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和专业女惊得一顿。
以为是个软柿子，原来是个泪失禁。
泪失禁哭得吸了吸鼻子，说：“我叫徐宝，你们怎么称呼？”
慕染报了家门。
专业女也说，“我叫方若瑶。”
徐宝顶着哭红的双眼，跟她们打招呼，“慕神，瑶神。”
慕染和方若瑶：“？？？”
徐宝非常认真，“你们帮了我，你们，就是我的神！”
说着，她还补了一句，“还有刚才那个大姐姐，她以后就是我女神！”
慕染和方若瑶无言相望一眼，齐齐抿住了嘴。
憋住，不能笑。
小孩儿看着挺真挚的。
笑出来伤她心。
“我刚才也没帮上什么忙，主要都是慕染的功劳。”方若瑶把笑憋回去后，对徐宝道：“你以后叫我若瑶就好，我跟你一起叫慕神。”
慕染：“……”
就非得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份中二是吧？
经过专业男一战，三个女孩也算是成了朋友，相互扫扫加上微信后，就轮到了她们仨的面试顺序。
因为来面试的人多，所以都是五人一组进去面试的，以此节省时间。
三人进去后，才发现面试官里也有刚才帮徐宝主持公道，收拾了专业男的胡女豪。
五位面试官，她坐在最右边，低着头，翻看着面试者的简历。
即便是坐在边缘，她身上带着的强者气场，也让面试者们无法忽略，却又不敢多打量。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坐在c位的三号面试官和蔼一笑。
他的温和友好，缓解了面试者们的紧张。
大家从左往右，依次做完介绍后，三号面试官随手点了两个面试者，给他们丢出了同一个问题：如果现在让他们出一档音综的策划，他们将拿出怎样的方案。
这两人都跟方若瑶一样，是专业对口的，所以说起来头头是道。
他们围绕pK类音综展开，提供了pK赛制的方案。
其中一人提供的方案更是获得了在场好几位面试官的好评。
有这样的完美模板摆在前头，当三号面试官点到慕染时，她身旁的徐宝和方若瑶都为她提了一口气。
慕染本人倒是丝毫不慌。
她深知自己一个新手小白几斤几两，并不指望自己能超过前一个完美发言的面试者，她只求把自己想表达的表达到位就行。
所以慕染面容平静，“我国各地方言都不同，因此也衍生了很多方言歌曲，例如粤语歌、闽南语歌等等，我们可以基于方言歌曲，去到它们诞生的地方，了解这些歌曲创作的背后故事，向观众们传播地方音乐文化。”
她的想法让面试官们眼中纷纷闪过一抹惊讶。
显然是没想到一个简历上写着非专业出身的人，能够跳脱出市面上已有的音综类型，提供出这样的节目思路。
但，思路只是节目策划的部分之一，作为节目编剧，需要考虑的东西还有很多。
二号面试官问：“你的意思是，做一档户外旅游音综？”
慕染点头。
一号面试官道：“你知道为什么国内的大部分音综都是棚内录制吗？”
慕染说：“因为棚内回响好，舞台搭建完成后，能够一直用到节目结束，设备也不用大规模移动，且棚内不受天气因素影响。”
三号面试官说：“你既然知道棚内录制的优点，那就应该明白，这些优点放到户外，就是它致命的缺点。”
“设备移动造成的费用问题，节目组与艺人的路费、住宿问题，换一个地方，就得更换一个场地，场地费用问题你也要考虑。”
“况且方言类歌曲中，除了粤语和闽南语外，其余非常小众，小众音乐要被大众接受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又如何确保这档节目能发展起来？”
“我知道，你肯定会想，说这类方言的人，一定会来看这档综艺，但说某种方言的人只占少数，我们做节目不可能只服务于一个群体，我们要的是大众提供的播放量。”
“或者你想通过艺人来引流？那你有想过请演出嘉宾和请艺人的双重费用吗？你的想法确实跳出了市场上固有的音综模式，但并不代表这个想法只有你一个人能想到。”
“为什么大家想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来实施呢？慕小姐，你不妨好好思考一下。”
三号面试官笑得温和，却问得犀利。
一旁的徐宝和方若瑶都已经不是提起一口气，而是提起一颗心了。
徐宝想帮慕染回答，但她被这场面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加之又是个门外汉，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方若瑶倒是有想法，可这里是面试，她贸然帮腔，轻则让面试官们觉得她不懂规矩，重则让他们认为慕染没有解决问题的实力，直接把慕染淘汰了怎么办？
于是方若瑶心里着急，嘴上却什么也不能说。
面试官们起初被慕染的想法惊艳，如今见三号面试官这一通问题丢出去，慕染已经沉默了，想来是被问住了，于是心里那份惊艳也便也散去了，还有好几位面试官眼中已经隐隐流露出看好戏的意味了。
只有坐在边缘位置的胡女豪看了眼三号位的面试官朱勤。
对方提的问题其实没有任何问题，编剧策划一档节目，就是需要考虑到这些方面。
但，这都是正式工作中。
现在是面试。
且坐在这里的人，都是来面试助理和实习助理的。
也就是说，他们之中即便是专业出身的人，经验值也是很低的，他们能够提供出一个策划，或者是一个节目雏形，放在他们这个经验阶段，都已经是很不错了。
让他们站在制片角度考虑费用问题，站在艺统角度思考艺人问题，对他们而言都是超纲的，这是正职编剧需要做的事。
前两个专业生提出的策划也很片面，但朱勤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看似笑脸相迎，实则咄咄逼人的对他们丢出这一溜问题。
所以，他是在刁难慕染。
胡女豪看明白了，却并不着急替慕染出头。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慕染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想来也不是个会吃闷亏的。
再者，她也想再看看慕染的能力极限能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