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下。
钟庭月干净利落回道：“不想。”
“... ...”楚方噶住，一脸认真说：“不，你想。”
“不想。”
“你想。”
“不。”
“你。”
“... ...”
钟庭月那精致面容破天荒浮现无奈神色：“我想行吧。”
“你想知道啊，晚了，哥们不说了。”嘴硬不到两秒钟，楚方想了下，继续说：“嗯... ...，在我固有印象中，你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就好像落入凡尘的仙子，你懂吧。”
钟庭月闭口不言，欣赏着河边夜色，楚方嘿嘿一笑，好像能感觉到她心中想些什么，猜测道：“你是不是在想下一句是否有转折？还真有。通过和你闲聊，上周五黄总的事，加之对你朋友圈的分析。”
“我觉得你不是仙子，本质也是个女生，二十多岁的小女生，外表冰冰冷冷，其实... ...”
“其是什么？”
“其实... ...闷骚。”
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脱离集体而独自生存。
钟庭月概莫能外。
看似寡淡的外表下，有着一颗热忱之心。
楚方四位新人进入公司，对工作一无所知，是钟庭月给他们上职业培训，并且，经常带他们几位新人工作，讲解一些经验和经历，另外三位新同事都受过钟庭月的培训。
而对楚方，她也没有放弃。
上周五黄总的饭局，钟庭月大可寻个男模或者英俊小伙便可解决，并不是非楚方不可。
可为什么偏偏要找楚方？
不仅分享项目果实，而且欠下楚方三件事。
这是完全没必要的。
显而易见，钟庭月是想帮他尽早适应公司节奏。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形象？”钟庭月没有反驳，问道。
“不想。”
钟庭月仿佛没有听到回答似的，自顾自说道：“咸鱼，懒得翻身的那种；有几分帅气，太自恋了；工作能力，马马虎虎，你大学有好好上吗？”
楚方诚实回答：“还真没有。”
整个大学青春，他忙着挥霍金钱去了，酒吧、游戏、旅行... ...，哪里认真上课。
闻言，钟庭月翻了个白眼，以一种无奈的语气说：“我记得你老家是农村小镇的，你就没想过上进吗？在魔都安居下来，甚至买车买房。”
“嗨！”楚方摆了摆手，“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不过短短七八十载，一旦去世，世间查无此人，我希望我的一生活得快快乐乐，至于金钱方面，我实在提不起太大兴趣。”
“钱，很好，但够花已经足以。”
一天一千万收入，刚好够花，楚方心想。
也许是因为‘外挂’，他不缺钱；或许父母那潇洒性格影响了他；亦或者天性如此，楚方对金钱欲望没有达到那种无法言喻的地步。
说白点，相比赚钱，他更加看重享受生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懒人。
即使没有‘外挂’也是如此。
假如没有一夜暴富，楚方毕业便会离开魔都，回到老家，把荒废多年的土地重新拾起来，种植瓜果，守着一个果园，生活下半辈子。
金钱名利，有当然很好，没有也不强求，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玩意，享受当下最为重要。
钟庭月轻抿朱唇，静静听着。
“怎么样？有没有发觉我说的话十分有哲理。”说完，楚方问道，“你问了我，那应该我问你了，你对希望未来生活是什么样的？”
“在魔都买套房子。”
“你也太没追求了吧。”
“你买得起吗？”
“买得起怎么说？”
“买得起就买得起呗。”
一阵微风拂过，钟庭月那黑直长发轻轻舞动，她把娥眉前凌乱秀发撇到耳后，但发丝依然在风中摇曳，撇了好几次，仍然没有作用，空中摆动。
她仿佛有些生气了，扯了扯额头前头发。
看得一旁楚方忍不住念叨：“哎哟，你别仗着自己头发多就乱扯头发行不，小心年纪大了脱发了。”
“就扯。”
楚方愣住了。
突然间，他从钟庭月那清脆声音中听出一丝丝的傲娇，就好像一位傲娇的公主。
钟庭月大步迈开，他缓缓回过神来，甩了甩脑袋，没有多想，跟了上去。
河岸边有许多小摊位，销售各式各样的产品，烤肠、饮料、玩具、洋娃娃，甚至有算命。
楚方在算命摊边停下脚步，望着那张招牌：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
美容美发，祛痣取名，事业策划。
楚方眉头一挑：“大师，你业务蛮多得嘛。”
算命先生是一位中年男性，戴着一副墨镜，身着中山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前方钟庭月退回几步，一同望着算命先生。
“全是绝活，童叟无欺。”算命先生保持冷酷姿态。
楚方坐下：“那你帮我算算呗。”
“两百元一次。”
“那你要算不准呢？”
“我非圣人，无法给你准确回答。”
“要是算不准的话，你赔偿我一次算命机会行不？”
“可以。”算命先生点头，“请先扫码。”
“不急。”楚方拒绝，开口道：“你先听听我想要算什么，我想要你算下三张分别写有2、1、6的卡片，能否排成一个可以被43除尽的整数？”
旁边钟庭月嘴角划出一抹完美弧度。
算命先生本来掐着指关节，一下子停下来，那墨镜有明显抬起的痕迹。
“大师，你能帮我算一算么。”
“呼... ...”
算命先生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在压制着内心情绪波动，以莫大毅力压制下来，说道：“我欠你一次测算机会，请说出你想要算什么，仅限姻缘、事业、前程，不包括算题。”
“小学数学都算不准，大师你还算姻缘、事业呢？”
“算不算？”
“算！”
算命先生望着楚方，有种打死他的冲动，白捡了一次算命机会居然还吐槽他。
楚方选择测字算命方法，在白纸上工整写了一个字：
安！
算命先生接过那张白纸，一边掐算，一边嘴上念叨。
不到十秒钟便完成测算，算命先生一脸惊讶神色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