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欣荣(37)

  乾隆失笑,不计较她的放肆,只转而问:“欣荣似乎对男女情爱,十分精通...”
  他实在好奇,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却偏偏对于情爱之事看的这般透彻又清明,对于男子的心思拿捏的也十分惊人,若不是知晓她云英未嫁又身世清白,乾隆都怀疑她是不是纵横情场多年才习得这么多的经验。
  欣荣随口道:“话本子上学来的......”
  回答的随意,等答完欣荣才反应过来,皇帝这话实在有点不好听...
  他该不会是在指责自己的家教吧?
  乾隆倒是没有这意思,只是单纯好奇,等得到答案后更是觉得有趣。
  话本子...
  也不知道她平日里都看些什么,学得这般精通。
  “你教晴儿的那些话,也是话本子上学来的?”
  看来他知道自己教晴格格说的那些话了。
  她就知道,他绝对躲在背后看戏。
  “那是欣荣自己想出来的。”
  针对了夏紫薇和福尔康的性格,量身定做的,保管让他们见一次吵一次,事后还半点找不到吵架的缘由在哪里。
  就像如今,所有人都觉得是夏紫薇自己钻了牛角尖,把福尔康推得越拉越远,谁还记得晴格格在其中做了什么呢?
  谁都知道,晴格格只是好心劝解,是明珠格格不识好人心。
  闲聊了这般久还没进入正题,欣荣难免开口:“皇上答应给欣荣的赏赐可还作数?”
  她的耐性实在是有些差。
  乾隆故作严肃:“免死金牌本朝倒是还未曾见过,不免出格了些...”
  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难道想赖账?
  欣荣应声抬眼,“您的意思是?”
  她美目里不自觉流溢的轻微不满,似嗔似怨,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乾隆轻咳一声,不再绕圈子。
  “免死金牌没有,朕倒是可以再赐你一道免罪的圣旨...”
  被她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乾隆只能提笔满足她的心愿,等最后一笔落成,乾隆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
  欣荣欣然收下:“多谢皇上赏赐...”
  别的女子所求都是些金银珠宝,唯有她不同。
  第一次求的是婚事自主的圣旨。
  这一次则是别人轻易不敢开口的免死金牌,甚至是替观保求的,也不知道那老家伙知不知道他的好女儿给他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
  他人老成精,养出的女儿也十分精明。
  乾隆忍不住逗她:“你替阿玛求这东西,莫非是为了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
  万一什么?
  这叫什么话?
  “皇上明鉴——”
  欣荣轻蹙颦眉,不赞同的辩解:“欣荣阿玛尽职尽责,爱民如子,清正廉明,两袖清风,总之断然不敢有任何渎职和逾矩之处...”
  她倒是真心敬爱观保,再逗弄下去怕是要生气了。
  乾隆识趣没有再逗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细心地整理那道圣旨,像是在对待珍贵的易碎瓷器,眼睑轻颤间难免溢出星星点点的细碎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不惧权,倒是有些爱权,却也实在可爱。
  乾隆不再招惹,只示意她上前,将赌注放到了她白嫩的掌心。
  两人靠得极近,呼吸之间沉稳的龙涎香和少女幽幽的馨香交织缠绕,无端生出几分暧昧。
  手指离开时还残留着细腻的光滑的触感,让人心悸,结合她身上诱人的少女馨香,轻易地便能勾起男人的欲望。
  他居高临下,能看清她光洁嫩滑的脖颈,想也知道往下是一片诱人的冰肌玉骨。
  尤其这里还是御书房,是完全属于他的地盘。
  她却无知无觉,似乎毫无防备。
  她一向敏锐,此刻却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欲望,倒让他有几分不知该如何挑明的无措。
  乾隆轻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失态,欣荣却在抬手间闻到了几丝血腥气,近的分明,来自皇帝挺拔的龙袍之下。
  “皇上受了伤?”
  她察觉了。
  这伤连他自己都忘了,倒是不曾想到她的嗅觉这般敏锐。
  乾隆理了理衣袖,不怎么在意:“小伤罢了...”
  只是今日宝月楼一趟他难得失了耐心,想与香妃靠近一些,却不曾想遭遇了那女子的激烈反抗,手臂上添了一道匕首的划痕。
  那时的恼怒早已经在与她短暂的相处之中悄然散去,乾隆看着这道伤,甚至想不起来香妃的模样,也记不起来自己当初的情绪。
  “皇上可处理了伤口?”
  两人依旧靠近,她身上的幽香萦绕鼻尖,不如宝月楼的香味浓烈,却无端带着点引诱,诱人靠近去探究,让他的神经微微紧绷,才能勉强忍住失礼的动作。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欣荣眼底快速闪过的一丝惊讶和好奇,没有担忧和关切。
  只是发现了什么好玩新奇的事情时,眼眸微亮,嘴上说着关心他伤口的话,实际上心中却在好奇他在那里惹来的狼狈。
  这没良心的小狐狸。
  “还不曾处理,那便劳烦欣荣帮朕...”
  只想看热闹不想动手的欣荣:“...”
  本只想让冬燕递上帕子,如今他开了口,欣荣也不能推辞。
  只能亲自动手替他止血,包扎胳膊上的刀伤,动作有些不熟练,所以难免扯到他的伤口,有几下她都听见了他吃痛的闷哼,却从头到尾都没听到他出口呵止。
  原来皇帝这么好脾气吗?
  两人距离靠得极近,他粗重的呼吸不知为何打在耳畔,熏得人耳珠轻微发烫,欣荣第一瞬间有些晃神,随后冷静下来之后开始心无波澜。
  她始终记得皇帝的本性,也记得之前乾隆看自己的眼神。
  在他眼中大概她只是个有趣又大胆的玩具,又或是狸猫似的漂亮宠物。
  总之不是个容貌娇媚的女子。
  这一感知实在过于深刻,所以她不觉得皇帝会突然对自己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她实在平静,乾隆却难以压下心中的动荡。
  永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尔康也被她指使的晴儿拆散,甚至是他,也有些无法忽视她的娇媚和可爱。
  她似乎有能力将天底下的男子都玩弄于手掌之间,自己却对于年轻女子向往的情爱十分鄙夷。
  她很清楚怎么才能让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可反过来呢?
  “欣荣可知,如何让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男人?”
  欣荣没有抬眼,专注地包扎,习惯性漫不经心:“大部分女子都心软,是以也更容易耽于情爱...”
  这是她看这么多年话本子和戏曲积累下来的印象。
  话本子里那些女主人公总是会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爱上男人,要么是穷书生一幅名不见经传的丹青而垂青,或者因为什么下九流的侠士偶然相助便一见倾心,又或者是什么扯淡的一见钟情。
  总是大部分都蠢的可怜。
  大多数故事不过是酸腐书生的臆想,也不知道刊印出来之后,究竟毒害了多少闺阁女子。
  乾隆却回味着她的话,女子更心软?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伤,莫名感慨,“朕倒是遇到了心硬如铁的女子。”
  含香是这样。
  欣荣更是如此,甚至她比伤了自己的含香还要过分。
  后者还知晓害怕和后悔,面前这狡黠的小狐狸却只想着看他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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