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枯瘦老人听到古长生这个问题，犹豫着要不要回答。
因为枯瘦老人看得出来，这位前辈是凡人。
也就意味着是人族。
而自己之前的行为，其实是在危害人间。
若是胡乱回答，被抓住了把柄，容易出事儿的！
枯瘦老人心思百转，小心翼翼问道：“前辈也在人间？”
古长生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老人家要明白顺序的重要性，是我先问的。”
尽管古长生的笑容看上去纯真无害，可落在枯瘦老人眼中，却像是一位不怒自威的古老存在。
在一瞬间就将让枯瘦老人整个人浑身被冷汗浸透，感到无比悚然。
枯瘦老人近乎本能的感到了恐惧，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没有半点犹豫，枯瘦老人直接脱口而出：“是晚辈打开的！”
古长生笑容不减：“你说不说我都知道是你，之前就看到你了。”
此言一出，枯瘦老人更加悚然，根本不敢看古长生，瑟瑟发抖：“前辈……”
古长生摆了摆手道：“你是推手之一，但你也只是棋子之一，不然你以为我为啥差点把你给遗忘了？”
先前在妖界降临人间的那一瞬间，古长生其实就察觉到了枯瘦老人所在。
也察觉到了整座神庭的情况。
但他看到的东西更多。
对于他而言，这位枯瘦老人根本不算什么，只是幕后推手推出来的一枚小棋子罢了。
原本古长生没打算理会来着，但没想到这家伙主动冒出来了。
那就不好意思了。
“前辈……”
此刻，枯瘦老人更加害怕了。
尤其是古长生那句话，让枯瘦老人莫名有些悚然。
自己明明就是这场神道复苏的推手之一，为何这位前辈会说他只是棋子之一呢？
“前辈是说我的举动是受到妖皇阁默许的？”
枯瘦老人小心翼翼问道。
古长生看着枯瘦老人，微微一笑：“你这个实力，若是在诸天之上的妖皇阁，端茶递水都没资格，虽然这是在诸天之下，但你觉得自己算得上幕后推手吗？诸天之下的妖皇阁，你的位置能排在哪里？”
枯瘦老人心中翻起惊涛骇浪，脸色一阵变幻。
片刻后，枯瘦老人向古长生郑重一拜：“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古长生摸了摸下巴，一脸疑惑道：“你是不是没太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居然还敢要我指点迷津？”
此言一出，枯瘦老人再次浑身冷汗直冒。
他怎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只是因为古长生一直在说这些话，导致他觉得这位前辈好说话，所以试探一下罢了，没想到这位前辈内心其实也没把他当回事儿。
“前辈……”
枯瘦老人想开口求饶。
古长生抬手制止，淡然一笑道：“你该庆幸我就在人间，妖界降临没有给人间造成半点损失，否则你这条小命可不够赎罪的。”
枯瘦老人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之前人间被遮蔽，是这位前辈出手为之。
“不过……”
古长生话音一转，轻声道：“这一切可不是因为你的功劳，而是因为我在人间，你的举动依旧是罪大恶极，我这人讲道理，以因果来论，你虽罪不至死，却也是活罪难逃。”
枯瘦老人再次紧张起来：“但凭前辈处置。”
到了这个份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枯瘦老人也没办法，只能说好话。
“首先。”古长生缓声道：“涂山夭夭现在是我的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的手脚伸过来。”
“其次。”
“不管是人间也好，妖界也罢，你都不能有半点沾染。”
听到这些，枯瘦老人心中差点感动哭了。
这位前辈真是个好人啊。
还主动将这些底线说出来，以后自己也好避开这些底线。
虽然古长生说了这些，但一点惩罚的含义都没有。
莫说是枯瘦老人，就连古长生身边的太荒帝子也是有些奇怪。
如此一来，这根本不算是惩罚啊！
“最后。”
古长生伸出一根手指，同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声道：“你听说过魂狱吗？”
“魂狱？”
太荒帝子神色微动，这个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听说过。
枯瘦老人却是一脸茫然，老老实实道：“恕晚辈见识短，未曾听闻。”
古长生笑着道：“没事儿，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所谓魂狱，就是字面意思，灵魂之狱。”
枯瘦老人的脸色微变。
古长生却不曾理会，继续说道：“当魂狱施展的时候，你的灵魂会被扯入其中，魂狱之内存在着一轮碾魂大磨，会将你的灵魂一点点碾碎。”
“不用怕。”
看到枯瘦老人的脸色彻底苍白无血，古长生笑着宽慰了一声：“因为魂狱还存在着其他力量，当碾魂大磨将你灵魂碾碎之后，会主动将你复原，然后再次碾过。”
此言一出，枯瘦老人之前的感动彻底消失不见，感到无比的惊恐。
这他娘不用怕？！
开玩笑吧！
碾碎了又复活，又碾碎！
这不就是无限折磨吗？！
“前辈……”
枯瘦老人颤颤巍巍，凄苦万分，想要求饶。
“嘘。”
古长生将手指比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漠然道：“听我说完。”
话音落地，枯瘦老人的嘴巴竟然是凭空消失不见。
仿佛天生就没有嘴巴！
看上去极其怪异。
古长生继续说道：“鉴于你的罪责，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若是还能保持神志，回到本体，那你就可以活下来。”
“活下来之后呢，就要记住我前面与你说的那些话了。”
“除此之外。”
“你还有一个任务，回妖皇阁去，若是有一天妖帝去了妖皇阁，你要在妖皇阁保下他，保不下也没事儿，只要不死就行。”
古长生笑了笑，认真地看着枯瘦老人，‘善解人意’的问道：“基本就这些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枯瘦老人消失的嘴巴重新出现，老人张大嘴巴，大口喘气，他感到无比绝望：“前辈，晚辈顶不住的……”
古长生笑道：“没关系，若是你死在魂狱之中，那么这些事情你就不用记了。”
“怎么样？我还是很仁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