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闾山脚。

  方宇在主楼赚够了白芷的出诊费后，没有工夫逗留。

  给石头和尔琴结算了一成黄金后，将剩余部分交给白芷，继续出诊。

  其余发给二队去大力推广眼保健操。

  只要各方面没有出错，再算上香火寺尊者雕像的愿力，不出一个月可以从伽蓝境步入金身尊者境。

  是时候将对付柳青禹放上日程。

  “送上门的女人你都不要？”白素素正打趣方宇。

  方宇点头：

  “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就为这种事做挡箭牌的。”

  方宇用白素素的名义，阻止了金大富送花魁的行径。

  白素素轻抚手中的宝剑，笑道：

  “单独拉我一个人提前离席，不就是怕我杀死白芷。

  放心，柳青禹和白芷谁先死，我并不在意，我可以等你利用完白芷再动手。”

  方宇自知无法调和，话锋一转道：

  “我需要知道，你为何知晓柳青禹的情报。”

  白素素闻言，水灵蛇出体，将两人带飞到空中谈话：

  “是那头东边的七品地魂兽。”

  地魂兽不都是弱智吗，居然可以沟通？方宇极为吃惊。

  白素素语气中带着点小嘚瑟：

  “这份情报的来源绝对真实，事关王都灭妖，是道门运作至今的局。

  你知道魂师为什么叫魂师吗？”

  方宇点头：

  “元神也称魂牌，魂魄被拆分为人部分和地魂兽部分，故称为魂师。”

  白素素道：

  “我的水灵蛇之所以与众不同，在于其中裹挟着我前世的妖魂，一只千年大妖的魂。”

  方宇听柳青禹说过魂灵攀升的逻辑，判断白素素的魂灵品质，至少超五品。

  白素素问道：

  “那你知道魂师为何会诞生吗？”

  方宇显然不会回答为了对付地魂兽，应运而生的：

  “你的意思是，魂师体系是道门创造的？”

  白素素点头：

  “王都灭妖之后，道祖耗费所有真气羽化。

  将世间化为大阵，镇压了所有刀皇杀不死的大妖。

  东边被镇压的七品地魂兽，便是灵族时代的强者，水猿大圣。”

  方宇被这波信息量噎得沉默良久：

  “难道所有地魂兽都是灵族人变的？”

  白素素轻点螓首：

  “分为两种，现今被镇压的高品地魂兽，都是妖族所化。

  水猿大圣通过白乙剑，告诉我他被镇压后，魔域的魔气将其侵蚀感染，化成了地魂兽。

  至于其他的地魂兽，不过是荒地动物通过荒疫，和魔气所化的魔怪。”

  一个问题解决，又延伸出无数的问题，好在白素素足够耐心。

  “剑仙助我灭的六品大蛇，是不是当年的灵族大妖？”

  “不是，被镇压的大妖变为地魂兽以后，变成了魔气的中转站。

  魔域的魔头通过这些大妖向人间释放魔气，诞生荒疫和瘴气，转化了有灵性的飞禽走兽。

  异魔大蛇便是其中一种，在它经年累月吞噬足量的地魂兽，得到了成长，被人族判定为六品大蛇。”

  方宇之前还因为被独孤看不起，不知晓魔域，这回正好询问一番。

  “我对魔域也知之甚少。

  但据水猿大圣描述，当年灵王企图吞并人族，就是因为被魔气侵蚀，而后才出现了王都灭妖事件。

  仿佛魔域很早就在谋划我们这方世界，至少是个危险的异界。”

  方宇见问题扯远，便拉了回来：

  “白乙剑既然是柳青禹给你的，那水猿大圣早该联系他了，为何只向你透露身份？”

  白素素笑道：

  “王都灭妖时，整个灵族人都觉得柳青禹是叛徒。

  而我的前世没有参与战争，血脉还是灵族人中最正统的存在，自然主动找我。”

  方宇不解道：

  “柳青禹既然要复活你的前世，那究竟是为了赎罪，还是说他本就不是灵族的叛徒？”

  白素素得到白乙剑，获取了前世的记忆，对柳青禹是个怎样的人，了解得一清二楚：

  “非要说他亏欠灵族人的，那便是逃避了灭妖之战，但称不上叛徒。”

  方宇了然：

  “你既然说你前世是灵族正统，那他要以解救你的前世，来证明自己不是叛徒咯？”

  “对。”白素素淡淡道：

  “但不止如此，这涉及到灵族的留种计划。

  灵族在被灭族之前，有卦师算到了灭族的劫难，将所有新生代的强者，藏入了灵域。”

  算到被灭族，还头铁进攻人族，真的勇啊…方宇打断道：

  “灵域是什么？”

  白素素解释道：

  “灵族的唯一至宝，可以将其视为空间灵器。

  灵皇将所有新生代强者放入灵域，并投送到了异界。

  可灭族一事并非定数，说不定灵族就能彻底一统。

  届时，留种计划自然要取消，把灵域迎回人间。

  迎接的办法，就在我血统纯正的前身身上。”

  顿了顿道：

  “据水猿大圣所说，灵族人的寿命悠长。

  在灵域中修炼的灵族人，至今恐怕都修成了大妖，而且对柳青禹的仇恨并不多。

  柳青禹利用我的前身迎回灵域，那排资论辈，我前身就是灵皇，他顺理成章坐第二把交椅。

  我的前身信任柳青禹，否则不会将复活自己的事情交给柳青禹。”

  方宇眉头紧锁：

  “柳青禹混到今天全靠大教谕，若是把灵域弄到人间来…”

  白素素叹了口气：

  “你想得没错，那大教谕一定不会放过他，他便需要死死依附灵域的势力。

  他会彻底抹除我，而我前身复活后，会全力推他领导灵族。”

  这算是方宇比较在意的事情，点了点头：

  “认识近三年时间，这事我会尽我所能的。”

  白素素为有人在乎自己而高兴，补充道：

  “灵域若是降临，必然在青州附近，想想一群比肩魂师五道境的大妖，会把青州人如何？”

  方宇倒吸一口凉气：

  “刘太守想把青州化为轮回教的道场，柳青禹要打造妖族牧场。

  还有一个是谁来着，洛迦也想把青州化为极乐教道场…”

  白素素听到洛迦的名字，显然有些失神：

  “洛迦…洛迦，好像在哪里听过…”

  方宇自说自话道：

  “你在白果村期间，一个潜伏在青州的极乐僧人。

  起初算计过道门，不过目前被道门算计。

  剑仙这次回来，也没听他说要除掉洛迦拿回木剑。”

  见白素素没有过问什么是木剑，就知道她不感兴趣。

  “水猿大圣索求的是什么？”

  白素素好一会儿从洛迦这个名字回过神来，随着白乙剑的震动，似乎又知晓了一些东西：

  “洛迦如今何在？”

  “躲在刘海儿体内。”

  “为什么是刘海儿体内？”白素素呢喃一声，回答方宇之前的问题：

  “水猿大圣发觉青州的魔气日渐增加，便将消耗魔气制造了白果村的裂隙。

  通过转移各地区的地魂兽，消耗魔气，防止魔域一口气造出一个两界互通的大门。

  当然，他消耗魔气的举动，并非怜悯人族，否则也不会把小裂隙开到白果村了。

  他害怕魔族到人间后，亲自破解他的封印，永生永世奴役他。

  故而希望我早点恢复法力，破解他的封印，将被魔气污染的他杀死。”

  假扮前世与水猿大圣沟通的白素素，通过白乙剑得到了这大妖的力量。

  让白乙剑得到强化，如今是把可斩五道境的妖剑。

  这便是白素素杀柳青禹这千年老妖的底气。

  锵啷…

  倏地，白素素拔剑，看向从地面踏步到空中，朝着自己逼近的身影：

  “在空中谈话，居然也招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