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宋知鸿感觉身体越来越疲惫，过度使用那支铅笔的后遗症来了，他感觉浑身使不上劲，甚至连站都站不稳，简单洗漱一下便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的闹钟响了好几次，他才艰难的从床上爬起，只感觉做什么都没有精神，但还是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班，只剩下最关键的几天。
“宋哥，你熬通宵了呀？”
来到公司的他正巧碰见丁思雨打招呼，现在他比昨晚的面貌好太多了，但依旧黑眼圈严重，眼中血丝明显。
“对，方案里有个东西重新做了一下，熬了夜。”
“虽然时间紧迫，但更要注意身体呀。”
“哼。”
这个声音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出现，每次出现也恰到好处，都在他和丁思雨说话的时候，孔翔在他工位旁轻哼一句便自信满满的走开。
丁思雨小声给宋知鸿耳语：“宋哥，到时你一定要狠狠打这个‘哼哈二将’的脸，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要是之前还不好说，但现在刚好赶上公司的重要合作，方案才是自身工作能力最有力的证明，他相信自己这半个多月来的努力不会白费。
宋知鸿趁中午休息时间去的福祥居，秦大爷在那里慢吞吞的嗦着面条，看见宋知鸿走进来，他眼睛一亮。
“怎么样，那位前辈怎么说？”
“同意了，她住在城南壹号，你什么时候去，我给她说一下。”
城南壹号的名号秦大爷自然也是知晓的，没想到这位前辈并不低调呀。
“这位前辈叫什么？”
“李凝露。”
噗，秦大爷呛了一下把吃的面条咳了出来，宋知鸿端起一旁的水递给他，不断拍着大爷的背，缓过劲来后他惊讶道：
“李凝露？李云文的女儿。”
“对。你也认识他父亲。”
“当然认识了，做这行的就没有不认识他的，他的女儿我知道，不算我辈中人，之前那次异宝碰撞应该有李云文留下来的东西庇护着他女儿。”
宋知鸿好奇的问道：“他这么出名！怎么却埋在塔山公墓。”
“你去过？”秦大爷斜了一眼宋知鸿，“不记得我给你说的了吗，越强大的人越容易迷失自我，李云文死前都保持一个普通人的心态，这更值得敬佩。”
“我去过，第一笔订单就是在他墓碑上拿到的。”
说到这秦大爷惊喜道：“真的？那你见过他吗。”
这不废话吗，他又没死怎么见到死去的人，不过之前他确实见过死去的李梓，这个世界居然如此神奇。
“当然没有，我去的时候很安静。”
秦大爷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也是，他那样的人物仍旧逃不过死亡，死亡便是真的死去，这是不可逆转的铁律，其实说起来你和他是同一类人。”
同一类人是指性格?秦大爷什么时候对他这么清楚了，难道暗中调查过他。
看宋知鸿的眼神，秦大爷便知道他想歪了。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们究竟是什么存在吗，李云文就是和你一样的存在，负责生死传递、维护人间秩序。”
“人间秩序！难道真有冥界？”
直到今日宋知鸿才总算知道了自己的责任，通过前面的订单他只明白了自己可以传递生与死之间的信息。
秦大爷摇了摇头：“这我真不知道。”
“那李云文是怎么死的？”
李凝露的父亲居然是和他一类的人。
“那是三年前，一个失控沦为怪物的人引发了灾乱，正是李云文的挺身而出才保证了整个临界省的秩序，但他也在那场灾乱中牺牲了。”
宋知鸿所在的J市就处在临界省，听到这里他肃然起敬，这是一位真正的英雄，难怪那些人对李凝露如此客气。
“那你还去见她吗？”
“不去了，李云文都没让他的女儿踏上这条路，我也不凑上去了，你小子记住该保密的东西得保密，没任务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看你送外卖也很开心嘛。”
他哪里开心了，跑上跑下累不说还要经常遭差评，要不是没办法谁想干这个。
秦大爷又交代了几句那支铅笔的注意事项，总体来说就是不要勉强自己，使用的时候要保证绝对的理智和克制，便让宋知鸿离开了福祥居。
原来李凝露不是什么前辈，她好像也不知道李云文的秘密，但对她父亲的一切又很关心，宋知鸿也找到为什么李凝露对他如此尊敬的原因了。
回公司的路上，宋知鸿给李凝露打去电话，电话被秒接通，他听到了那个充满期待的声音。
“宋知鸿，怎么样了，你说的那人什么时候见我？”
面对这兴奋激动的声音，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久久未能开口。
“喂，信号不好吗？”
宋知鸿语气低落：“没有。”
李凝露也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对：“出什么事了？”
他也不想打击少女：“那位最近刚好有事，可能见不了你。”
“啊？”宋知鸿听出了对方浓浓的失望感，他能想象到少女的表情此刻该是多么令人怜惜。
“没事，总会有见面的那天，你的父亲是一个英雄。”
这点倒可以说，也没透露什么秘密。
“什么？你知道我父亲，你果然是他的同事！”电话那头的声音重新亢奋起来，“你们是做什么的，我能加入你们吗？”
“暂时不能。”
宋知鸿都不知道自己就送个外卖怎么就成为其中一员了。
果然一个考验还不够，暂时不能代表以后会有希望，李凝露知道没那么简单，她的内心充满激情。
“我先挂了，还有事。”
宋知鸿还得赶回去上班。
“诶，等等，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抱歉，我不知道。”
他知晓李云文死于一场诡异造成的灾乱，但这不能对李凝露说。
少女的声音依旧明亮开心：“好，有事情你再找我就可以了。”
她坚信父亲的话，更坚定认为那把钥匙等待的人就是宋知鸿，只是还没到合适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