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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消失的人

  “包治百病的奇药便宜出售了…”
  “强身健体的功法都来看看…”
  “祖传玉石大甩卖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
  经过两个时辰的赶路,两人终于抵达了一个相对于岩村更加繁华的镇子,听聂仆介绍这个镇子叫做‘择栖镇’,因周围村庄较多,很多村里的人都会来镇上做生意,也将此处做为休息栖息之地,因此得名。
  街道上车水马龙,各种嘈杂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古天宇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乐此不疲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聂仆虽然沉闷,但为了让古天宇尽快熟悉镇里的生活和环境,还是带着他四处逛了逛,直到夜幕即将降临之际才将他带到了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地处幽深的小院子,院子整体材料几乎都是木头,地板也还是泥地,只不过跟村里的不同,质感上似乎要硬很多,古天宇使劲跺了跺脚,也只是在上面留下一个几乎看不清的痕迹。
  院子周围还种着许多树,四周寂静无声,不知是太过偏僻还是什么原因,并没有什么人过往,要不是确定已经来到了镇上,古天宇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村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繁华的小镇上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在他的憧憬中,镇上的所有地方都应该是青砖瓦房,亭台楼阁才对,这种心理上的落差着实让他呆愣了一会儿,刚刚所看所闻的一切似乎跟这里相隔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推门进入小院子,院子里倒是很整洁,就像经常有人打扫一样,整个院子只有三间不大的房间,一眼便能将一切环境尽收眼底。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衣食住行我都会帮你安排好,你就只需要认真学习就行了。”聂仆低声嘱咐道。
  “好。”
  古天宇心中的落差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聂仆说的什么他也没有认真听,只是随口答应着。
  到了第二天,聂仆带着古天宇去学堂办理了一切入学的手续,说是办理手续,其实就是交完钱,然后填写一些资料,聂仆做事非常干脆利落,不大一会儿就全部搞定了。
  就这样,古天宇开始了他的学习生涯,他每天早晨都需要独自早起走路去学堂,好在他住的院子离学堂并不算远,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到,傍晚下课又独自回来,千篇一律的生活日复一日。
  他经常在院子里发呆,回忆着村里的生活,然后看看自己现在的生活,最后再对比一下自己想象中在镇上的生活,心中总是一阵阵的无语,这跟他想象中的生活不能说一模一样,简直毫无关系。
  聂仆刚开始偶尔也会带古天宇出门见见世面,看看一些新奇的玩意,教导他一些简单锻炼身体的武术基本功,但是慢慢的聂仆出现的次数逐渐减少,他似乎很忙的样子,经常早出晚归,甚至几天才会回来一次,到后面古天宇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一次。
  这一天,古天宇从学堂回来后就径直走进房间,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安静,熟练的将灯点亮,不经意间瞥见桌子上多出了一些东西。是一些生活所需的钱财和一张蜡黄色的纸条,上面只简单的写着几个力透纸背的小字:指引你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
  古天宇看着纸条,小小的眉毛抖了又抖,不明白其中含义。
  他蹑手蹑脚的来到聂仆的房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门看看,平时聂仆是不让古天宇随便进他房间的。
  “我就悄悄看一眼。”古天宇告诉自己。
  他轻轻将门推开一个缝隙,趴在门上往里看,入眼的是一览无余的空旷。
  古天宇心里一咯噔,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将门推开。
  没有,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连睡觉的被褥枕头都消失了。
  “聂叔真的走了!”古天宇迷茫了,聂仆为什么会丢下自己离开?他去了哪里?这几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古天宇心里空落落的,虽然最近这段时间他很少见到聂仆,也习惯了这种日子,但是这是在他知道聂仆还在的情况下,现在聂仆真的走了,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心里的主心骨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失落的回到房间,心里有一点点委屈,自己跟着聂仆来到这里,现在居然被丢下了,自己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呀。
  回到房间后,古天宇手里拿起聂仆留下的一锭碎银有规律的掂着,同时在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是想办法回村里呢,还是继续留在这边。
  “如果回去的话父亲娘亲会不会对小宇很失望呢?”
  “哎哎哎,我想回村子……。”
  古天宇双手抱头疯狂的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然后,倒头便睡……。
  一夜无话。
  尽管再想离开这里,但古天宇还是选择继续去学堂,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家人失望,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临行前村长曾语重心长的问过他一个问题。
  “小宇啊,想要见到仙人,除了要拥有渊博的学识之外,还要一颗能吃苦耐劳,永不言弃的心,你…可以做到吗?”
  “村长爷爷,小宇一定可以的!”那时的古天宇回答是如此的斩钉截铁,所以此刻他告诉自己,就算一个人,自己也一定可以的。
  这天起,古天宇过上了一个人的生活,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虽然他年纪还小,但是在村里生活几年的经验也让他很快地适应了下来。
  但是无论他再怎么懂事,小孩子活泼好动,喜欢交朋友的天性仍然还在,空闲之余他经常尝试和别人沟通交流,希望能够融入在孩子堆里,但是这里的人似乎都十分冷漠,连跟他在同一个学堂上课的同学都非常排斥他。
  有人甚至用“野孩子”来称呼他,最后在他动手跟一个小孩打了一架之后,这个称呼才逐渐消停,但代价却是对方家长一个无比结实的巴掌,这一巴掌让他的小脸蛋红肿了整整三天才慢慢消退。
  转眼间他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里他做什么都是形单影只,经过那件事之后他话变少了许多,也不再主动跟人交流,一天中说话最多的时候大概就是课堂先生提问的时候了,他的成绩是所有学生中最好的,学的东西往往能举一反三,但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在这个繁华的小镇,这个幼小的身影似乎总与周围格格不入,特别是夜晚回到这个寂静得犹如另外一个世界的院子中,无数孤独总是如潮水般朝他侵蚀而来。
  “小宇,你可以的,你现在是一个大孩子了,等学好知识回去后娘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每当这个时侯古天宇总是这样安慰自己,迫使自己继续坚持,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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