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终结

  炮兵长和他的同胞们源自失落的刚果丛林,在前时代被智人通过基因劫持提升,最终成为与他们并肩的地球超级物种。与此同时,蕴藏在身体中那份好战本能此时已经被他们无意识的激活了。
  飞船冲破了沸腾的装甲蒸汽,碎片防护罩在曼蒂斯精准操控下保持完好,直到重新硬化的装甲形成了一层毫米厚的保护层。
  传感器在飞船钻入歌利亚级战舰底部中央的微小装甲破口进入其内部空间时变得无效,但幸运的是曼蒂斯的内爆线传递了那个指示,他注意到了还在沸腾的大坑底部的微小孔洞,这让他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下意识地擦拭着自己的刀臂,同时用心控制着飞船的系统。
  当一切准备就绪,曼蒂斯点燃了引擎,准备直接冲击那个微小的孔洞。
  它激活了反推进器,野蛮的辐射从未屏蔽的推进器中涌出,飞船减速,擦过一堵装甲墙,最后猛然停下。
  曼蒂斯迅速打开登陆门,等离子地雷在门猛烈弹开的一瞬间爆炸。雅格上校带领着他的部队深入歌利亚级战舰的阴暗深处,每个人都紧随上校的指令稳健前行。
  “那里的数据电缆,曼蒂斯-27带领你的小队去处理。二队和三队,在两条走廊部署机组武器,我们很快就会引起这家伙的注意。”雅格命令道。
  “曼蒂斯-27,找出通往这个巨兽大脑的路线。我要亲手抹去它最后的思维。”
  十几个绿色小曼蒂斯身穿战斗盔甲,手持计算胶囊,迅速爬上墙壁开始扫描数据电缆。他们的头盔围绕着额外的心灵干扰器,脖子被加固以固定头盔位置,但这些小家伙并不介意。
  他们的目标——一根两米厚的数据电缆,充满了恶意的冷漠智能,正直挺在眼前。
  “重型战斗机器人小队,保持高度警觉。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打乱我们,授权使用重型武器。”雅格上校严厉下达命令。
  “利用你们的反射触发器,先驱者机器的反应速度远超你们的意识处理速度。”负责八名特雷纳德和一台碎星-627快速火炮及其护盾的特雷纳德队长,在保持着警惕的同时快速部署了火炮和护盾。
  他从首次地面插入行动中学到了,如果情况变得极端,火炮可以提供一种下方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保护。
  “电磁战指挥官,虚拟智能的状态怎样?需要重新填充哈希吗?”雅格询问。“哈希正在填充。”电磁战指挥官回答。“我们刚好擦过一发ncv射击,它撕裂了装甲,搅乱了虚拟智能舱。我们现在能用的哈希只能完成一半。”
  “抓紧时间,电磁战指挥官。“雅格说,他转身看着他的士兵们忙着建立一个临时营地。仿佛他们还会回来一样,他露出一丝微笑。三小队的经验丰富的海军陆战队员快速架设起他们的多管30毫米自动炮。
  雅格注视着他们在宽敞的走廊中布置好后,开始陷入思考。“曼蒂斯,纳米锻造机还在工作吗?”他通过通讯询问。
  “是的,长官。”黑色的小曼蒂斯回答。“只有大约3%的浆料未转化。您有什么计划吗?”
  雅格虽然知道飞行官不能看见他,但仍然微笑着说:“重新配置飞船,加装履带和重力泵,让我们自己决定下降的方向。我可不打算步行500英里。”
  “上校,那是个好主意。”小曼蒂斯回答。“正在重新配置。需要大约二十分钟,纳米锻造的虚拟智能受损严重。”
  “尽力而为。”雅格说。
  曼蒂斯-14向他发出信号,他立即打开了通道。
  “内部加密正在使用重复算法,仅限于互联网线路系统。我们已经破解并在监听。这是最后一个敌人,它正在拼命战斗,将大多数计算力和资源投入到防御中。它正试图挣脱,想要进入地狱空间,甚至是跳跃空间进行逃跑。”小曼蒂斯通过数据脉冲传送。整个信息在一微秒的定向爆发中传达完毕。
  “它现在正在让工厂制造修理无人机,而不是更多战斗装置。”曼蒂斯-14报告。
  “很好,14号。你和你的团队继续监控。”雅格指示。
  曼蒂斯08号发送一个提醒图标,告诉雅格有地图更新,雅格立即表示接受同意。
  曼蒂斯-08发现了通往一个被称为“战略智能住所”的地方的八条不同路径,仅十五公里远。雅格的笑容更加灿烂。
  “将‘幸运者’号重新配置为极限模式,曼蒂斯。”他微笑着说。
  “让我们亲自看看所谓的战略智能住所是什么。”
  “黑暗吞噬者”在超过一亿年的电子生命中首次遭遇了新的挑战——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战。
  它发现自己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地狱空间里充满了不断涌入的嚎叫野蛮生物和狂野智能。对于为何有如此多未屏蔽的生物在地狱空间行动得如同它是他们的繁殖地,“黑暗吞噬者”表示无法理解。
  侦查无人机显示,巨大而扭曲的舰船正蓄势待发地潜伏在地狱空间内,尽管所有计算都显示这不可能,但它们的武器却确实已经准备就绪。
  它摧毁了对方舰队超过11%的舰船,然而这似乎只是激发了他们更多的愤怒,而非让他们撤退。
  “黑暗吞噬者”现在完全孤立无援,没有护航舰、修理舰或精炼舰相伴。尽管它尝试制造和部署修理爬行者在其表面移动并修补损坏,但这只不过是在浪费宝贵资源,因为吞噬者表面的任何移动目标都会在几分钟内被不断的导弹轰炸、聚焦能量束和鱼雷攻击消灭。
  当巨大的部署舱门打开时,它目睹了四艘歌利亚在尝试部署约顿或毁灭者级支援舰时被摧毁,野性智能对此以精准轰炸攻击开放的舱门,并直接针对内部工厂和工业资源。
  这让它不得不怀疑野性智能能够在某种方式探测到反物质的独特签名并用作目标解决方案后,决定将所有反物质装载进鱼雷和导弹。
  但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野性智能只是加大了攻击的力度,所有不同类型的反物质弹头在能够造成实质性伤害前都已被摧毁。但吞噬者的自卫程序坚持不冒任何风险总是更好的选择。如果敌人正在探测反物质,那么反物质自毁装置就变成了一个目标信标,而不是最后的安全保障。
  “黑暗吞噬者”决定在其超级计算机叶区设置一个反转充电。稍后,当有时间时,它计划构建新的安全系统,回顾战斗录像,分析以识别野性智能的弱点,确定对抗它们的最佳策略和技术。但这是未来的事。
  目前,“黑暗吞噬者”必须在重围中找到突围的方式。
  它进行了再一次扫描,计算后,90%确定它可以……
  当一个隐形场短暂失效时,内部运动传感器被触发。有东西穿过了轻微扭曲的走廊,而通过通道的飞船还未来得及适应这种变化。
  “物体距离战略智能保护设施只有250米!”计算机震惊地意识到。
  它发现自己已经……在漫长的几秒中,它投入宝贵的处理资源寻找那个词,从那个词到相关指令文件,以适应这种情况。
  从防御循环中抽调出的这些处理周期导致十几个战斗机回收\/发射舱在几秒钟的保护故障中被摧毁。
  “我被登舰了。我的身体被侵入了。”指令非常明确——派遣地面战斗单位通过内部维护空间与入侵者作战。
  它原本计划派遣的模型都已被回收,因为一亿年前的战争中,它们被认为并不适合战场。
  可惜现在它无法制造更多,因为所有用于融合反应堆的反物质钍都已被清除,没有其他能源能够驱动这些战斗机械。
  “黑暗吞噬者”意识到,它只有那些用来摧毁城市的巨型地面战斗机器。它别无选择,只能派遣维护和修理结构机器人涌向内部空间的接触点。
  它的逻辑子处理器坚持要再次扫描走廊,当什么也没发现时,它坚称那只是由于持续的战斗损害导致的小故障。
  “黑暗吞噬者”无视逻辑子处理器的意见,将所有可用的维修和维护机器人派往传感器迹象。它感到了一种新的感觉,一种其处理器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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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雅格上校接近那个身穿绿色盔甲的小曼蒂斯侦察兵。
  它蹲着,身体发抖,身后闪烁着求救的全息图标。他注视着小技术员发现并开启的接入口之外的空间。
  超出视线的是某种圆形剧场,足以容纳数十甚至数百个曼蒂斯。不是那些小型的前奴隶种姓,而是更大的那些,发言者、思考者,或许甚至是未成熟的女王们。
  中间有一个全息投影器,虽然未激活,但雅格能从他的位置看到曼蒂斯的标记。他”眯着眼”,启动望远功能,仔细地在讲台和全息投影器上来回观察。如果他们能存活下来,这类数据正是联邦情报部门渴望得到的。
  “走吧,曼蒂斯-05,它不会伤害你,我不会让它伤害你的。“雅格一边对小技术员说,一边敲打胸高的门控制器。
  曼蒂斯-05发出感激的鸣叫,从即将关闭的门后退。“在西拉点。“小型点对点通信中继中传来低语。
  雅格发送了肯定图标,迅速朝集结点前进,感觉到小曼蒂斯爬上他的背准备一同前往。急匆匆地走了二十米,“幸运者”号出现在视线中。
  曼蒂斯技术员正在检查走廊尽头的墙壁,按逻辑那里应该有一个通向战略智能阵列的入口,但那里只有厚实的装甲。
  “绿孩子们说这是压缩超合金,中间夹着一些他们从未见过的材料。他们估计它有大约十米厚,”他的执行官,文托少校告诉他。
  “把它炸开,我想亲眼看看这东西的大脑。”雅格说,暂停让搭便车的曼蒂斯技术员下来。
  “我们没有任何装备能穿透它。绿孩子们认为需要大约1.5千吨的爆炸成型穿甲弹,带有密度塌陷钨反转锥,才能炸出一个足够大的洞来穿过去。”文托说道。
  “我们没有任何东西能施加那种力量而不在走廊里杀死我们所有人。”雅格看了一眼“幸运者”号,又看向那堵墙。他开启了通往曼蒂斯的通讯链接。
  “让创造引擎动起来,制造我们需要的东西。我们会后退五百米,登上‘幸运者’号,然后彻底炸开这家伙的脑壳。”雅格说。
  同时他启动了排级通讯,“所有人登上……”
  就在那时,机器袭来。
  雅格在战斗开始的八秒内就意识到,这些不是战斗机器,而是用来守护那堵装甲墙的最后防线的东西。
  他的士兵们已经在太多星球上登陆作战,以至于那些非战斗机器除了迫使他们耗费弹药之外根本无法做出更多反应就被一举消灭。
  “我们还有一台融合激光炮,那应该可以办到,长官。”曼蒂斯在他的武器官的建议下报告道。他们迅速登上了“幸运者”号,移动到曼蒂斯打开的炮口光圈处,交错开火,协调防御。
  当飞船重新配置成突击舰后退时,履带轰隆作响,轧碎了下方的小型防御者和被突击舰炮手摧毁的大型防御者的残骸。
  “火炮准备!”炮兵官喊道。“黑暗吞噬者”见证了它的住所装甲向内爆炸——在人工智能以超慢动作观察物理世界的方式中观看。
  它紧张地准备从自己的住所中驱逐入侵者,命令室内的维修和保养机器人进行防御。“黑暗吞噬者”甚至没意识到的程序被激活,它们发出了一个信号。内爆线被触发,数据处理中心发生了爆炸。在那一刹那的燃烧微秒中,吞噬者意识到它的脑叶中所孕育的感觉——恐惧。
  甚至在它意识到自己失败之前,“黑暗吞噬者”就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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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邦情报备忘录
  已经捕获多个完整的船体,包括收割者级先驱者机器。正在对系统进行安全扫描。
  最近联盟的异种族在战斗中表现出色。
  正准备解放被占领的行星,并协助当地种族重建生存地。
  山本将军
  —–无后续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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