了,现在住在乡里的医院,我当时急着去看爷爷,并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结果被他们打了一顿。
  …
  记得我当时鼻青脸肿地去到医院,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爷爷,我的心里有些不忍。
  从小到大都是爷爷最疼我,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好好学习,长大做一个有用的人回报社会,但我在学校里却是这么一副样子,想必他老人家如果看见了,也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的心里一直都有着一道巨大的疮口,其中不仅是对于爷爷的愧疚,更多的是对于自己这幅不成器样子的悔恨。
  自打那之后,我对于学习就不太上心了,每天都在打游戏,成绩虽然没有一落千丈,但上课睡觉这种事情却很频繁,我也听不进去课,只能是在尽量不打扰同学学习的状态下浑浑噩噩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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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种负面情绪夹杂在一起,就形成了如今的我。
  …
  走出校门,我像往常一样徒步走向回家的方向。
  夏天的风儿很惬意,温柔和蔼,吹在脸上暖乎乎的,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花儿的香味,闻起来不由得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而这样的精神状态其实也并没有持续多久,直到我看见眼前那面硕大的告示牌为止。
  …
  『前方修路,禁止通行』
  …
  居然修路了吗?
  我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绕个远继续前行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翻腾,在路上耽搁了,那么我玩游戏的时间估计就会对应地减少,但修路毕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于是我随即极其不情愿地开始快步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
  夕阳西下,黄昏与天际交织重叠成紫红色,附近的小区居民楼以及其他的民房似乎都因为滚滚热浪而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我的眼前变得虚幻了起来。殊不知此时的我,早就已经开始落入了他人提前精心设计好的巨大圈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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