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然的一番话，电话那头的杨启光不仅没有任何怀疑，反而发出了一阵自嘲般的感慨。
“唉，看来我真的是老了啊！”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被你识破身份，那我何必一直处心积虑的遮遮掩掩呢。”
“呵呵，谁说不是呢。”陈然笑着调侃了一句。
“算啦，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还活着，那以后我也不用再对你刻意隐瞒了。”
说着，杨启光话锋一转，对苏天阳说道：“苏天阳，反正你们现在在一起，那你就把我们的陈主任带到我这里来吧。”
“我们作为老相识，也该见见面，叙叙旧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
“哦？什么重要的事？”
苏天阳顺着杨启光的话问了一句。
“见面再说吧，你们赶紧过来就是。”
说完，杨启光便挂掉了电话。
接下来，苏天阳也没有耽搁，在一个路口调了头之后，便加速往杨启光所在的废弃工厂驶去。
半个小时之后，苏天阳驾驶着路虎车驶入了那片废弃厂区。
刚把车停稳，韩义那带着微笑的身影，便从那间废弃仓库中走了出来，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看到他，陈然没有任何意外，同样满脸微笑的下了车，直接迎了上去。
陈然如同见到老朋友一般，给韩义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不过，紧接着，她便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盯着韩义那安装了假肢的手臂问道：“韩老，您的手？”
“呵呵，这只手臂断了。”
韩义淡淡地一笑，“虽说有点不方便，但好在我的命保住了，也算是庆幸吧。”
闻言，陈然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她严肃地问道：“究竟是什么人干的？”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韩义摆了摆手，立刻转移了话题。
“走吧，那个老家伙还在等着你们呢，跟我来。”
说完，韩义便直接转身，朝废弃的仓库内走去。
陈然也没有迟疑，和苏天阳一前一后，跟着韩义而去。
在沿着那些盘旋楼梯下到地下之后，陈然便立刻被眼前所见给惊呆了。
她的这副表情，跟苏天阳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几乎一模一样。
“陈主任，你来了。”
直到听到杨启光的声音，陈然才从震惊中缓过了神。
只见背对着她，正盯着视频墙的杨启光操作着轮椅，缓缓转过了身，面带微笑地开口道：“怎么样，我的这个地方，你觉得还可以不？”
陈然再度打量起了地下室内的环境，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回应道：“呵呵，何止是可以，简直是比公安部的指挥中心都要高端百倍。”
“如果真要我评价的话，我只能用难以置信来形容。”
“我说老杨，你的这些…”
说话间，陈然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杨启光坐着的轮椅上，她的话瞬间就止住了。
紧接着，陈然快步来到杨启光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用有些激动的口吻问道：“老杨，你的腿？”
杨启光没有回答，一旁的韩义则回应道：“他的双腿跟我的左臂一样，都是在那一次死里逃生中失去的。”
听到这话，陈然立刻紧握起了双拳，咬着牙狠狠地说道：“老杨，告诉我，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对你们造成如此伤害的人究竟是谁。”
看着陈然的这副样子，杨启光笑了。
他用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怎么，你要给我们报仇吗？”
“当然！”
“那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想着给我们报仇吗？”
“为什么？”
陈然眉头一紧，“就为你和韩老为国家做出了那么多无私的奉献，就为你们多次不顾自身安危，在关键时候为国家挽回了不必要的损失。”
“单凭这些，就值得我陈然不惜代价，为你们报仇，为你们讨回公道！”
听到这话，杨启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容。
不过，紧接着他的一句话，却让陈然顿时表情难堪地愣在了原地。
“那如果我告诉你，你为我们报仇的对象，是国家的那些高层领导呢？”
“什…什么？你…你确定吗？”
看着陈然一脸震惊的样子，杨启光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算了，就先别提这些了。”
“有些事情的真相，一旦你了解清楚了，估计会颠覆你的价值观的。”
“可是…”
“好了，陈主任，我们说说正事吧。”
杨启光摆了摆手，打断了还想说些什么的陈然。
“让你们两个过来，是因为我有一个重要的发现要告诉你们。”
说罢，杨启光再次转动轮椅，来到了视频墙前的电脑边。
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之后，视频墙中，出现了几个男子的截取画面。
紧接着，杨启光操纵着鼠标，停留在了其中一个男子的画面上，并开口问道：“陈主任，你看看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陈然把心思从刚才杨启光所说的那些话中收了回来。
她重新集中起注意力，看向了视频墙中，杨启光所指的那个男子。
只是看了一眼，陈然的眉头便再次紧皱了起来。
“这个男人，怎么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啊。”
陈然回应了一声，然后向前几步，朝视频墙靠近了一些。
她紧盯着那个男人的画面，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与这个男人有关的信息。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敢肯定，我见过这个男人。”
“但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与他有关的信息呢？”
“不对，等等！”
陈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双目一瞪，指着那个男人的画面，大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那个地下佣兵组织的一个头目。”
“他好像是叫…刘凯，对，就是刘凯！”
说着，陈然侧过头，满是疑惑地看向身旁不远处的杨启光问道：“老杨，你干嘛让我看这个？这个男人不是已经被击毙了吗？”
杨启光的嘴角微微一扬，回应道：“那只是你以为的而已。”
“如果，我告诉你他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