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阳：“……”
宋清闻：“……”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两人忙把慕染送下马。
慕染在那匹疯马身上颠了一路，下来腿都是软的，一个踉跄就要往旁倒，好在慕初阳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而宋清闻搂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能依靠在自己怀中。
慕初阳：“……”
这突如其来的强大cp感。
他下意识松开了慕染的胳膊。
“四小姐——！”饶是齐南这样身体素质极强的保镖，两条腿也蹬不过疯马四条腿，跑来的时候人都要吐了，“你……呕……没事……呕……吧？”
慕染：“……”
她指挥慕初阳，“你扶他走远点，我本来就被颠得想吐，他再呕几声，我俩就是男女混合双吐了。”
慕初阳赶紧扶着齐南去边上缓缓。
宋清闻搂着慕染，是离她最近，唯一跟她有身体接触的人。
他能感觉到，慕染虽然嘴上开着玩笑，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他低眸一看，只见她贴着自己侧身的手已经渐渐握成拳，关节用力到发白，似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停止身体的发颤。
她是害怕的。
在疯狂的马背上，无限接近危险和死亡，孤立无援，无计可施，怎么可能不怕。
可她即便是怕，也不曾表露。
就好像是习惯了将自己脆弱的一面隐藏。
“没事了。”宋清闻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她发冷的拳头。
手背突然贴上的暖意，让慕染身子一颤。
她转头抬眸，便对上宋清闻那双满是关怀的温暖眼眸。
慕染一时有些恍惚。
他的眼睛本就那么柔和吗？
让人看得莫名心安。
“慕小姐！宋总！”突然响起的呼喊声让慕染回了神。
她不动声色的把手从宋清闻手里收回。
缓了一会儿，她现在也能站稳身子了，便也顺势离开了宋清闻的怀抱，说了声谢谢后，才抬眸看向声音的源头。
是马场的老板开车载着秦北和原本坐摆渡车，半路换到他们车上的李老师过来了。
“慕小姐真是对不住，那匹马平时性格很温顺的，来我们马场两年了，从没出现过失控的情况，今天真是不知道怎么了，给您带来这样不好的体验，非常抱歉！”马场老板一下车就一个劲儿的给慕染鞠躬。
李老师跟在老板身边，也是连连对不起。
宋清闻站在一旁，耳朵里听着老板和李老师说话，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和怀抱，心里飞速掠过了一抹他本人都没察觉的异样。
“慕小姐您今天的费用我给您全免，您受了惊吓，如果有看医需求，费用也一律由我们马场负责。”马场老板还在说：“另外我们再送您一个年度会员，以后您来骑马打五折！”
“赔偿咱们以后可以慢慢谈。”慕染缓过了劲儿，虽然头发被颠得有些凌乱，但并不影响她冷静平稳、掌握全局的气场，“既然这匹马过去从没失控过，那或许这次的失控并非巧合，而是人为。”
“马场应该配有兽医吧？等马找回来后，让兽医仔细查查。”
在马上的时候，慕染想过或许是自己纯倒霉，碰上了马发癫。
毕竟她穿书前也是运气差到能被车撞死。
但马场老板这么一说，她倒觉得事情有蹊跷了。
她前不久才在宋家家宴上让宋自竹计划落空，怎么今天就那么点背的碰上了一匹马的头疯？
宋清闻作为现场唯二的家宴当事人，听慕染提了一嘴，便也猜到了事情不简单，于是补了一句，“我让我的人也来帮着找，人多，找马也快。”
他是总裁，出门在外总是跟着几车保镖的。
如果真有人插手了马场，那马场的人就不能全信。
马场老板听到慕染提出的‘人为’两字时，心就已经慌了，眼看着宋清闻摆明了态度要支持慕染，他忙道：“是是是，我这就派人去找，一定查明白其中原因。”
他可从来没搞过什么人为手段啊！这要是查不清楚，背锅的就是他这个老板了！
到时候慕宋两家的怒火，可不是他能受得住的！
……
马场虽然面积大，但也是有范围的，马再疯再狂，也跑不出这个范围圈。
很快，那匹马就被工作人员打了麻醉运回来了。
以防万一，宋清闻也让人叫了兽医过来。
他的人跟马场的兽医一起对马进行了两次检查，得出的结论都是没有在体内发现任何促使马发狂的药物。
“慕小姐，宋总，慕先生，这……”马场老板看到结果后，松了口气，又不敢亲口说这事儿纯属意外与马场无关，便只能疯狂暗示，眼神请求慕染将这事儿掀过去。
谁知慕染沉默片刻后，问道：“如果没有药物作用，马在什么情况下会失控狂奔？”
马场老板心想有完没完啊，可又不敢不答，便说：“被外界刺激或者是得到了奔跑的命令。”
当时那个情形，外界刺激自然是没有的。
如果是命令……
慕染想起了李老师。
在马还没跑出新手圈时，李老师一直在指导她控速，当时她以为李老师打的手势是给自己看的，现在看来……
“老板。”慕染凭借模糊的记忆，对马场老板打了几个手势，“这些手势是什么意思？”
她骑马都是新手，更别说学手势了。
她打的并不标准，但老板是行家，也能看得懂，“这是让马快点跑，没有命令不能停下的意思。”
慕染得了答案，转头看向一旁的李老师，问：“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慕小姐，我能有什么话说？”李老师扯扯嘴角，露出一抹不明白的笑，“难道您给马下命令的人是我？仅凭几个从哪儿都能学到的训马手势？”
“是不是，查查监控就知道了。”慕染见她不承认，也不废话，直接看向马场老板。
马场老板哪儿敢怠慢，麻溜让人去调新手圈的监控。
然后就发现，从马开始狂奔起，监控就只能拍到慕染跟马，拍不到李老师，更别说拍到她的手势了。
“怎么就那么巧？”这事儿连慕初阳都看出端倪了，“前边拍得好好的，要出事儿了反而拍不着人了。”
他说着，瞪向李老师，“你是马场的驯马师，马场监控在哪儿，监控范围如何，你比我们清楚，你要想利用监控死角犯事儿，简直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