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鸿见到眼前这畸变的怪物，身躯先是暴退远处。
目光看向了远处到底的慕清风，面色凝重下来。
“你这疯子，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李渊鸿在天穹下暴喝出声，显然眼前这具有无数修士尸骨组成的怪物让着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北域剑主感到了发自内心的颤栗。
“咳咳咳！哈哈哈！”
是龙渊夹杂着几声咳嗽的大笑。
“好好感受一下我们这半个大世之中压抑的怒火吧！”
龙渊面色痛苦狰狞，看着远处那一个个熟悉之人变成了那样的怪物。
脸颊之上埋藏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伤感。
但很快就被他掩盖在癫狂之中！
眼前的畸形怪物是慕清风彻底解放了天外天大帝境修士身上混乱法则的压制。
这才使得所有的大帝彻底畸变。
慕清风也没有办法，虽然在先前的半个大世，他一直都可以靠着身上那一件原初之物压制住他们体内的混乱法则。
但事到如今，最后的战争已经打响，这些被混乱法则污染到根基的修士已经不可能在恢复如初了。
慕清风不可能让他们回到大诸天的。
不然对于那片天穹又是一场滔天的浩劫。
作为龙渊，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这群被污染的修士发挥出最后的余热。
为身后更多有希望回去的修士，撕开一条通往希望的路。
他欺骗了这些人，从一开始龙渊见到他们就知道，这群苟延残喘的帝境修士已经没有回去的资格了。
但是他依旧选择了欺骗，看着他们一个个畸变的身躯，眼中全是希望的光。
龙渊一次次的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
事到如今，那无数盘旋在天穹下的呓语，终于引爆了龙渊心中最后的防线。
这些呓语在脑海中盘旋，成了慕清风以往听过最多的话语。
“我们真的能回去吗？”
“嘻嘻嘻！”
“回家啦，我们是到家了吗？”
“好痛呀，嘻嘻嘻，好痛！”
无数的低喃声灌入慕清风的脑海。
他的识海翻腾，无数最信任他的修士到如今全都被他出卖，成了刺向大诸天心脏最锋利的刀。
吼！
慕清风双手抱住头颅，身下的远古巨龙咆哮，双眼充血的龙渊，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悲伤。
目光看向面色苍白的李渊鸿，缓缓说道。
“剑主，你回去吧，这场战争从来就没有胜者。”
“一定要阻止竹海开启四象大阵。”
“不然...”
李渊鸿没等龙渊说完话语，身后的百万飞剑凌空而出，向着那畸变怪物杀去。
可剑气洪流像是陷入大海的泥沙，掀不起半点波澜。
这一举动让慕清风面色大骇，心中暗骂。
“该死！”
片刻那畸变怪物发出开心的大笑。
“嘻嘻嘻！好玩，好玩，快点加入我们。”
嗖嗖嗖。
破空之声在漆黑空间中响彻，向着剑主急射而去。
李渊鸿先前被呓语干扰，神智刚刚清醒，便是被一颗颗头颅包围，随后被撞向了这片空间的最深处。
但那畸变怪物显然不准备放过剑主，嬉笑着闪身。
他那巨大的身躯宛若一颗星辰，化成了流星砸向正在倒飞的剑主。
龙渊一步踏出，身前的灰白符箓再次被他以秘法强行催动。
来到倒飞的剑主身前，向着那畸变头颅迎击。
嘭的一声，灰白色的光华在漆黑空间中绽放。
那畸变怪物与符箓对撞之后，显出了莫大的恐惧，其上无数修士的头颅炸裂，露出其中乌黑粘稠的混乱法则本体。
龙渊面色变得苍白，这是强行使用符箓的副作用。
李渊鸿这才刚刚回神，见到龙渊的行为面色微微皱起。
可慕清风对着他暴喝出声。
“还不快滚，回去告诉竹海，他要是开启四象大阵，那这个东西将会被我直接投放在你们那诸天壁垒！”
“看看你们有多少大帝境修士能阻挡住他。”
“我说到做到，既然不选择相信我们，那就拼个玉石俱焚。”
龙渊边说，身前的符箓不断的分叉出一条条灰白的丝线，将眼前那陷入停滞的畸变怪物包裹。
李渊鸿见状，面色越发凝重，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向着空间之中对着所有还活着的大诸天修士传音道。
“撤退！”
随后化成剑光远遁而去。
数百道流光没有迟疑，跟随着剑主的身影离开了天外天。
天穹之下陷入了沉寂，龙渊哇的一声吐出了一摊浓稠的黑血。
身前的符箓还在蔓延着灰白丝线，死死压制着眼前的畸变怪物。
但要是仔细发现，那灰白丝线也蔓延在龙渊的身上，且更加凝实。
龙渊摇了摇头，将灰白符箓带着的那畸变怪物一同收回，眼神迷离，回首看向了身后的时光长河，喃喃自语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天有轮回，事事有因。”
“一切强求不得，你已经帮我们的够多了，既然你不是他。”
“那接下来的路就由我自己带他们走完吧！”
。。。
时光长河中。
陈云盘坐在光怪陆离，极速飞逝的画面之中，面色比以往更加平静。
他看见了许多上个大世的事情。
也看见那一个名叫“苍”的白衣修士与慕清风的往事。
陈云只能说像！
实在太像他自己了。
语气，容貌，气质，还有能力。
但陈云却一直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在照镜子。
直到里面的人和自己一模一样，但你却可以肯定那只不过是光线映照出来的现象。
但还是有些许区别。
陈云知道时光长河里的那人是有着自己的灵魂，并不是简单的幻象就可以解释的。
极速飞驰的画面还在陈云的眼前划过。
目光在最后那白衣身影坠落入深渊的那一刻停住。
随后久久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