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轻。
  是任雪！
  昨天，她登上飞北美的客机，十几分钟前刚降落。
  同行的还有吕青山等人。
  “雪姐，累不累？”陈皓问道。
  任雪略微一愣。
  心里莫名有点小开心：“还好，在飞机上有休息。”
  “那就先别休息，尽快申请北美专利。”这才是上一句话的目的。
  “好！”
  “钱该砸就砸，缩短审核时间！”
  审核时间并非一成不变，花钱就能进入快审通道。
  事实上。
  专利只要申请了，即便还没通过审核，也会处于保护期内，不用担心被盗取。
  陈皓担心的并非专利被盗。
  而是……
  离九月不远了。
  要尽快圈一笔钱，否则会错过行情！
  “明白。”
  任雪点头：“我先去申请专利，再把样品送给，名单上那些人？”
  “样品交给吕青山。”
  “他？！”
  “是。”
  陈皓语气很肯定：“你专心申请专利即可，毕竟不止北美要申请——越快越好！”
  大洋彼岸。
  任雪看了看不远处，全神戒备的吕青山。
  她隐约意识到，陈皓很可能暗中，还交代了其他事。
  吕青山也有任务？
  挂断。
  她朝吕青山走去：“吕大哥，他让我把样品交给你。”
  吕青山点头。
  接过箱子。
  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朝同行的部下招招手。
  一行十余人。
  保护任雪何须这么多人？
  片刻后，其中有一大半部下，分别拿着一个小盒子，转身离开。
  这些都是他的战友。
  是参加过南部战争的老兵。
  实力不凡。
  ……
  陈皓刚挂断电话，又有一通电话进来。
  “皓哥，你在哪？”是胖子孙越。
  “去找系主任。”陈皓笑道。
  “啊？”
  胖子懵逼：“找主任干什么？”
  材料系教室外走道。
  他给陈皓打电话，包斯文却悄咪咪的，躲在一旁偷听。
  找系主任？
  “你干嘛？！”
  刚好。
  胖子挂断电话，发现包斯文在背后，狠狠瞪过去：“多大的人了？还打小报告，恶心玩意！”
  “骂谁呢？！”包斯文怒喝。
  “没空搭理你。”
  胖子朝教学楼下跑去。
  包斯文心思一动，又悄咪咪跟上去。
  胖子下楼后，随便拉了个学生：“同学，知道系主任办公室在哪吗？”
  “哪个系主任？”
  “材料系豆维平主任。”
  他在问路。
  另一边，陈皓也在问路。
  上交大面积大，药学系离材料系不近，等他快到办公室时，胖子已经在等着。
  不远处。
  包斯文抱着双膀，笑眯眯看着陈皓，那表情……
  真特么欠揍！
  “皓哥。”
  胖子迎上来：“也就一堂课，没那么夸张。”
  缺席一堂课而已。
  并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主要是……”
  陈皓咧嘴一笑：“以后要缺很多课。”
  胖子懵逼。
  你不是因为喜欢，才选择材料系的吗？
  要缺很多课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是来上学的？
  “呦！这是来当混子的？”包斯文笑得更张扬。
  “小傻逼。”
  陈皓朝他笑了笑。
  走向办公室。
  “你骂谁？！”包斯文勃然大怒。
  “脑子缺根弦。明显是骂你，还问？”胖子冷笑。
  咚咚咚！
  陈皓敲响系主任办公室门。
  “进。”
  “主任。”
  他推门进去。
  “你是？”
  豆维平一愣：“陈皓？”
  他知道陈皓破解向日葵猜想。
  知道这个少年不简单。
  当得知他选择材料系，豆维平当时特别高兴，这是对材料系的认可。
  但！
  第一堂课就缺席，他心里顿时不爽。
  摆架子？
  还是没把学业当回事？
  看到陈皓过来，他下意识以为对方，是因为有事才缺席——这是来解释的？
  心里的责怪也少了几分。
  “陈皓啊。”
  豆维平笑了笑：“我以为，你是学习态度不好，看来是因为有急事。”
  “没关系，只要学习态度端正，我不会……”
  “主任，我来请假。”
  “对嘛！”
  豆维平态度更缓和：“谁没有个急事？以后有事提前请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态度要端正。”
  “可能接下来四年，都不会去教室。”陈皓说道。
  噗！
  差一点点！
  豆维平就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这特么是请假？
  请四年？
  休学都没这么夸张！
  “什么意思？”
  他彻底坐不住了，笑容一瞬间消失：“陈皓！我告诉你，别仗着有点天份，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是有本事，那就去数学系好了，那边一堆人惯着你！”
  “在我这，不行！”
  可恶！
  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学生。
  请假四年？
  你咋不上天呢？
  放在数学系，就算陈皓不去上课，也没有老师为难他。
  毕竟，他破解了向日葵猜想，是数学界的顶尖人才，超过绝大多数教授——学生比教授牛，不上课怎么了？
  但！
  这是在材料系，他何来底气嚣张？
  你在材料领域有什么成就？
  老子凭啥惯着你？
  想学学。
  不想学滚去数学系当大爷！
  “主任，我这有个小问题，还没有研究透彻，要不……您帮我看看？”陈皓轻笑。
  问题？
  豆维平没缓过神。
  你不是要请四年假吗？
  看老子发火了，就要扮好学上进，主动请教问题？
  刷！
  刷！
  陈皓从办公桌上，拿起纸笔写写画画。
  一边写，一边说道：“我一直在思考，碳原子以这种方式排列，韧性是否能大幅提高？”
  “这种排列又能否实现？”
  “正好，请教您。”
  材料先行！
  这是国际公认的真理。
  其实，每个国家都有很多，理论上过关的技术，却无法实现。
  很简单。
  材料不过关！
  特种合金、高性能纤维、复合材料、生物医用材料等等。
  当下，华夏在材料学领域，跟国际差距很大。
  举个例子。
  东洋的碳纤维鱼竿，能硬拉几十斤大鱼。
  华夏呢？
  咱没那种材料。
  所以，东洋的鱼竿出口后，卖到几千、几万一根——华夏买的人最多！
  历史上。
  每一次材料学跨越，都带动大量领域突破。
  小到民用，大到军工。
  乃至战略级武器！
  起初，看到陈皓写写画画，心里很恼火的豆维平，还不屑一顾。
  他走过来。
  看着那张白纸上，全新的碳原子排序。
  看着陈皓写的数据、公式……
  “这……”
  瞬间！
  他瞳孔紧缩，双眼瞪大：“高性能碳纤维？！”
  “不可能！你怎么会……”
  “能达到这种数据？！”
  “给我！”
  他突然抢过那张纸：“去实验室……跟我来！”
  纸上仅限于数据。
  实践呢？
  只有实验室才能获得真实数据。
  立刻去实验室！
  豆维平发疯般往外跑，陈皓笑眯眯跟在后面。
  刚下来。
  一眼就看到胖子。
  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包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