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明正是那年轻掌柜。
  顾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王小明。
  姓王？
  顾玄记得那个老掌柜也姓王。
  这么说，小酒馆历经这么多年，都没改姓？
  王小明拳头一下子握起，冷声说道：“我惹不起你们惊鸿门，所以你们要拆要挖，我也没力阻止。但那九坛酒是我家祖先给别人留的，祖训留下，我王家小酒馆可拆，人可死，酒不能给别人。”
  “惊鸿门？”
  “他们是惊鸿门的人？”
  “快走。”
  酒馆里的客人一听那两人是惊鸿门的，顿时畏惧离开，有人自觉留下买酒钱，也有趁机逃单。
  从客人们的反应来看，惊鸿门在这一带很厉害，让人闻名丧胆，口碑不佳，颇有凶名。
  顾玄挑了挑眉。
  他自不是像其余的客人那样畏惧惊鸿门，只是为那九坛酒而心动。神魂瞬间查看整个小酒馆，最后，渗入地下酒窖。
  酒窑里有酒，但只有十几只大酒缸，还有三十八堆在一起的酒坛。正常情况下，如果是祖先留下来的酒，断然不会这么随意地与其它酒堆放在一起。
  他的神魂之强，不说查个小酒馆，如果想，就是笼罩整个长岐界都没问题。
  那九坛酒不在这里？
  顾玄心里骤动，神魂继续往下渗。
  “在这里。”
  地下酒窑之下十米左右的地下埋着九只坛子。
  顾玄认出来了，当年老掌柜每一次给他上酒用的就是这种坛子。
  “有心了。”
  顾玄笑了笑，但没有多说什么，但不结账了。
  惊鸿门么？
  他当然不会当一回事，只是有点好奇，惊鸿门为什么要那九坛酒。
  说真的，那酒真的只是很普通的酒，只是合他口味罢了。换作别人，若不合口味，一斤卖一两都嫌贵。
  此时因为王小明的回答，惊鸿门那两人乐了。
  “嘿，王小明，胆子肥了？”
  “小酒馆可拆，人可死？那好，现在就杀了你，然后拆了小酒馆。我们敢肯定，这酒就是埋在小酒馆的地下，跑不了哪里去。”
  那两人说话间，身上杀息一涌就要动手。
  顾玄突然出声，问道：“喂，我很好奇，那九坛酒是什么酒啊，犯得着杀人拆酒馆？”
  正准备动手的两人，这才意识到竟然还有客人在，而且还胆大包天地出声，顿时惊讶地看过来。其中一人问道：“你不怕死？”
  顾玄笑道：“怕。但我这人好奇心重，遇到不明白的事情就想弄明白。”
  那人乐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顾玄说道：“如果不弄明白，活着会很郁闷。”
  “哦。”
  那人突然拔刀出鞘。
  然而他刚要冲上来时，突然一股如同泰山压顶般的力量携着雷霆万钧之势镇压而下。
  嗡！
  不仅是拔刀的家伙，就连另外一个也是瞬间被镇压跪下。
  王小明瞪大眼看着顾玄。
  那两个跪着的家伙更是震惊地看着顾玄，一人说道：“我们是惊鸿门的人，你竟敢向我们动手？”
  顾玄笑道：“难道因为你们是惊鸿门的人，我就该不还手，老实让你们砍死？”
  “你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一个家伙突然怒吼，一边挣扎一边脸庞狰狞道：“与我们惊鸿门为敌，一律灭九族……”
  “砰！”
  声音骤停，因为他的身体爆了。
  顾玄看向另一个家伙，道：“能告诉我，你们惊鸿门为什么非要那九坛酒吗？”
  那家伙看向身边碎了一地的血肉，已经恐惧颤抖，道：“前，前辈，小，小的也不知道。”
  “哦。”顾玄抬手，道：“不知道的话，你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了。”
  “我说，我说。”那家伙顿时吓坏了，说道：“我们师父说那九坛酒是神酒，只要喝一口就能让人脱胎换骨，拥有成圣的潜力，并且有直接增加修为的功效。”
  王小明一听便是忍不住冷笑，道：“胡说。”
  顾玄也笑道：“如果真有这么神，王小明怎么不喝？何至于这点实力被你们欺负？”
  他的话音落下，那跪着的家伙突然飞出小酒馆之外，连同地面上的血肉也飞出去，在后在小酒馆之外化为虚无。
  几个刚才在酒馆里喝酒，现在跑到外面看热闹的客人见惊 鸿门那两人都死了，这下子真是吓坏了，纷纷跑开，都说小酒馆闯大祸了。
  王小明看着门外，一脸苦涩，这样一来，真就将惊鸿门得罪透了，再也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但他能说什么，人家这个客人也是好心帮他，难道他不感激，还要怪责人家？
  死就死吧，可惜的是此生未能完成祖训，等到那位顾前辈到来，实在是有点遗憾。
  想到未能完成祖训就要死，王小明轻叹了口气。
  顾玄突然问道：“王掌柜，王侗是你的祖先？”
  王小明定了定神，看向顾玄，眼中充满了敬畏，道：“是，是的。前辈是……”
  顾玄说道：“我姓顾。”
  “啊！”王小明一震，道：“你，你是顾北风前辈的后人？”
  顾玄笑道：“我就是顾北风。”
  王小明呆住，目光盯着顾玄，显然不信。
  顾玄说道：“我驻颜有术。”
  王小明突然说道：“前辈有何证明？”
  他家祖先是王侗，并且给一名叫顾北风的前辈留下九坛酒，这个是祖训，但在当时来说，可能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证明啊？”顾玄沉吟了一下，道：“这个倒是难到我了。王侗没留下什么话，说我需要如何证明？”
  当年他只是经常来这里喝酒，久了后，老掌柜王侗每天都给他留座，然后他生次来，王侗不用问，直接就上他每次来都喝的酒，实际上两人交谈并不多。
  而且事隔这么多年，当时就算说过什么话，顾玄也不记得了。
  王小明警惕地看着顾玄，道：“有，但我不能告诉你。”
  顾玄想了想，笑道：“那就算了，地下埋的九坛酒就当我已经喝了。”
  顾玄拿出三两银子放在桌面右上角，说道：“虽然没喝到当年的酒，但我还是照旧付。”
  王小明突然说道：“我相信你就是顾北风前辈了。”
  顾玄看了一眼他放在桌面右上角的三两银子，也一下子明白了，道：“王侗留下的就是这个？”
  王小明说道：“是的。”
  王侗留下的话，说的是顾北风每次来喝酒都只喝三两银子的酒，结账的时候都会将三两银子放在桌子右上角。
  顾玄为之一笑，道：“别人要想冒充，这个不难啊！”
  王小明说道：“这酒只是普通的酒，真被人冒充拿走，我们再酿九坛就是。”
  顾玄道：“你们还能酿出当年的味道？”
  王小明说道：“能。现在酒窑里的酒，就有两坛。味道绝对跟埋在地下的那九坛酒一样。不同的是，那九坛酒是我家祖先亲手酿的，而现在的却是我酿的，对前辈来说，终究是不同了。”
  “也是。”
  顾玄突然抬手。
  王小明双眼猛地瞪大，瞪得很大，都有点担心他再瞪，眼珠子可能都要瞪出来了。
  九个酒坛，凭空出现在店里。
  王小明其实也只是知道地下埋了九坛酒，但坛子是什么模样，他都不清楚。但他能确定，这九坛酒不是他酿的，因为不是小酒馆现在常用的坛子。
  当然，他也知道，以这位前辈竟然凭空就将埋在地下那么深的酒坛拿到地面上来，这种手段简直通神，也真没必要冒充顾北风前辈了。
  “顾前辈！”王小明有种如释重负的样子吁了口气，道：“晚辈这也算是不负祖训了。”
  顾玄沉吟了一下，道：“你家有心了。”
  王小明说道：“祖训不敢违。”
  “很好，很好。”顾玄点头。
  一缕神念突然渗入王小明的识海里。
  顾玄说道：“这酒我收了。教给你的修行功法和剑法，就当是酒资。”
  “谢谢前辈。”
  王小明怔了怔后突然跪下道谢。
  就凭顾玄举手投足就能灭杀惊鸿门的人，更是能将埋在地上的酒不需要动土挖泥就取上来的手段，绝对是神人，他传授的修行功法和剑法，自是非凡。
  “起来，不需要客气，你家祖先面对我的时候，也只当我是普通客人看待。”顾玄重新坐下，一挥手，将八坛酒收了，然后留下一坛放在桌面上，手一按，覆在坛子表面的符阵消失了。
  这王侗确实是有心了。
  也足够细心。
  考虑到顾北风再来喝酒，有可能是很多年后的事，竟然请人在酒坛表面覆了符阵。也正是他的细 心，才让这九坛酒一留就留了几万年。
  只是这符阵很高明，王侗当年为了这九坛酒，怕是花了不少钱。
  确实是有心了。
  顾玄挺感动的，所以他在传王小明白修行功法和剑法的同时，也在王小明的神魂里烙下了一道他的魂印，如果王小明遇到杀劫，魂印会激发守护王小明，将要杀王小明的人击杀。
  但魂印的事，顾玄不打算让王小明知道，免得王小明知道后有所依仗，反而没有了任何危机感。
  此魂印，能激发九次，就当是一坛酒救王小明一次命。
  “明白。”
  王小明起身。
  他默默坐回到他刚才坐的凳子上。
  现在小酒馆没有其他的客人，就顾玄一个人喝。
  王小明反正闲着，就试着参悟顾玄教的修行功法。
  一会，他的身上气息突然轻微波动，然后竟是很快进入了忘我之境。
  顾玄看了一眼王小明，这家伙天赋不错啊！
  他挥了挥手。
  一个小型阵法将王小明笼罩在其中。王小明此时处于忘我之状，不宜被人打扰。
  顾玄默默喝酒。
  他已经明白了，定是多年以来以讹传讹，此酒被传成了神酒，传到了惊鸿门的耳中。惊鸿门仗着在这一带是霸主，便起了贪念，欺王小明势单力薄，想将此酒据为己有。
  只是不属于你们的东西，贪心欲霸，那是会闯大祸的。
  虽说杀了那两个人，没有留活口，但惊鸿门在这一带既然强大，镇上肯定不止就这两个惊鸿门的人，想 必其余的人很快就知道，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
  来不来也无所谓。
  这个惊鸿门想仗势夺酒，便注定了他们悲惨的命运。
  就当是为这一带的民众除害了。
  当然，除不除害倒是不重要。
  对于顾玄来说，不管惊鸿门的口碑如何，惹上了他，灭了就灭了，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没人会踩死一只蚂蚁的时候，还想着这只蚂蚁是否善良。
  半个时辰后，惊鸿门的人来了。
  顾玄所料没错，惊鸿门在镇上还有其他的人，只是其余的人还没有那两个被杀的人实力高，所以他们不敢先来酒馆，先派人回去搬兵。
  来的是惊鸿门的三长老卢槎，灵道灵轮境。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惊鸿三十名弟子，每一个都是元道层次。
  惊鸿门能称霸一方，自然实力不俗。
  门徒过万，长老的修为至少是灵道层次，其中大长老更是圣道级别，仅次于门主和两位太上长老。
  哪怕是在天界，一个拥有四名圣道，十几名灵道，以及数千元道的势力，都称得上是大势力了。
  现在灵轮境的卢槎带着三十名元道弟子前来小镇，这样的实力，足可轻易毁灭镇子。所以在卢槎看来，他亲自带队过来，简直就是神灵下凡，镇上的人不管是谁，都只有跪份。
  那三十名弟子也觉得卢槎堂堂灵道大修士亲自带队对付小镇上的一个年轻修士，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他们跟着来，无非就是摇旗呐喊，助助声威就行了。
  一行人毫不将此行当一回事，进入镇子后刻意散发气息，不放过显示惊鸿门强大的机会。
  强大的气息，弥漫整个小镇，尤其是卢槎的灵道气息，更是让镇民们感到天神降临，心生畏惧。
  “他们要干什么？”
  “有人在王家小酒馆杀了惊鸿门的人。”
  “不会吧？谁那么大胆，连惊鸿门的人都敢杀？”
  “半个时辰前的事了，我看啊，凶手早跑了。”
  “要是凶手跪了，王家小酒馆可就遭殃了。”
  “惊鸿门是什么作风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凶手跑不跪，王家小酒馆都很惨。”
  “王小明倒霉啊。王家一直单 传，其父母都已经离世，家里就他一个人，现在出这样的事……哎，王家没人了。”
  在镇民们敬畏的目光以及悄声议论声中，卢槎带人杀气腾腾地到达王家小酒馆。
  王小明有阵法守护，倒是没有感应到惊鸿门这些人的气息，但有可能是一种自然反应，他突然从修行醒来。半个时辰的修为，竟是让他感觉修为精进，感觉下一刻就能突破武道，迈入元道，进入陆地神仙之列了。
  “这……”
  王小明一睁眼便看到门口突然一群人出现。
  顾玄见王小明醒来了，便是将阵法撤掉， 一时间，王小明立马感受到恐怖的杀气涌入小酒馆之内，简直要将他瞬间毁灭，知道惊鸿门的人了。
  他平时跟镇上其他的民众一样，对惊鸿门都有一种畏惧心态，因为惊鸿门在这一带实在是积威太重，所以王小明的脸色一下子就吓白了。
  顾玄淡然喝酒。
  只是为了一个灵道，让他有点失望。
  不过杀了灵道，圣道自然就会来。
  就当在小酒馆多喝点酒。
  “人就是你杀的？”
  卢槎一进来，目光便是落到了顾玄的身上。
  小酒馆里现在就两个人，王小明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酒馆的伙计。
  王小明是身兼掌柜和伙计。
  那杀人的，自然就人有在喝酒的顾玄了。
  顾玄说道：“是的，人是我杀的。”
  “你好大的胆子，杀了我们的人竟敢不跑。”
  “我们长老来 了，还不跪下受死？”
  与卢槎一起进来的弟子，立马对着顾玄斥喝，争取在卢槎面前表现的机会。
  顾玄对卢槎说道：“给你活命的机会，将你们掌门叫过来，否则我杀了你。”
  “你，你说什么？”卢槎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惊愕道：“先别说你有没有资格见我们掌门，就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说杀我？”
  卢槎身后的弟子也是个个冷笑，像看白痴似的看着顾玄。
  “真没意思。”
  顾玄喝了口酒。
  下一刻，轰隆，卢槎和他带来的弟子，只要进入小酒馆的都突然感到巨山压身，无力抗衡，瞬间就被镇压跪在了地上。
  “……”
  在外面的人，不管是看热闹的民众，还是惊鸿门弟子，看到卢槎等人突然跪下，一个个都不由地懵了。
  “怎么回事？”
  众人惊疑猜测。
  卢槎则是脸色瞬间 惨白，冷汗狂冒，知道这次踢到了铁板，遇到了恐怖强大存在了。他暗中挣扎，全力挣扎，都无法起身，如此力量，他能确定，就算是掌门和那两个太上长老都无法拥有。
  卢槎忍不住颤声道：“你，你不是镇上的人。”
  顾玄说道：“能不能将你们的掌门叫来？”
  卢槎摇头。
  “哦！”顾玄挥手。
  跪在卢槎身后的那些弟子瞬间被剑光灭杀。
  顾玄再问，道：“现在呢？”
  “能，能，能。”
  卢槎吓坏了。
  他身上的镇压力量消失了。
  卢槎站起来，回头瞄了一眼门口，但终是没有勇气逃。
  “掌门他们一起来的话，未必会输给他……”卢槎内心抱有一丝侥幸，将讯符拿出来。
  这是最高级别的讯符。
  讯符化作一缕符光离开小酒馆。
  “你一边站着。”
  顾玄喝了口酒，对卢槎说了一声，然后手挥了一下，惊鸿门死去的那些弟子的尸体飞出小酒馆外。
  顾玄看向王小明，道：“过来陪我喝酒。”
  王小明赶紧跟过来，坐到了顾玄的身边。
  顾玄说道：“别紧张。刚才可有不明白的地方？趁着我还在这里，可以指 点指点你。”
  王小明白了一眼卢槎。
  顾玄道：“当他不存在。”
  王小明迟疑了一下，将刚才在修行中遇到的问题说出来。
  顾玄一一指点，并不避讳卢槎。
  卢槎身为灵道大修士，听着顾玄对王小明的指点，竟然都有种茅塞顿开之感，有所感悟，体内的气血竟是变得更加流畅起来。他不由地暗中惊喜，如果今天不死，不出 半年，他必能迈入圣道。
  他能不能迈入圣道还难说，但王小明在顾玄的指点之下，竟然突破了，由武道迈入元道，从此踏上了陆地神仙之列。破境后，他竟然再度进入了忘我之境。
  顾玄布下阵法守护王小明，对卢槎说道：“听了这么多，你是不是要付出点什么？”
  卢槎赶紧说道：“前，前辈，需要晚辈付出什么？”
  顾玄说道：“给他当一辈子的奴才，如何？”
  “什么”卢槎一下子跳起来，满脸震惊的样子说道：“我给他一个小家伙当奴才？”
  轰！
  强大力量再度镇压。
  卢槎又跪了。
  顾玄说道：“你可以不答应，等你们掌门来了，我让他给王小明当奴才。”
  “好大的口气。”
  顾玄的话音方落，狂风突然涌入小酒馆，然后四道人影便是闪现。
  来的是惊鸿门的掌门黄海。这位惊鸿门的头号人物进来时，犹如彗星一般划过天际，带着无上的威望气息进入小酒馆。
  大长老白长池，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庄重而肃穆。
  太上长老杨槐和王锐，都很高大，威猛无比。
  “掌门，两位太上长老，大长老……”卢槎一看这四人，顿时激动了。
  “废物！”
  掌门骂了一声卢槎，然后看向顾玄，说道：“能镇压卢槎，你必是圣道。圣道存在，定非无名之辈，你到底是谁？”
  顾玄沉吟了一下。
  嗖嗖！
  陈长安和陈晨突然出现在了顾玄的身边。
  “咦，这不是王家小酒馆吗？”陈长安出来一看，就知道身处哪里了。
  陈晨则是看向惊鸿门掌门，笑道：“黄掌门，你这是要 请我大伯喝酒吗？”
  “陈，陈……”
  惊鸿门掌门以及大长老，两位太上长老听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
  扑通！
  四人都突然跪下。
  这可没人镇压他们，他们是自己吓跪了。
  这方世界，陈长安号称第一，敢与他为敌的人有，但不多，更不是惊鸿门这种势力在列。
  “……”
  包括卢槎在内的所有人都瞬间惊呆。
  “完了！”卢槎宛如被抽走了脊椎，险些瘫软在地。
  “坐下喝酒。”
  顾玄拿出两坛酒，说道：“王侗留下的。”
  “哦？”
  陈长安眼眸骤亮，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陈晨看了一眼酒坛，道：“好酒？”
  他没来过这里喝过酒。
  顾玄笑道：“只要合口味就是好酒。”
  “也是。”陈晨坐下，揭开坛盖喝了一口，稍微品味了一下道：“确实不错。”
  他跟着看了一眼跪着的四个家伙，道：“杀了？”
  顾玄说道：“他们若是愿意给王小明当奴才，可活。”
  陈长安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王小明，暗道王侗这是给后人积了大福啊！
  “愿意，我们愿意……”惊鸿门掌门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顾玄是谁，但陈长安父子的凶威，他是知道的啊，敢说半个不字，这世上从此就不会再有惊鸿门存在了。
  “那就好。”
  顾玄凝出神魂，在他们的灵魂内烙下了永世忠诚王小明的魂印。完了后他看向卢槎，道：“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
  “扑通！”
  卢槎直接跪。
  掌门他们都愿意了，他还能说不？
  他也想活啊！
  “掌门，掌门，玄剑宗邀请我们围杀陈家大小姐陈贺雨……”
  突然有一个惊鸿门弟子神色慌张、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只是一进来看到自家掌门等人都跪在地上时，一下子就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