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和慕先生真有意思。”李老师见慕初阳咬死自己，也不慌乱，更没有半点心虚，“想拿监控给我定罪，发现监控中没有证据后，又拿着‘没证据更奇怪’这点，还是要给我定罪，总之二位就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说着，她看开似的叹了口气，“今天慕小姐骑马受了惊吓，我身为驯马师本就责任最大，既然慕小姐有气想撒在我身上，我就受着吧。”
“老板，我自请辞职，慕小姐如果想要全行业封杀我也无妨，只要能让您心里痛快就好。”
李老师这话，听着是认错，实际却往慕染头上扣了顶大帽子。
明明是自己倒霉碰上了马发狂的意外，却非要说是人为，即使没有证据，也要咬人一口。
这都不是无理取闹了，而是仗势欺人。
在场的包括马场老板在内的马场工作人员们，本来还觉得李老师躲监控死角，可能是真有问题，但对方现在这么坦坦荡荡，倒让他们觉得她没问题，反而是慕染有问题了。
纵然畏于慕、宋两家的地位，他们不敢面上表露自己的心思，可心里已经在想慕染这人是真的不行。
慕染看了眼李老师那不畏强权，淡定自若的模样，无言一笑。
对方是有点手段的。
让你心里知道害你的人是她，却偏偏不留下证据，让你吃瘪难受。
她今天要是在这儿坚持开除李老师，全行业封杀她，自己落个坏名声就算了，还得连带上慕、宋两家一起被人议论，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于是慕染说：“李老师言重了，我家三哥只是没见过这么巧的巧合，感慨了两句而已。”
“既然马发狂与药物、外界刺激和驯马师的命令都无关，那这就只是单纯的意外罢了，怪不到任何人头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我不追究。”
马场老板见慕染这么大度，心里反而不好意思了。
毕竟这就算是意外，那也是马场失职造成的意外，出了这样的事儿，客人不计较是一回事儿，自己得把补偿做足，否则对方下次不来了怎么办？
所以马场老板说什么也要把之前提出的赔偿一样不落的给慕染赔上，并当场下令给李老师停职一个月，让她好好反省，增进技艺，下次千万不能出现让客人受惊吓的情况。
这事儿看似就这么了了，实则去更衣室换衣服的路上，慕染就小声跟宋清闻聊，“那个姓李的肯定有问题，她能主动提出辞职，甚至不怕封杀，就说明背后有人给她兜底，能保她余生。”
宋清闻点头，“如果这件事真的跟大房有关，那他们给出的保障，可能只是个幌子。”
慕染也认同，“姓李的不过是一个马场驯马师，除了这个场合外，她无法给宋自竹提供更多的帮助，以宋自竹的性子，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个用完就能丢的棋子花费心思和金钱。”
宋清闻说：“我会派人盯着她，她事情做成了，势必会跟幕后主使联系。”
慕染嗯了一声，“确定了对方来历，我们跟姓李的也好谈下去。”
俩人咬耳朵的低声细语，别说离他们远的人听不见了，就连慕初阳这个跟在慕染身边的人都听不清。
但，他看得清。
这俩人磁场对接，旁若无人的样儿。
他们以后最好是别谈，但凡谈上了，他每天在慕染耳边重复一百遍她今天说过的那句话：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姻缘。
……
男女更衣室是分开的，慕染一个人去了女更衣室。
换好衣服后她走出隔间，便看到了李老师。
“慕小姐，很憋屈吧？”李老师笑容中洋溢着些许得意，“明知是我，没有证据，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她说着，举步走到慕染跟前，探身在她耳边说：“我的老板让我转告你，这次如果你出事了，那是你是活该，如果你没事，这就是警告。”
“不该你掺和的事儿，不要瞎掺和，否则下次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慕染闻言，非但没有被吓到、气到，反而淡然一笑，“就算我问你，你的老板是谁，你也不会说，对吧？”
李老师收回身子，嚣张道：“对。”
慕染看着她的脸，问：“你就不奇怪吗？我刚受了惊吓，现在应该恨不得保镖把我重重包围，让我别再出意外才好，可为什么我的更衣室外没有保镖候着？为什么你能轻而易举，顺顺利利的进来呢？”
李老师被她这话问得一顿。
她来之前，确实猜想过门口会不会有人守着，看到没人时，她还庆幸了一下。
却没想到……
“你故意的？”李老师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是啊。”但慕染往前走了一步，“你不进来，我怎么算账啊？”
说罢，她一把抓住李老师的头发，把她的头狠狠砸在了更衣室门板上。
李老师头发瞬间凌乱，额头破了，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刚才的狂傲、得意已经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狼狈和惊恐。
“慕……”她还想开口斥责慕染停下。
可慕染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把她脑袋往门上狠狠一砸！
李老师彻底不敢吭声了。
两次扣头闹出的动静不小，门外很快就传来马场老板询问的声音，“慕小姐？慕小姐你没事吧！”
“救命！”李老师听到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老板救我！慕小姐想杀了我！”
门外的马场老板：“？？？”
他人还惊着，就见门从里头被慕染打开了。
额头满是血的李老师踉跄着跑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人都吓哭了，“老板！你看我的伤！都是慕小姐打的！”
“我？”慕染跟在她后头出来，一脸无辜，“你有证据吗？”
李老师见她居然不认，气得嘶吼，“刚才屋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动的手，难道是我自己撞的吗？”
慕染耸耸肩，“或许呢？自己撞伤，来我这儿讹钱，也不是没可能。”
李老师气得语噎，“你！”
“我夫人想给你定罪前，尚且还找来了监控。”宋清闻已经换好衣服，走过来站在慕染身侧，看向李老师，“你要给她定罪，却监控都不看，光凭一张嘴？你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