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环视一周，江底的灰暗少了大半，依稀能看清江底的轮廓。
  最大的变化是偶尔出现的白光，他伸手一捞，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叮，你偷到沾染阴气的泥土，获得盗窃值0.1点。】
  价值不高，但意味着以后眼睛能看到值钱的东西。
  白光越大越亮，获得的盗窃值就越高。
  这特么的“寻宝模式”啊！
  这是眼睛的变化，那手呢？
  他立刻上浮，迫切想要探究一下。
  刚抬头，入目就是一片白茫茫。
  太白了。
  白得刺眼！
  水鬼浑身上下散发着灼热的白光，堪比太阳。
  仅仅只是一眼，晃得他眼泪唰唰流。
  “秦空小子，别犯花痴，给劳资滚开！”
  雷大志一刀逼退水鬼，呵斥秦空离开。
  怕他被殃及，本是好心，不过说出的话不好听。
  秦空回头看了一眼雷大志，浑身上下，只有手中的刀泛着白光。
  穷比！
  水鬼见秦空从水中钻出，不安涌上心头，厉声喝问：“你做了什么？”
  秦空老实回答：“打扫卫生，拔草，处理垃圾。”
  众人：“……”
  神特么打扫卫生。
  第一次听说有人在江底打扫卫生的。
  家没了。
  女鬼浑身一颤：“除了拔草，你还干了什么？”
  “处理垃圾。”
  “什么垃圾？”
  “清洁江河你我他，爱护环境靠大家。不该出现在江底的垃圾我都处理了。”
  那就是收藏品全都没了呗。
  老娘谢谢你啊！
  水鬼眼前一黑，带着最后一丝期盼问：“你是怎么处理的？”
  “运用最新的……，采用……又用……。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丁点儿不留。”
  我特么杀了你！
  水鬼贝齿“割鸡割鸡”响，凝脂美玉般的肌肤上冒出一根根青筋，咻一下出现在秦空面前，狠狠一爪拍下去。
  秦空将脑袋一缩，就看见水鬼的爪子抓在阵法的光幕上。
  光幕像塑料膜，被爪子挤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很快又将水鬼的爪子弹了回去。
  格外的柔韧！
  格外1的安全！
  雷大志瞧见机会，毫不留情，狠狠一刀斩在水鬼的脖子上。
  可惜她最后警觉，举起双爪挡住了致命一击。
  秦空也顾不得挑选，对准最近的白光抓下去，摸到女鬼光滑的小腿。
  这里也藏有宝贝？
  不管了，鬼手。
  秦空念头一动，一团阴冷的气息出现在手心，彻骨的冰寒。
  竟然将水鬼体内的真气抽出来了。
  他急忙丢进纹身，太冷了。
  【叮，你偷到一团3阶强度的阴气，获得盗窃值180点。】
  ？？？
  “该死的窃贼！”
  “你做了什么？”
  水鬼是三阶巅峰的厉鬼，相当于人类炼神境强者，自然也拥有神识。
  对自身的变化一清二楚。
  虽然看不清秦空的动作，但神识对自身的状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在她损失阴气的瞬间，就发现了秦空的行为。
  眼见水鬼炸毛，雷大志虽然也疑惑秦空的行为，还是一刀狠狠斩向水鬼。
  水鬼防御，秦空偷。
  水鬼怒，雷大志偷袭。
  水鬼再次防御，秦空再次偷真气。
  一条循环线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叮，你偷到……】
  【叮，你偷到……】
  秦空又成功得手两次。
  “卡bUG呢。”
  “就算死，老娘也要先拉上你！”
  水鬼双眼喷火，在雷大志的又一次偷袭中，完全放弃防御，汇聚全身阴气朝秦空挥出一爪。
  为了双重保险，还使出自己的天赋能力——魅惑。
  一张泫然欲泣的脸幽怨地看着秦空，黑白分明的眸子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坏坏，人家不理你了……
  我屮！
  这娘们儿真狠？
  好在秦空心性强大，免疫魅惑，竭尽全力将脑袋缩到光幕外。
  轰！
  鬼爪轰在阵法光幕上，像是爆发了一场地震。
  整个阵法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坍塌。
  水鬼也不好受。
  毫不抵抗，仅在最后关头偏转一丝，就挨了雷大志全力爆发的一刀。
  整个左肩连带着小半边身体被狂暴真气劈开，掉在地上。
  若是常人自然死得不能再死，但她是鬼，根本就没有要害一说。
  慌忙去捡地上的残躯，想要回收阴气，一只白玉手掌抢先一步抓在手中。
  【叮，你偷到三阶厉鬼的部分躯体，获得盗窃值3989点。】
  收！
  秦空大赚一笔，立刻将躯体收入纹身中。
  水鬼只见秦空右手手背亮起一只金色的癞蛤蟆，自己的躯体就消失了。
  心中生出滔天怒火。
  “毁我家！”
  “偷我珍藏！”
  “如今更是连我的躯体都不放过。”
  “我要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水鬼仰天怒吼，满头青丝乱舞，原本恬淡的气质荡然无存。
  就连那张绝美的容颜，此刻也变得扭曲恐怖。
  这么恐怖！！！
  苟命要紧。
  秦空直接摸出断影剪刀，水鬼淡淡的影子浮现在眼前。
  他对准影子的右腿一刀剪下去，宛若剪在拇指粗的树枝上。
  虽然能剪动，不过很艰难。
  女鬼觉得右腿一疼，暴涨的气势一滞。急忙拉开与两人的距离。
  身子移动，影子也被拉远。
  秦空有些失落地放下剪刀。
  这玩意儿对付三阶厉鬼，还是有些力有不逮。
  女鬼身上鬼力涌动，她右腿影子上的豁口也在飞速愈合。
  不过雷大志同样三阶实力，发现女鬼右腿异样，扑上去疯砍。
  “滚啊！”
  “交出那小子，我告诉你们一个关乎青山县生死攸关的大秘密。”
  “以界河名义起誓，绝无半点虚言。”
  鬼话连篇。
  鬼的话值不得半点信任。
  打着界河的名义，没有任何三阶以上的存在敢于说谎。
  三阶炼神，神魂与大道勾连，与冥冥中的界河也有了一丝联系。
  撒谎的下场就是接受界河的审判。
  所以水鬼口中关系青山县生死的大秘密一定是真的。
  雷大志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为了青山县，为了正义，他可以牺牲一切。
  就算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毫不犹豫。
  可……
  咻！
  一抹白光穿过黑夜，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来时，已经穿过水鬼的额头。
  “啊——”
  水鬼一声哀嚎，就见白光化作小蛇，从上至下，在水鬼体内四处游走。
  啵。
  水鬼化作泡影消散。
  青云子再捏剑诀，白光一晃便被他收回衣袖中，消失不见。
  “大志，你不行啊！”
  “就因为水鬼两句话，你就动摇了。”
  简简单单，就将雷大志之前的想法挑明。
  秦空不是蠢人，直接说开更好。
  若是隐藏下去，内心的嫌隙反倒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长。
  雷大志深吸两口气，对着秦空鞠了一躬：“秦空同学，对不起，刚刚我准备答应水鬼的条件，袖手旁观。”
  很坦诚。
  秦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心中有不爽，但也没有视他如仇寇的想法。只是对他的那一丝好感也消失无踪了。
  从道德上看，雷大志是一个好人。
  为了青山县，他可以牺牲自己，甚至牺牲他的家人。
  称一声圣人也不为过。
  秦空对这种人心存敬意，只要不对自己出手，他就永远不会对这种人出手。
  当然也不会靠太近，他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为了大义牺牲。
  幸好没有加入暗卫！
  在秦空的世界里，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大义！
  两人回到岸上。
  众人欢呼雀跃，载歌载舞。
  恐怖的三阶厉鬼被消灭，青山县终于恢复安宁。
  青云子看着秦空，问到：“小友，待会儿去哪？”
  “回家！”
  青云子咧嘴笑道：“正好顺路，等会儿我们坐同一辆车。”
  秦空：？？？
  我特么都没说我家在哪，怎么就顺路了？
  不过他知道青云子肯定有话对自己说，不方便周围人知道也就没有拒绝。
  正要上车。
  远方响起一声惊雷。
  大风呼啸，乌云翻滚。
  天空似乎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无尽的幽光撒落人间。
  “低头，闭眼，不要看！”
  青云子的淡定消失无踪，焦急的大喝响彻在众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