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都已经过去了，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王队看着眼前玩闹的孩子嘴里微微发苦，像是在安慰院长，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是他们工作不到位，才让这些孩子受了本不该承受的苦难，如今更是连孩子的父母都找不到，只能把人送来福利院。
“小时候的苦难没那么容易过去，我们能做的是尽量让这些孩子感受到温暖，让他们从以前的苦难中走出来。”
院长微微摇头，眼中满是慈爱和怜惜。
伤害一旦造成，是很难抹平的，有些孩子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些苦难之中，她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所以从来不相信什么苦难已经过去的话。
但也是因为见过太多，她才更加疼爱这些苦命的孩子。
“院长，她们来了院里之后，有说过关于她们亲生父母的事情吗？”
张建国轻声问道，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那几个孩子身上。
“没有，我问过她们，她们都没有什么印象。”
院长摇了摇头，她并不觉得这几个孩子能找到父母。
她们被拐的时候年纪太小了，根本记不住事。
还有她们都是女孩子，估计她们的父母都已经放弃找她们了。
不是她重男轻女，而是现在重男轻女是普遍现象，如果家里丢的是男孩子，家里人能坚持寻找好几年，但丢的是女孩的话，家里很有可能只是寻找个把月就放下了。
没有奇迹出现的话，这几个孩子这辈子都很难再见到亲生父母了。
张建国点点头，双手环胸继续看起了孩子们玩闹。
不过这一次，虽然眼睛睁着，意识却已经进入了空间之中。
很快他就在这几个孩子的嘴里，了解到了她们被拐走之后的情况。
或许这几个孩子都记不太住那时的情况，但只要这些记忆存在，张建国就能通过空间把这些情况询问出来。
就在他得到想要的信息，准备退出空间的时候，忽然发现空间之中多出了一个半透明的灵魂。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之前被他抓到的邱木生，而他的头顶上赫然显示着转化率。
也就是说，邱木生已经死了，然后被空间捕获了。
这样看来，捕获灵魂的条件不是他之前猜测的亲手击杀，很有可能是他的行为在对方死亡这件事情上的占比。
这么说起来……
江澈你小子被罚的该啊！
虽说不知道那个郑大妈身上有什么技能，但一想到到手的鸭子因为江澈那一枪飞了，他就气的牙痒痒。
不过现在不是生气这个的时候，张建国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就退出了空间。
随后轻声对一旁的院长说道：
“院长，我们能和孩子们聊两句吗，在这里就行了。”
“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照顾一下孩子的情绪，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
院长早就猜到了两人的来意，并没有拒绝。
她很清楚，能在这里询问，比预想中的将孩子带去屋里询问要好太多了，也是对方能为孩子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不一会儿，院长就带着四个小姑娘来到了两人面前。
四个小姑娘怯生生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叔叔，好在并没有躲到院长的身后。
张建国从空间里掏出了四颗奶糖，蹲下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柔声说道：
“小朋友们，我是你们院长妈妈的朋友，有些问题想要考考你们，只要你们回答了，这些就是奖励哦。”
有那么一瞬间，张建国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诱拐孩子的怪蜀黍。
“叔叔，大花已经六岁了，知道你是公安叔叔，不是院长妈妈的朋友。”
站的离两人最近的小姑娘，鼓足了勇气说道。
这话一出，惹得一旁的王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没想到在犯人那里无往不利的张建国，居然在小姑娘这里吃了瘪，今天真是长见识了。
“咳咳，那大花你能不能告诉叔叔，你去以前的院子之前，还在哪里呆过吗，还记不记得那个地方周围有什么东西？”
张建国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没想到六岁的小姑娘已经知道公安了，是他小看小孩子了。
“在别的地方呆过的，二花也和我在一起，周围都是墙窗户都没有，我就记得那时候每天有好香好香的味道。”
大花的手不断搅动着衣摆，努力回忆着早已模糊的记忆。
就在她说完之后，站在她身边的小姑娘，站出来大声说道：
“二花知道，是油的味道。”
“二花真棒，大花也很厉害呢，这两颗糖是叔叔给你们的奖励。”
张建国把手里的糖分给了两个小姑娘，还伸手想摸一摸二花的头，却被小姑娘躲开了，惹得一旁的王队又是一阵偷笑。
“叔叔，我和芳芳也闻到过油的味道，而且是一直都有油的味道，不过我们没见过大花和二花。”
看到大花二花拿到了糖，一直牵着妹妹手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不过说出来的话周围的人却是听的很清楚。
“是这样啊，这个也很有用呢，真棒。”
张建国夸了小姑娘一句，将手里剩下的两颗糖递给了她和她的妹妹，随后起身对院长说道：
“院长打扰到您和孩子们了，我们就先走了。”
“这样就行了吗，不会影响到你们工作吧？”
院长有些担心的问道，他们只是进行了这么简单的询问，怕不是担心惊到孩子，没有把该问的问题问完。
“这样就足够了，院长您不用担心，孩子们很厉害呢。”
张建国低头对几个孩子微微一笑，又和院长点头示意后，和王队一起离开了福利院。
待到骑着车离开一段距离后，王队才出声问道：
“建国，是榨油厂吧，只有那边周围会一直有油的味道。”
“嗯，应该没错了，而且是离榨油厂很近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在榨油厂内部，排查的范围可以缩小了。”
张建国回忆着孩子们在空间中的描述，几乎可以确定那个地方就是在榨油厂内部。
只是，榨油厂这种工人进进出出的地方，孩子能藏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