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海。
  某会议室。
  不断传来拍桌子声，还有老人家的怒斥。
  最终。
  参会大佬离开，只剩下两个人。
  “小王。”
  老人家摇头叹息：“人民本就不富裕，还被为富不仁的商人，坑了半辈子积蓄，偏偏咱们没办法——你有什么看法？”
  王将军懵逼。
  身为将军，对于经济方面问题，他能有什么看法？
  刚才的会议他只是旁听。
  “要不……我问问小陈？这方面我真不懂。”他无奈道。
  “好！”
  老人家眼前一亮：“这样！我给你授权，最好能让那孩子，亲自参与进来！”
  “是！”
  王将军目送老人家离开。
  他算是明白了。
  老人家问他是假，让他问陈皓才是真。
  可……
  他知道，陈皓手机关机了，根本打不通。
  至于原因，也能猜到几分。
  坑人呗！
  薅羊毛呗！
  类似手段早就用过，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只要有用，就能一直用。
  怎么联系陈皓？
  他掏出手机。
  这才发现，之前在开会时，收到一条短信。
  是陈皓发来的：说是这几天必须关机，有急事打这个新号码。
  ……
  茶楼包房。
  武自强用见鬼的眼神看陈皓。
  最先听说他名字，是破解向日葵猜想，而后是一二?九歌会。
  在他的认知里，陈皓是个天才少年，有一腔爱国之情。
  仅此而已。
  此时！
  此刻！
  少年伸出手，邀请他加入公司？！
  “小陈，你……”
  “吴院长，不瞒您说。”
  陈皓轻笑：“我名下有家建筑公司，承接工业园区建设，需要总体规划、设计。”
  虽然有设计部，却没有挑大梁的。
  填充细节倒是没问题。
  但对于数千亩，综合工业园规划设计，压根没那个能力。
  “你这是……跟我开玩笑？”武自强不信。
  “真没开玩笑！”
  “这……”
  武自强心思电转，最终摇摇头：“小陈，多谢你的好意，我恐怕不能……”
  拒绝！
  即便对方没撒谎又如何？
  他看过新闻，陈皓破解向日葵猜想，大学、当地市政府、所在中学，给了数目不等的奖励。
  总奖金100多万。
  或许……
  是用这笔钱开的建筑公司？
  他武自强是什么人？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院长！
  辞职去小建筑公司上班？
  疯了吧？！
  即便陈皓给的工资，比在大学教书更高，他也不会答应。
  不仅是钱的问题。
  还有前途。
  还有社会地位。
  这种事，要综合多方面考虑。
  “钱追不回来就算了，只当吃一堑长一智。”武自强起身准备走。
  他并不认为，那笔钱能追回来。
  “武院长，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
  “十天之内，如果能追回那笔钱，你就答应我……”
  “抱歉！”
  不等他说完，武自强又拒绝：“即便真能追回，我也不会离开学校，我……”
  陈皓无奈。
  怎么才能说服他？
  突然，新买的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他赶忙说道：“武院长，您也不急着走吧？稍坐片刻，等一下行吗？”
  “这……”
  “我接完电话就回来。”
  “行吧。”
  ……
  电话是王将军打的。
  他说起之前会议讨论的事。
  七十年代末。
  八十年代初。
  正式提出商品房概念，房地产市场进入萌芽。
  九十年代，房地产进入膨胀时期，也出现一个致命问题。
  改革开放是摸索。
  房地产行业同样是摸索。
  部分政策漏洞，导致九十年代房地产，出现严重的投机现象：有些开发商，刚挖地就开始预售，根本没打算建房子，而是卷走预收款！
  现在的华夏本来就穷。
  很多人，花了半辈子积蓄，总算买了一套房。
  结果……
  开发商卷钱跑路，一个个移民国外，吃香的喝辣的。
  普通民众则倾家荡产！
  当下，境外引渡并不完善，或者说很多发达国家，故意包庇富有的移民，哪可能配合抓捕？
  老人家怒不可遏。
  人民的钱被白白卷走，那些混蛋去国外潇洒，国家却无能为力。
  “有名单么？”陈皓问道。
  “有！”
  “具体所在地呢？”
  “应该能查到。”
  “那简单。”
  陈皓冷冷一笑：“国家不便做的事，我有的是法子做——交给我！”
  他恨透了这类开发商。
  既然老人家都说了，那就连同电诈问题，一起解决！
  “那我先挂了。”他准备去安排。
  “等等！”
  王将军讪笑道：“找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房地产行业，近年开始愈发蓬勃，老人家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指导一下，让行业健康发展？”
  “这简单，我抽空把规范问题，写出来再交给你。”
  “不是……”
  “还有事？要不，您直说。”
  “老人家希望你来引导。”
  “什么意思？”
  “就是……让他参与进来，给整个房地产行业，做个榜样。”
  一旦陈皓进入房地产。
  他的一系列行为，就能成为行业标杆，国家也能根据他，制定相关法律法规，不再出现疏漏。
  “我对房地产没兴趣。”陈皓直接拒绝。
  搞腾龙基建单纯是为了建工厂。
  不对外运营。
  不接外界任何工程。
  这么说吧。
  仅仅汉腾资本旗下，各大工厂建设数量，足够马大发忙了。
  房地产？
  这种没科技含量的玩意，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老人家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王将军开始打感情牌。
  “可……”
  “你不希望国家更好吗？”
  王将军叹息：“你看看！房地产乱象丛生，只有你亲自进入该行业，以你作为该行业规范，国家制定相关法律法规，才能从根本上解决！”
  被这番游说下来，陈皓实则没辙了：“房地产很麻烦啊！”
  “我建工厂，都是在偏僻的地方，拆迁方面很简单。”
  “房地产拆迁麻烦得多，而且……”
  “小陈，你放心！”
  不等他说完，王将军保证道：“要政策给政策，要人给人，但凡你提出的要求，都不用找老人家——他给我授权了，我直接给你批！”
  “你确定？”
  “确定！”
  “我要整个陆家嘴，你批不批？”
  陈皓随口说的。
  想着让他知难而退。
  “你在哪？”王将军问道。
  “干嘛？”
  陈皓一愣：“你不会打算，连夜从首都过来吧？那就没必要了。”
  “不是，我让人跟你碰头。”
  “啊？！”
  “陆家嘴嘛，马上批！”
  “……”
  电话里传来忙音，陈皓半晌才回过神：“我已经很忙了，搞什么房地产……”
  但！
  下一刻，他眼前一亮。
  虽然对房地产没兴趣，但通过这个机会……
  或能说服武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