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威慑下，长发女子依然给出了同样的答案，这也使得陈然不得不选择相信这个结果。
只是这个结果，对于陈然来说，给她心理造成了极大的打击。
只见陈然瞬间如失神一般，缓缓收起了枪，坐回到了椅子上，并旁若无人的低声呢喃道：“菲儿，你这些年在海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怎么会成为了一个杀手组织的幕后主使者呢？”
“你这个样子，对得起你已逝去的父母吗？你让我该如何跟爷爷交代啊！”
陈然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长发女子听到了。
长发女子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陈然，理解着陈然话里意思的同时，又结合着陈然的长相，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惊讶地开口试探道：“你…你究竟是陈菲的什么人？你不会是她的亲人吧？”
她这一问，立刻让陈然回过了神。
陈然看着长发女子，非常坦然地回答道：“没错，我是陈菲的亲人，我是她的堂姐。”
“堂姐？”
长发女子眉头一皱，“那你是干什么的？是华夏公安的人还是国安的人？”
“我是华夏公安部门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长发女子心头一沉，立刻想通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来，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果然是作为老板的陈菲出卖了我们。”
“她一定是把我们的信息透露给了你们，你们才会对我们动手，导致我三名同伴死亡。”
“可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我们这些人只是她特意挑出来，专门作为诱饵，故意分散你们注意力？”
“还是说，她在拿我们的性命，对华夏的官方示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简直是太歹毒了！”
长发女子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中迸发出了极度怨恨的眼神。
倘若陈菲在场的话，她估计会毫不犹豫冲过去跟陈菲拼命。
见状，陈然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开口道：“行了，你也别怨恨她了。陈菲的确是给了你们错误的讯息，但她实际上是毫不知情的，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嗯？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是想替她开脱不成？”
“开脱？我有什么必要替她开脱？我是警，她是匪，我和她本身就是站在对立面的。”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凭什么相信你！”
“无所谓你信不信，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一些不该说的，我自然不会跟你解释。”
“你…”
长发女子无语了，她胸口上下起伏着，显得极为恼怒。
而陈然则是面色凝重地站起了身，转身就要离开。
知道了陈菲的身份，陈然也不想针对那份特殊批文的事情，再问长发女子什么了。
因为，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
见陈然要走，长发女子呵斥道：“站住！你要去哪儿？”
“我要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怎么，你还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吗？”陈然回过头问道。
“不，我不是要告诉你什么消息，而是希望你能替我带句话给你的堂妹。”
“带话？哼，我看没这个必要了。”
陈然冷哼一声，转回头直接走到了房间门口。
在打开门，准备离开的一瞬间，陈然又补充道：“你要真有什么话，还是留着以后在监狱里见到她时，亲口对她说吧。”
说完，陈然也不顾长发女子的大喊大叫，重新关上房门，快步离开了。
几分钟后，陈然出现在了黄首长所在的一间办公室里。
她面色凝重地站在黄首长的面前，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坐在一张办公椅上的黄首长率先开口问道：“丫头啊，你究竟是从那个女杀手嘴里问出什么来了，怎么会让你如此心神不宁呢？”
“黄伯伯，我…唉，我不知该如何对您说。”
黄首长微微一笑，“怎么，什么时候跟我说话，还需要如此的别扭。”
“说吧，不管是你了解到了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这…”
陈然犹豫了片刻，终于一咬牙，把堵在心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黄伯伯，陈菲她是梦魇杀手组织的老板。”
这话一出口，黄首长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起来。
“你说什么？陈菲她是梦魇杀手组织的老板？你确定吗？”
“嗯。”
陈然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黄首长重重叹了口气，原本就显得疲惫的面容瞬间又憔悴了许多。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陈菲那丫头居然是…唉！这让我该如何跟陈老爷子交待啊。”
话音落下，陈然的脸上也出现了极为难过的表情。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办公室内瞬间就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过了许久，黄首长在又一声叹息之后，开口问道：“丫头啊，除了这个消息，你还问出了点别的吗？”
陈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直接拿出了那份被折叠起来的特殊批文，展开放在了办公桌上。
接着，她实话实说道：“黄伯伯，知道了陈菲的身份后，我就没有再问什么了。”
“关于这份特殊批文，那个女杀手并不知道它出自哪里。不过，即便如此，我大致也能猜到它的出处了。”
“你的意思是…”
“没错，这份批文有极大的可能是我大伯陈正忠签发的。”
听到这话，黄首长脸一沉，再也坐不住了。
他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开始在办公室内来回踱起了步子。
而说出这话的陈然，内心也感到十分煎熬。
片刻后，她开口道：“黄伯伯，我恳请您批准，让我即刻返回京城，去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倘若批文真的是我大伯签发的，我一定会亲自逮捕他，给您一个交待！”
闻言，黄首长停下了脚步，目光直视向了陈然。
“丫头啊，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多少感到了一些欣慰。”
“不过，这件事万不可心急。”
“你大伯现在身居要职，可谓是位高权重，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动他。”
“所以，你刚才的请求我不能批准，具体要怎么做，你容我再想想吧。”
说完，黄首长背着手，再度在办公室内来回走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