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大早，陈皓先出去跑了一圈，满身大汗回来洗个澡。
  八点半准时出门。
  刚出酒店，就接到任总电话，他那边也出发了。
  “走吧。”
  轿车缓缓驶出。
  这时。
  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陈先生，是我，包恩妮。”电话那头声音很低。
  “包小姐想通了？”陈皓微笑。
  数日前。
  两大船厂竞拍中，他和包恩妮是对手，事后有过一番谈话。
  船王穷尽一生打造的商业，最终成为外姓人的囊中物。
  她不甘心！
  竞拍船厂是一场交易。
  可惜，以失败而告终。
  陈皓声称可以帮她，她当时没有给出答复。
  “表哥被软禁了，无法离开香江。”包恩妮低声道。
  “所以，需要我去香江？”
  “是！”
  包恩妮点头：“陈先生愿意帮我，我很感激，可……这是一池浑水，您确定要介入吗？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
  陈皓差点笑出声。
  放在三年前，香江还没回归祖国，确实可能有危险。
  现在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无论内地还是香江，只要在华夏的土地上，就不存在危险一说。
  强龙不压地头蛇？
  笑话！
  地头蛇算什么？
  强得过枪杆子吗？！
  通话结束，他拨通号码：“丁香。”
  “你是不是打错了？我叫叶真。”
  “有必要吗？”
  陈皓哭笑不得。
  在公共场合用化名就算了，两人私下通话没必要吧？
  “习惯很重要。”丁香沉声道。
  “行吧。”
  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我明天要去香江，可能会有一些冲突——带上人，带上装备。”
  “明白了。”
  丁香直接挂断电话。
  跟上次不同。
  这次离开龙焰，她的档案将彻底封存，跟上面再无任何联系。
  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听命于陈皓。
  不需要问原因。
  无须上报。
  ……
  市政府某会议室。
  三大运营商高层到了。
  两天前。
  他们接到通知：燕京颁发第四个通讯牌照，要求四大运营商齐聚深圳，举办一场行业内的会议，另外这第四个运营商，要跟他们谈合作。
  既然上面下发了通知，他们就必须走这一趟。
  至于合作……
  三大运营商之间，其实也都有合作。
  但！
  怎么合作？
  是否有利可图？
  这才是他们关心的。
  同时，三方高层也很疑惑：到底是哪家公司，拿到新通讯招牌？消息被封锁了，不得而知。
  会议室门推开。
  一行人走了进来。
  “任总？！”
  三大运营商高层愕然。
  化为是做通讯设备的好吧？
  关键是私企。
  怎么可能拿到通讯牌照？
  “诸位，不是我。”
  看到众人吃惊，任总呵呵笑道：“陈先生才是主角。”
  哪个陈先生？
  终于。
  顺着任总的目光看去，三大运营商全都傻了。
  他……
  几岁了？
  有没有二十岁？
  还是说，这小子只是某公司，派来的谈判代表？
  可恶！
  一想到这里，三方高层不爽了。
  他们三方董事长都来了。
  对方只派个小屁孩当代表，这是不把他们当回事啊！
  “既然没诚意，还谈什么？！”邹强冷着脸，毫不客气。
  身为移动董事长，他的底气无疑最足。
  毕竟。
  在三大运营商中，移动营业额最高。
  “陈董，这位是邹董。”任总笑呵呵介绍。
  化为是做通讯设备的，跟三大运营商高层很熟。
  “邹董觉得我没诚意？”陈皓笑问。
  “你是谁？！”
  邹强态度不善，说话特别冲：“有资格跟我谈？！”
  “那你觉得，谁有资格跟你谈？”
  “你们的董事长！”
  “这样啊……”
  陈皓掏出几张名片，随手放在会议桌上：“现在，可以谈了吗？”
  汉腾资本董事长？
  腾龙基建！
  创视纪！
  汉唐传媒！
  看到那一大堆名头，邹强脸色终于变了。
  这些头衔当中，大都没有听过，但创视纪……
  名气非常大！
  “你是……”
  邹强瞪大眼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公司是私企，怎么能拿到通讯牌照？”
  “邹总觉得，我的通讯牌照有假？”
  “这……”
  燕京方面通知他们来开会。
  怎么会有假？
  可……
  私企如何拿到牌照？
  唯一的解释就是——砸钱！
  他听说过创视纪，据说把Sp4卖给摩根财团，具体交易金额虽然不详，但绝对不是小数目。
  “陈董搞影音设备的，转行搞通讯行业？”电信老总笑了。
  笑容看似和气。
  实则是戏谑！
  就像在说，卖豆腐的搞原子弹，这不是开玩笑吗？
  “好了！”
  联通老总摆摆手：“既然这场会议，目的是为了谈合作，直接进入正题吧！”
  “陈董打算怎么合作？租用服务器和基站？”
  三大运营商是通讯领域霸主。
  将来，可能还有新运营商，但都不具备竞争力。
  无他。
  不仅仅因为，三大运营商已经拥有，足够庞大的用户基础。
  更重要的是……
  基础设施！
  现在还是拨号上网。
  要连入千家万户的电话线网络吧？
  手机需要信号基站吧？
  这些。
  三大运营商已建立完整体系。
  你拿到牌照有毛用？
  想要投入使用，只能跟三大运营商租，这意味着……从一开始就被拿捏了！
  在陈皓上一世记忆中，后来也有其他运营商。
  比如铁通、网通等。
  但！
  要么倒闭。
  要么被三大巨头兼并。
  因为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摁住了，拿什么竞争？
  “我的想法是……”
  陈皓咧嘴笑：“三大运营商跟我签订，战略合作伙伴协议，你们现有的所有基站，无条件对我开放——作为回报，我做高端，你们做低端。”
  三大运营商高层傻了。
  然后。
  噗！
  有人直接笑出声。
  你丫没有任何基建，是来求人的好吧？
  签订平等协议？
  无条件使用通讯基站？
  你丫来搞笑的吧？
  这么说吧！
  你没有任何基础设施，合作就不可能平等，只能给三大运营商当孙子！
  “陈董不仅仅，想跟我们平起平坐，还打算碾压我们？”电信董事长笑问。
  “哈哈哈……平起平坐，他也配？！”
  “这会也不用开了，陈董回去睡个觉，梦里啥都有！”
  “诸位。”
  就在这时。
  任总突然开口：“我跟几位都是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我建议三位考虑一下，跟陈董签这份协议——做低端，也能赚钱。”
  看到此时霸道的陈皓，任总可谓是百感交集。
  陈皓对他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了。
  自己何德何能？
  反观陈皓对三大运营商……
  要么屈从，给你留口汤喝。
  要么……
  汤都没得喝。
  直接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