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征之日

  又装了些罐头食品在后备箱,倪凡正要发动引擎,突然间的“叮咚”一声,让他松开了离合器。
  “哎?我记得我把手机关机了啊”。
  小声嘀咕着,打开手机看了眼,霎时间好几条短消息弹了出来。
  “老妈发的啊,我看看,儿子打你电话不通,你那边信号不行?你小姑姑家在杭州市上城区富豪路黄金小区6栋,出发时跟我说下”。
  想了想,倪凡回了句“知道了,我马上出发”,刚放下手机,突然间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想了两分钟,这才突然间发现疑点。
  “哎不对啊,信号不是没了么?我怎么收到的信号,难道信号塔修好了?”
  左右思量了下,不管当下如何,现在杭州还是要去的,此时不是犹豫的时候。
  松手刹,踩油门,车子迅速驶出了停车场,信号好了不能说明什么,长兴县恐怖的东西太多了,难道信号能帮他打怪?
  嘴里嘀咕着一些难懂的话,倪凡刚开出停车场,正要拐到县道上,前方几个看起来像在设卡的军人就和他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诶?”
  松开了油门,倪凡停了下来,前面两个军官拿着步枪走了过来。
  “你好,你这是要去哪?”
  “这里太危险了,我要去杭州那避避”。
  “请你打开车门,我们要检查下里面”。
  见此,倪凡打开车门下了车,其中一个军官见此,示意倪凡撩开衣服。
  “我们要检查下你有没有伤”。
  “好的”。
  看着对方比自己高出10cm的身高,还有前面挂着的枪,倪凡明智地没有反抗,好在对方也没做什么,检查了下腰上,腿上,确认没问题后,便翻起汽车来。
  “你运气不错,我们刚开始设卡,你就过来了”。
  “啊哈哈,是吗”。
  “嗯,你要是早五分钟就不会碰到我们了”。
  “哈哈哈,那我太幸运了”。
  尴尬地笑着,倪凡看着两个军官把车前前后后翻了遍,确认没什么后,他们关上了后车厢和行李舱。
  “好了,你可以走了”。
  “哦,那太好了”。
  没再多说一句话,倪凡再次发动引擎往县道上开去,这时,他算是直到了为什么手机会有信号了。
  在两辆运兵车后,还跟着个信号转播车,而且,从县道那,还不断有军用吉普之类的车开过来。
  或许自己再坚守几天就没事了?
  虽然这么想,但事已至此,再回头也尴尬,倪凡还是踩紧油门,一路往杭州而去。
  看着早晨的县道,路边都是田地,也没有什么恐怖怪物,即使有被感染的,也都到城镇去了,但也不能说明县道很安全,毕竟,路边时不时开过的军用车辆就说明这里还是危机四伏。
  “但愿鬼东西不会到杭州去,嗯,恐怕危险,毕竟鸟都能传播,现在去杭州估计也不是事啊”。
  心里为之后的事埋了层阴影,倪凡速度渐渐放缓,但事到如今,哪怕跑到新疆,西藏,那些鬼东西也还是能跟过来啊,毕竟西藏也有鸟,也能传播。
  话说那些东西是怎么感染鸟的?是食物链感染吗?虫子是最开始的病毒携带者,然后被老鼠之类吃了,然后老鼠再被猫猫狗狗吃,被鸟吃,最后都被感染了?
  如果是这样,病毒又是从哪出来的呢?附近化工厂?白砚那有化工厂吗?好像还真有啊,这是美剧吗。
  心里不断冒着各种荒诞的想法,倪凡虽然有一丝失落,但心里莫名的荒诞耻笑又升了上来,这种可能会演变成世界末日的剧情,自己能亲身参与,并且早早做好准备真是太好了,这样就不用上班,不用为未来会变成人下人而难受了。
  “啊!该怎么说呢,毁灭吧”。
  心里呐喊着,倪凡打开了车载电台,里面并没有播报相关信息,一档关于明星的八卦正被主持人谈论着。
  看来这事还没蔓延开啊,毕竟只是在乡镇里传播,还没出去呢,等等,前面怎么了。
  正在胡乱想的倪凡停下了车,前面好像被车流堵住了,看着周围好像没怪物,他随即下了车走到路边。
  前面的情况比刚刚在车上看到还要严重,前面的路被车辆塞满了,原本的来去四车道,只有来是空荡荡的,去长兴的路上有一大条车龙,前方不断传来喇叭声和叫骂声,许多人等不及越过了中间的绿化带开向了对侧车道,但有些车底盘低,只能卡在那不上不下。
  “哦吼,这是?”
  前方的车龙看不到尽头,粗略估计起码有一公里多,倪凡现在已经没有继续等的勇气,这种情况下搞不好自己今天就会一直呆在这。
  怎么办?等吗,前面不知道什么情况,要是卡死了,谁知道要到几点。而且军队现在已经过来了,或许四通真能安全度过这次危机?
  心里念叨着,倪凡后退到换道处,从另一个车道那开了回去。
  只是这个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
  这次没开多久,眼前就出现了那些噩梦般的家伙。
  或许是过了凌晨,它们开始活动了,眼前有几个晃荡的身影在路上徘徊着,在听到汽车声时,转过身体看向了来车。
  “啧!”
  这些怪物不可能是人类,作为怪物,总是有几处器官与普通人或者动物不同,就眼前那几只中,最前面一只,手变的特别长,腰部低垂,同时脚掌为了平衡,变得比较大,膝盖弯曲,就跟猩猩一样。
  第二只,也是手臂特长,不过腿部变短了,整个人就像小孩穿了个大人的衬衫走路一样。
  第三只跟第二只类似,而第四只直接变成了爬行动物。
  “这真是噩梦里的生物,军队呢,军队在哪里?”
  刚这样想着,车子冲破那几只怪物封锁,正要拐向镇子,下一刻,倪凡知道军队在哪了。
  眼前就跟集会一样,一眼看去至少有上百的怪物,而且数量还在增加。
  那些怪物从边上房子,从桥洞深处,从树荫里,从车底下钻出来,纷纷扑向挡在关卡处的军队,那些军人持枪扫射着,但不过是杯水车薪,击倒的完全比不过新加入了。
  那么多怪物,倪凡简直好奇,自己凌晨是怎么顺利逃出来的。
  倪凡赶紧右转,绕了个圈回到了对向车道上,再转头看去,已经有怪物冲到关卡那,扑向了躲闪不及的军人身上,有车试着突破怪物海,但动力不足,被卡在里面,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逃出来。
  “不妙,赶紧走”。
  刚踩下油门,前面猛地出现一个黑影,倪凡紧急避让,闪过了个差点要撞到自己脸上的车,看了眼里面,有个猫正扑到驾驶员头上,想必因此失去控制,才会乱打方向盘险些撞车吧。
  前方只有不断来支援的运兵车,这次他无心停留,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狱,哪怕来再多士兵,也只是来给这些怪物送菜,顺便增加对方实力而已。
  而且。
  想到生化危机剧情中,浣熊市的结局,倪凡不能保证军方会不会对这里进行消杀,事到如今赶紧到杭州才是正事,甚至情况特殊的话,自己恐怕还要跑地更远。
  看向后视镜,怪物已经冲到了县道上,自己如果被卡在车龙里,恐怕结局不会很好,想到这,倪凡再次加大油门,必须要快点逃离这堵着的路段。
  大概90迈速度开了两分钟,倪凡看到了长龙的尽头,如预想般,这里发生了连环相撞,七八辆车横七竖八,堵住了后面的道路,车上血淋淋的身影倒着,几人围在那哭。
  没时间理会那些,倪凡又开了一段路,拐入了左侧一个小道。
  这里是条近路,通过这条路前往杭州,可以节省十分钟,而且还有一点,这里知道的人少,也就是说,发生堵塞的可能性不高。
  只是,这条路父母常走,而倪凡有个特点就是不记路。
  没错,知道往哪走,但不知道怎么走。
  车缓缓减速,最后停在了路边,倪凡拿出手机打开了导航。
  “还好GpS正常,让我找一找,这里肯定有地方可以拐到国道上,不过平时没有人走那”。
  划拉着屏幕,倪凡检查着地图,渐渐地,父母开车的路径在脑海里浮现。
  “哦,哦,这样,我想起来了”。
  将手机固定在方向盘边上,倪凡发动了汽车,路程虽然没全想起来,但大致知道了,靠着印象,倪凡继续前行,反正不管往哪走,方向都是大差不差,而且这种小路也不可能出现大型拥堵。
  心里祈祷着一切顺利,车子沿着这条小路往前开,不一会就到了地图中的泥巴路了,以前父母开这条路都是小车,现在这贷款都没还完的大奔也不知道能不能过。
  “好险,勉强能开”。
  他运气不错,这条路正好让车子行驶,左右再偏半米就到田里了。
  紧张的心情没持续太久,很快,这紧张就转变成了慌张,此时就在视线远处,倪凡注意到前面有个黑点,心下疑惑时,黑点靠近了。
  “真烦,这里也有”。
  倪凡猜的没错,前方就是个怪物,它是一只硕大的变异犬,此时,嘴角咧地很大,像是在嘲讽倪凡。
  “哪里不好出现,偏偏在这”。
  眼前的小路没有可以绕过去的地方,减速的话只会让狗扑到车上,为今之计,也只能看看能不能撞死它。
  油门慢慢踩死,车速从一开始的20迈,三秒内加到了40迈,但不够,这点速度还撞不死这些恐怖的家伙。
  “可惜,这里是泥巴路,不好加速”。
  听着“扑腾”一声,倪凡心情有点糟,心里期盼的场景没出现,眼前,那只变异犬正越到了引擎盖上,划拉着挡风玻璃。
  踩下离合和刹车,靠着惯性,把变异犬再次甩下车,倪凡迅速踩下油门,车子甩起一地泥巴,向变异犬碾去。
  这次,变异犬再次要扑上来,可惜撞到了前挡板,甩到了车底下。
  “呼——”
  看向后视镜,它被压了过去,但因为轮胎被压上去,所以并没有多大事,又迈开四条腿追了上来。
  “快点!”
  不知道是不是后轮甩起的泥巴中带了几个石子,变异犬摇摇头,速度还是慢了下来,车子驶出田埂,上了水泥路,这下,算是甩掉了那个惹人厌的狗了。
  不过虽说如此,后面的路也不顺利,虽然路是水泥路,但路边的村子也因此多了,隔三差五就有个泥巴路连着水泥路,所以,以下场景隔一会就出现。
  倪凡面无表情的看着路边村子里的怪物朝自己跑,然后被轧成小圣牛勿。
  又或者跟在逃难的车子后,慢腾腾的直到路变宽,随后超过去。
  又然后,看到有人拦车,丝毫不减速,然后那些人自己避开。
  在心情烦躁的开了大概一小时后,眼前才渐渐宽敞起来。
  “总算出来了,刚刚真不是人开的,明明以前都没那么折磨”。
  这里就是绕山国道了,虽然跟前面主路一样是四车道,但已经过了村庄集中的地区,这里到下一个镇还有15分钟车程。
  虽然说不上很远就是了。
  不过,怎么总感觉有点奇怪呢,话说,以前这边的树有那么高吗?
  以前开这条路时没什么感觉,边上的树也就跟普通的行道树一样,最多高那么两三米,但现在,这里跟进了原始森林一样,树各个高的过分,把阳光都给遮完了。
  等下,我是不是走错了?
  看了眼导航,没错啊,是G18国道啊,怎么这边变成这样了。
  倪凡减慢了车速,抬头看向上方,密密麻麻看不到一丝天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墨绿色。
  “这是被感染了么?整棵树都在冒黑气,树冠也是,不过最下面叶子好像还是绿色的”。
  倪凡冒险把车子开近,一旦有异动,马上后退。
  车子开到距离树差不多一米的位置,树没任何反应,也对,毕竟是树,能对这些东西做出什么反应呢,又不是哈利波特。
  “我的妈耶,这树冠也太大了吧而且这树干也太粗了,跟半辆车差不多大”。
  而且,这树皮的纹路好像也不太对,怎么像是有彩色花纹缠绕?我记得这些树这是樟树吧,怎么变成这样了。
  树皮光滑无比,就像被打磨过一样。
  “这树在小区弄一棵,整个小区别想看到太阳了。不过话说这树顶弄个书屋好像挺有意思的,不对,这树冠别说造书屋了,造个别墅也不是问题不过”。
  一边欣赏这世间奇景,一边点评的倪凡,身体不由得一抖。
  “话说这好像有点冷啊,不对,冷的出奇了,这里大概只有十几度吧”。
  觉得有点吃不消,倪凡决定快点离开,不过走之前,还要拍个照留念。
  确认了下周围没有奇怪的东西后,戴好帽子走下车,打开手机拍了个全景,最后“咔嚓”一声,结束了这里的旅行。
  “可惜时间紧迫,不然我定要想办法爬上去看看”。
  事后他如此说到。
  察觉到不远处几只鸟对自己虎视眈眈,倪凡回到车上继续往前,心中想着那黑气是干嘛的,为什么那里那么冷,脑海里把两件事结合起来,最后得出个结论。
  “这鬼树必定有特殊的能量获取通道,不然光靠土壤给的养分,绝不可能短时间长那么大”。
  开了大约三分钟,倪凡才驶出这片区域,刚才数了下,这些树有三棵,正好每一棵开一分钟左右,再继续往前,就没看到类似的场景了。
  不过,后面的奇异事件一点都没减少就是。
  “啊,那个树在吃鸟”。
  “啊,那小树在动”。
  “啊,那边有个人在对我打招呼,不见了?”
  “好多蝙蝠,啊,变成好大一只了”。
  这阵对常识的冲击,直到出了这块山区才停下来,接下来就是通往县城道路,可这种对世界观的冲击依然令倪凡处于震撼状态里没回过神。
  “等下,我要记下来,这种事太离奇,今后够我回味一阵子了”。
  打开便签记下这里的事后,看向手机地图,现在是早上八点半,距离出门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
  “行,继续走,马上绕过县城,继续走国道,不知道县城里怎么样了”。
  心中这么想着,倪凡把车驶进县道,这里经常有大车经过,所以路面有些不平。
  “轰隆隆”。
  “啊,怎么了?”
  车子刚拐到县道,倪凡便看到从远处开来的运兵车,想着要不要退回国道时,那些运兵车就迅速从面前开过。
  “还好,呼,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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