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
  宋知鸿感觉现在状态非常好，精神处于亢奋当中，听到秦大爷的话，他拿出手机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这……这还是我吗？”
  手机里的那张脸没有了一点精气神，脸色苍白面无血色，整个人显得极其疲惫，就像得了一场大病。
  “你以为我那么焦急叫你醒来是为什么，当然不是怕被困住，你构建的那幻境能持续多久？我怕的是你在这样画下去便会被夺去所有神智，彻底失控沦陷。”
  宋知鸿吃惊的问道：“为何会这样？”
  “你以为这异宝是这么好用的吗，每一件异宝都连通着可怕的诡秘之处，一旦使用出超越极限的能力，便会对持有者造成伤害，轻的就像你现在这样损伤精气神， 最多大病一场，严重的……”秦大爷眼中追忆着过往，“会失控沦陷成怪物，那是比怨气可怕千百倍的东西。”
  没想到怨气完全消散后，这支铅笔还是如此危险。
  “我以后不用便是。”
  秦大爷一声叹息：“说的简单，被选中踏上这条路，身不由己的事情便多了。”
  事实如此，如果有一天面对的事件让宋知鸿不得不用这支铅笔解决，那他应该也会毫不犹豫。
  提到这，秦大爷还一直没有告诉宋知鸿他们究竟是什么存在，那个应用上派发订单的又是谁，对此秦大爷的回答统统是不知道，他只好又说回铅笔。
  “极限的能力，是指建立与异宝之间的联系，联系越深，这能力上限便越高？”
  “对，这需要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更重要的一点是克制，对自我的克制，别在力量里迷失了自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时刻警醒自己，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就算经历了种种离奇，宋知鸿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不一样了，他每天都在巨大的债务和职场的压力下焦头烂额，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看你现在的样子，画了那么久醒来还能站稳说话，说明身子底子还挺好，休息几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以后画些小东西按理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有时间的话去探究这支铅笔的成因吧，这件异宝极其……可怕。”
  说话的同时秦大爷扫视着屋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宋知鸿这才发现房间内贴着的符纸不知何时都掉落了下来，铺满一地。
  “这都是刚才的幻境造成的？”
  秦大爷凝重的点了点头：“原本以为这里可以压制住未成型的异宝，没想到它的一鳞半爪就差点把这里掀翻。”
  “刚才我也观察了你构建出的幻境，很真实，随着你与异宝联系的加深，幻境会越来越完善直至影响听力、情感，到最后说不定能构建出另一片真实的画中世界。”
  真实的画中世界，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力，虚空造物？
  这一番话对宋知鸿造成的冲击更大，如果有这样的能力存在，那么自己身处的这方世界又是不是别人的画中世界，他想到了在云辅中学时打给2个小时前自己的电话。
  时间、空间在那一刻都混乱了，他将这一系列疑惑包括盒子在李凝露别墅里的异常震动告诉给了秦大爷。
  “那支铅笔有过震动？你具体说说情况。”
  “当时我在别人家说话，装铅笔的盒子就放在口袋里莫名震动了起来，不过没有异常发生。”
  宋知鸿并没有说出李凝露的名字。
  “不对，你想想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没。”
  宋知鸿又记起来李凝露当时手里也有个小盒子在震动，不过那时候他太紧张这支铅笔，注意力没有放在李凝露身上，那盒子里有一张照片和一把钥匙，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还有一个盒子在震动。”
  “又是一件异宝！”
  秦大爷用震惊的眼神看向宋知鸿，平时一件异宝都千载难逢，这小子不仅拥有一件，短时间内还看到了另一件异宝。
  “啊，为什么？”
  “两件异宝撞在一起才会引发这样的反应，这是气场在碰撞，你那位朋友一定是位高人，他无声间出手化解了这气场的碰撞，你才能平安无事。”
  又一件异宝，思来想去只可能是那把钥匙，李凝露竟也是和他一样的人，而且听秦大爷的意思，比他厉害多了，想到李凝露那深不可测的背景，神神叨叨的话语，真有可能！
  只是为什么总感觉李凝露对他异常尊敬，那种前辈不应该高深莫测才对吗，就像秦大爷一开始对他爱答不理的态度。
  那贴在后背的柔软身躯，那倒地时的密切关心，都让宋知鸿无法把那个女孩和所谓的高人联系起来，秦大爷打断了他的思索。
  “诶，小子，那位前辈的名字可否透露，没想到J市里居然还有我不认识的高人，帮我引荐引荐。”
  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李凝露居然可能是位前辈，更不好开口了，至少得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宋知鸿不好意思的回答：“现在不方便透露。”
  秦大爷指着他的鼻子就开始骂道：“你小子真抠门，问东问西我把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现在让你说个名字都不肯。”
  宋知鸿连忙回道：“当然不是，我回去问问她再给你答复。”
  秦大爷对他帮助确实很大，这种举手之劳他当然乐意相助。
  “这还差不多，不过既然是前辈嘛，这也是应该之举，问清楚了告诉我，我好准备礼物拜访。”
  答应好这件事，宋知鸿又一次重复起之前自己给自己打电话的疑问。
  “我上哪知道，我不过是看东西的，说到这。”秦大爷指了指满地的符纸，“这些符纸现在灵性全无，这笔账可要算在你的头上。”
  宋知鸿开了开口又闭上了嘴巴，这确实是他的责任，贷款还没还完又多了一笔其他的债，他也只能认。
  “那我该欠多少钱？”
  “钱？哈哈，不需要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接着他就匆忙赶着宋知鸿出门，都已经过了和大妈约的跳舞时间了。
  骑车回家的路上，宋知鸿一直在想着李凝露的事情，她的年龄比宋知鸿还小，待人温柔真诚，完全看不出是连秦大爷都佩服的前辈，可能这才是真正隐于世的高人吧。
  回家后，他想了半天措辞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李凝露开口，最终他还是拨通了李凝露的电话，怀着敬意准备说话。
  “李……”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李凝露打断了，李凝露说话的语气比他还恭敬。
  “宋知鸿，看到报道了吗，你看满意吗？”
  宋知鸿只好用更加恭敬的语气回答：
  “当然第一时间就关注到，我十分钦佩你做的专题新闻，每一字每一句我都去认真学习了，简直是新闻界的楷模。”
  “啊？”面对宋知鸿突然的语气变化，李凝露也呆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过来。
  “没有没有，你才是楷模，你的坚持和奉献更值得我们学习。”
  这搞的宋知鸿不知道怎么说话了，宋知鸿不说话李凝露也沉默着，还在思考是不是说错话了，电话里陷入了沉寂，气氛一度尴尬。
  宋知鸿还是决定主动开口了：“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这次是想说有人要见你，关于你的另一个身份，请问你有时间吗？”
  也不知道这么直接说是不是太冒昧了，不过再这么拐弯抹角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口，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难道李凝露不高兴了？
  这样突然揭穿隐世高人的身份，换做是他也会不开心吧，宋知鸿一颗心忐忑起来。
  此刻电话那头的李凝露是异常兴奋的，果然来了！
  她一直不知道那些人为何对她如此尊敬，原来是有另一个身份，那肯定是父亲留给她的。
  这次通过了宋知鸿的考核，她即将接触到父亲的秘密，兴奋的她害怕激动过头冒犯到电话那头的“前辈”，所以一直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迟迟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给了宋知鸿巨大的压力，汗珠都快从他头上流下，正准备开口道歉忽然再一次听到了李凝露的声音，总算松了口气。
  “请问什么时候见我？”
  这句话代表她同意了，还好没有发怒，他这一次确实很莽撞。
  “联系好时间，再给你说，你看行吗？”
  “好。”虽然心情急迫，但李凝露等待了三年时间也不差这一会，她一颗心噗通跳个不停，期待着早点见到宋知鸿说的那个人。
  挂掉电话，宋知鸿才想起来他连秦大爷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之前秦大爷匆忙推开他就关店走了，只好明天再去一趟福祥居。
  他又看向装铅笔的盒子，之前的盒子破了一个大洞，他顺便从福祥居前面的饰品盒里买下了一个白色的小盒子，刚好装下铅笔。
  犹豫半天，他还是决定将这支铅笔随身携带，放在家里还不如带在身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