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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正式接触

  在统一委员会直辖的核心星系的边缘,一艘舰船静静悬浮,其设计融合了未来主义的优雅与流畅性。它的外壳折射着星光,曲线如同宇宙之谜一般优美。
  微嗡声从它的引擎深处传来,宛如远古星系的低吟,而船体上那按照复杂星图航线般移动的灯光,将周围的空间渲染成一片宁静的海洋。其柔和的色调,仿佛是从深邃宇宙的宁静中提炼而来,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舒适与平静。
  相比之下,护卫船截然不同。它们的重装甲外壳上布满武器,散发出不祥的气息。这些船只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声,灯光仿佛在搜寻破绽。
  它们悄无声息地出现,并迅速但整齐地减速至完全停止,紧密有序的编队明显是为了相互支持,保护那艘优雅的船只。
  最大的船只发出了广播:“我们来自太阳系联盟!”
  这句话在每个数据屏、显示器上回荡,并通过扬声器轰鸣,使每一片金属都震动。
  不但如此,其还用百种语言在整个系统的每个星球、空间站和船只上传播。“我们来提供援助!”
  广播在整个恒星系统中回响。
  “我们是应邀而来的!”
  这些话透露出的意味,对于居住在统一文明首都的统一文明种族成员来说是难以理解的。
  与此同时,那艘优雅的船传来了流畅的代码,这些代码巧妙地借鉴了统一文明物种的词汇,传输既安静又礼貌,充满了优雅。
  “我可以进入吗?”这句话被发送到了统一文明委员会首席秘书的办公室。同时整个舰队停在了缓冲区,礼貌地等待着回应。
  秘书沉思片刻,回想起那些震耳欲聋的话语,然后将通话转给了她的上级。
  在接下来的几小时里,这个通话在复杂的官僚体系中缓缓前行,从一个下属传到另一个上司,再到管理层,最后到达高层。
  问题的一部分是各个委员会都陷入了混乱。
  系统扫描器可以侦测到那艘既优雅又美丽的船。它大小适中,既显尊贵又不过于张扬,奢华而舒适,却不带一丝傲慢。它的驱动器签名在各个波长上都显得十分悦目。
  问题并非出在这艘船上,而是围绕它的那些护卫舰,形成了一个多层次的球状结构。
  大部分船只甚至无法用除了光学镜头或肉眼之外的任何设备探测到。它们要么根本不存在,只是静态球体,要么在扫描器上像不稳定的全息图一样忽隐忽现。
  在深邃的宇宙黑暗中,这些探测到的舰船仿佛是由神秘的惰性合金打造,隐秘无踪。
  它们静默无声,如同太空中的幽灵矿石,隐匿着未知的力量。然而,它们若隐若现的灯光和微弱的护盾光芒在黑暗中闪烁,揭示出它们仍旧充满活力。
  光学仪器甚至肉眼都能捕捉到这些驱动器不经意间泄露出的能量。
  这些舰船种类繁多,数量庞大,达到数百艘。从轻盈的高推力飞行器到巨大的数公里长战舰,它们的存在就像是向宇宙宣告:
  它们生来即是为了毁灭与破坏。
  各个委员会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会议室变成了争论的风暴中心,各种观点在屏幕上和空气中激烈碰撞,仿佛无形的火花在其中闪烁。
  统一科学委员会的成员坚定地指出,行星和系统扫描器的异常肯定是误报,可能源自统一内部系统的虚拟网络漏洞。
  同时,统一商务委员会急切地讨论着行业和贸易市场的不稳定,强调需要统一军事舰队迅速行动,将这些神秘的入侵者赶出统一空间。
  而统一执行委员会则在紧张中寻找线索,试图将新出现的舰队与几天前的叛乱事件联系起来,尤其是这场叛乱是他们在新舰队到来的前几小时才意外得知的。
  这场叛乱使统一执行委员会失去了整整一个舰队,几乎占其全体力量的五分之一,可以说是损失非常惨重。
  经过行星三次完整的自转周期,统一最高政府委员会中最受尊敬的成员终于对那条悬而未决的信息做出了回应。
  这条信息孤寂地躺在通讯缓冲区,没有被再次发送,也未曾重复,它就那么静静地等待着,仿佛其中蕴含着不可言喻的威胁。
  委员会中资历最浅的成员,他的提议几乎遭到了一致否决,他紧张地闭上了自己四只眼睛中的两只,颤抖着手指按下了那个闪烁的图标,内心充满了忐忑和恐惧,害怕扬声器中传出的将是震耳欲聋的声音。
  然而意料之外,扬声器中传来的却是一段用统一银河标准语温和、平静地说出的话语:“我可以进来吗?”
  除此之外,他们还收到了显示了那艘优雅船只的图像。当然,那些威胁性的船只也出现了,但是全都被打上了叉。
  在统一委员会的密闭会议室内,这条简短的信息点燃了五个行星日的热烈辩论。
  委员们围绕这条信息的深层含义展开了激烈的争吵,特别是对“进入”这个词汇背后的真实意图进行了多次深入的探讨。
  但每当休息时间到来,他们又都会退回到自己的豪华宅邸,享受着精致的佳肴和沉浸在奢侈生活中的片刻逃脱。
  然而,与他们的奢华生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们的人民却在不断的灾难中以成千上万的速度失去生命。
  在一次议会的休息期间,一名名为卡拉维阿的女子悄无声息地闯入议会大厅。她用偷来并克隆的维护工身份证作为掩护,心怀忐忑,三颗心在胸膛中剧烈跳动。她环顾四周,迅速按下了最高委员座位面板上的“同意”按钮。
  逃跑时,她抑制不住泪水,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做到了这一切,完成了为约翰逊先生执行的第一次现实世界的任务。
  但她别无选择。她早已无路可走,无处休息,生活已变得如此恐怖,她只能接受这项任务。
  每个循环,每次行星自转,她的收件箱都会被同一段视频充斥,每次登录社交媒体,这个视频也总是重复出现,无论她在虚拟网络上浏览到哪里,都逃不开这个视频的追逐,没有一个地方例外。视频里,她的同窝伴侣被活生生剥皮,用等离子体焚烧,然后被咀嚼着吞噬,血液、汁液和肉块被那些金属颚部轻蔑地丢弃,其撞击声仿佛在嘲笑着吞噬的行为。
  她曾试图用一块锋利的金属撬出自己的虚拟网络链接植入物,但她的公寓虚拟智能发现了她的行为,她被紧急送往了医疗中心。
  在医疗中心,她的植入物被替换了,但新的植入物立刻又让她面对那个无法逃避的视频。
  因此,她带着深深的羞愧从议会中心逃离,泪水伴随着她穿过黑暗的雨夜街道,最终躲进了一个朋友的公寓。她在角落里紧紧卷缩,戴上EVR头盔沉睡,借助游戏内置的梦境生成器避免了噩梦。
  与此同时,她的两个朋友关闭了她的虚拟网络植入物,并改变了她的皮毛颜色来伪装她。为她制作了新的身份证明,以隐藏她的真实身份。她的名字、她的家族、她那被屠杀的同窝都被抛弃了,只为躲避追捕者。
  除了她邀请的人和她的密友们,没人记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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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水星的愤怒熔炉上,最后一根支柱被愤怒和仇恨充满,伴随着愤怒的锤击安装到位,并以复仇之火刻上了她的名字。巨大的超级无畏舰“告死号”发射进太空,它的第一次传输是她的名字,伴随着愤怒和仇恨、痛苦和失落、誓言复仇和以她的名义许下的愤怒,这些都被刻在它的舰首上,燃烧的铬字映照。
  一万名妮可海军猫女们用霓虹粉色在旗帜上绘制着她的名字,然后在互相追逐和用旗帜击打彼此后,将这些旗帜固定在她们的装甲上。
  二十五万特雷纳德战士卵孵化,她的名字被呼吸在它们的甲壳上,帮助它们的甲壳风干。
  五十万兽人用液态铁在他们的战争玩具上涂鸦着她的名字,同时发射武器向他们的唯一真神莫尔达克致敬。
  她的名字在由战争激发的火星上,伴随着铁锤在仇恨铁砧上的重击声中回响,为帝国海军陆战队的各个分队铸造着刻有她名字的链锯剑刃,充满了液态的愤怒。
  在火星完整转动一圈的时间里,二十万克隆人从克隆管中走出,他们的编号前都印有她的名字,当他们一同上膛质量加速步枪时,齐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另外,随着战争机器人的启动,两百万神经智能枪链在冷酷的怒火中刻上了她的名字,镀着铬和火焰。
  在太空中,她的名字被以愤怒、仇恨和燃烧的怒火尖叫出来,这是对一个无法保护自己或她的人民的人的复仇和杀戮的承诺。
  在螳螂族的巢穴中,她的名字被那些盲眼聋哑的白化症先知们轻声细语着,他们在死亡女王的废墟深处的大厅里,轻轻摩擦着自己的退化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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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议会再次召开时,委员会的成员们惊恐地看着早已经成功发送的回应。
  显然,有人把他们数据板的灵敏度调得太高,然后一阵风或一块绒毛不小心触碰到了图标,导致出现了他们本不打算发送的“是”的回复被意外发送了出去。
  “我正平静且充满期待地等待您的降落坐标,期盼着见到您并聆听您的话语。请不要拖延,因为长时间的期待最终会转化为失望和悲痛。”
  议会立刻陷入了争论,直到排名第三低的成员举起了他的爪手。
  “或许我们应该发送降落坐标,以免他们变得不耐烦?”他提议道。
  于是他们随后的争论又转向是否应该认可这位成员的议事规则。
  在关于是否休会一整个转动周期的争论中,又一条信息出现了。
  “我的同伴们开始变得焦躁,对此我感到抱歉。他们对于协助你们的想法过于兴奋了。为了让他们感觉到进展正在进行,我是否可以得到降落坐标?目前,我已同意接受安保措施,以确保我的同伴们认为我的安全有保障。”
  一直感到一种奇怪情绪的最高统治者——这种情绪他无法描述,尽管他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三个世纪,他凝视着面前的场景。
  他意识到他们甚至无法决定咀嚼哪种颜色的叶子。他的心脏怦怦跳动着,焦虑地将他的觅食触须缠绕在嘴周。他们将继续争论,直到那些可怕的机器闯入这个会议室,然后再争论谁死得更惨。
  他未经其他成员同意,动用了长期未使用、几乎被视为异常规定的执行权力,传送了最近太空港的坐标,并附上一条信息:“我们期待您的到来。”
  回答立刻到来:“我将带着我的护卫前来。”
  随着其他议会成员对他所做之事的强烈抗议,议会大厅顿时充满了愤怒之声。
  在太空港,唯一的警告是一条突然闯入的信息:“他来了!”
  这条信息犹如一道电光,在数据流中穿梭,从每个显示屏上尖锐地尖叫出来。
  这发生在几道光束从天空扫过、掀起遮蔽视线的尘土云瞬间之前。
  扫描器捕捉到了跳跃空间中动能的巨大释放,好似一艘战舰从实体空间过渡到跳跃空间的瞬间,释放出令人震惊的能量。
  当尘埃缓缓散去,一队巨大的双足形态机器人在太空港的高强度混凝土着陆场上显露出庞大身姿。
  它们那暗灰与黑色斑驳的伪装图案,让它们在城市的背景中几乎难以被辨识,其光学深度感被巧妙地混淆,仿佛是二维影像悬浮在三维城市前景之上,背景的景象时而波动,宛若生动的画卷。
  它们同时站立起来时,维护技术员们目瞪口呆,因为这些金属巨人的身高甚至超过了导航站,比信标塔还要耸立,它们的双腿粗壮至二十米,在星港上空如同不朽的守护者。
  随着它们一同轰鸣宣告:“全目标联动接口已启动”,星港内的一切仿佛为之震颤。
  在这些巨型双足机器人或许是宇宙飞船形成的粗糙圆圈内,是由四艘巨型船只组成的整齐正方形,它们的体型堪比货运船。而在这个正方形的中心,停静着一艘装饰华丽、造型优雅的穿梭机,犹如星港中的皇冠上的珍珠。
  货运船的侧壁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哐”声,这声音在城市中回荡,像是预告着即将到来的异变。
  船舱门缓缓开启,露出一排又一排身穿华丽而厚重的重型动力装甲的士兵。
  他们步伐整齐,仿佛机械般协调,一步步朝着那些更为庞大的机器人同伴前进。他们手持沉甸甸的武器,在巨人面前发出一声震天呐喊,然后单膝下跪,显得既笨重又威猛。
  与此同时,各式各样看似矮小却致命的载具从货运船内驶出,它们装备了武器和闪烁的盾牌,通过履带、反重力装置和轮子,在巨型机器人和货运机之间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内圈。
  货运机关闭了舱门,直到此时那些观看的人恐惧地意识到,他们看到的并不是普通的货运船,而是枪口打开,武器开始上线的战争机器。
  于是大多数星港员工尖叫着迅速逃离了现场。
  安全部队的指挥官凝视着那位要求攻击正在主着陆区布阵的部队的执行官,他的触须在愤怒中颤抖,嘴巴几乎直起泡沫。
  而安全部队的负责人——本是一个爱好和平的生物,此刻却拔出手枪,直接朝执行官张开的嘴射击。
  在太空港的中心,那艘最小且装饰华丽的穿梭机悄然展开其前部,露出一个圆碟状的车辆。车辆的顶部中央装有一个暗色不透明的气泡,它缓缓地发出嗡嗡声,仿佛是预兆着即将到来的不凡。
  在一群身上涂着一种平面黑色的巨大双足形态机器人的环绕下,给人一种神秘而沉默的气息。他们手持巨大的步枪,仿佛炮管一般的管道从它们背后伸出。
  随着车辆缓缓向统一银河议会大厅前进,它们沉重的脚步在混凝土上留下裂痕。当车辆到达大厅时,那个暗色气泡脱落,揭示出一个蛋形结构,它嗡嗡作响地进入了大楼。
  其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打开门时将门撕下,它用覆盖着面罩的脸盯着那扇门,似乎不明白门怎么会在它的战钢手中脱落。
  高级秘书紧张地从她的桌子后探出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巨大身影在她面前停下。
  这些形态庞大的机器人覆盖着一层吸光的哑光黑色表面,神秘而沉静。它们的手臂和腿部是由重型机械构成,发出嘶嘶、嗡嗡和低沉的咕噜声。
  躯干部分由排列有致的板块组成,构成了一块坚固的块体,提供最佳的护甲偏转效果,同时闪烁着某种神秘的护盾光芒。当它们在她的办公桌前停下一段时间后,以一种看似不动却能移动的方式,为那个蛋形结构让开了道路。
  同时那个蛋形物体向前移动,用一种流畅且平静的统一银河标准语询问:“能指引我去最高议会大厅吗,尊敬的服务者?”
  秘书点头,两个喉咙同时吞了口水,她展示了一张带有指引的地图,并准备用她的翅尖将地图递给那个蛋形物体。
  但就当她想要靠近时,蛋形物体左侧的金属身影动了动,它的手臂伸出,拳头紧握发出咔嚓声。
  与此同时它那黑色平滑的脸上出现了拒绝的符号。
  “访问被拒绝。”在它的屏幕上闪现了一瞬。
  “她是无害的,尊贵的战争机器人。请不要阻碍她的服务和誓言任务,忠诚的战士。”蛋形物体低声说道。
  这个“战争机器人”张开手,“访问被允许”,并降下了手臂。
  过了一会儿,蛋形物体再次发出低声的咕噜声。“很好。你出色地完成了你的职责。你将不仅得到我的感谢,还有来自太阳系联盟的感谢。”
  秘书点了点头,蛋形物体在两个巨大的机器人的护送下嗡嗡地离开。
  不过当她意识到除了那两个有护送任务之外的所有巨大机器人都会留在她的身边时,她又躲到了自己的桌子下。
  在安静的议会大厅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主礼官。他快速地起身,猛地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愣住:站在门外的是一只深灰色不透明的蛋形物体,两侧各伴随着一台巨大的哑光黑色双足机器人。
  那蛋形物体低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主礼官回答:“呃,当然可以?”心中却在猜测哪位高调的议会成员如此隆重其事。
  蛋形物体以安静且庄严的步伐移动进入大厅,两台机械双足紧随其后,发出轻微的齿轮嗡嗡声、蒸汽声和电子设备的嗡嗡声。当蛋形物体停在议会大厅中央,两台机器人形态则各自站在一侧。
  最高委员会的成员们困惑地注视着这一幕,想要弄清楚蛋形物体内究竟藏着哪位委员。
  突然间,蛋形物体发出“噗”的一声消失,露出五个神秘的身影。其中四个身影较小,看起来像是缩小版的主体,他们的头部装备着复杂的电子设备,甲壳各自呈现独特的颜色:绿色、黑色、赤褐色和金色,它们的触角轻微颤动着,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最大的那个身影呈骨白色,披着柔软的蓝色织物,四条下肢交叉着坐下,两条退化的刀片状手臂紧贴胸前,两只抓握用的手交叠在前方。它那多面的白色眼睛在议会大厅的灯光中闪烁,缓缓摩擦着它的退化翅膀。
  令人震惊的是,它竟是一只十二英尺高的螳螂。当这些身影显现时,议会大厅陷入了一片死寂。这个巨大生物享受着这刻的静谧,然后它的发言人——那个赤褐色的小个子——打破了沉默:“据我们所知,你们有一个先驱者的问题需要解决。”
  随着他的发言,统一委员会的议会大厅里立刻爆发出一片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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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螳螂情报备忘录
  “超感通讯”
  我们已经与外星种族已经取得联系
  我现在站在他们的统治者面前
  不过在这里的许多人都没有自己的主见
  这将会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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