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角巷 中

  西弗勒斯造访的隔天,德拉科终于在卢修斯与纳西莎的陪同下,踏进了对角巷。
  在稍早出发以前,纳西莎与卢修斯甚至为了如何进入对角巷,难得地有了一番争论。
  “不从破釜酒吧进去吗?”
  “这毕竟是德拉科第一次购买开学用品,也许应该让她经历一下这个仪式。”
  父亲的兴致高昂,显然对爱女即将入学,也有些兴奋。
  却在提出提议不久,见到爱妻的脸色,便深感懊悔。
  “你。想。让。女。儿。踏。进。那。种。地。方?”
  纳西莎成熟绝丽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一字一句,轻柔地反问丈夫。
  卢修斯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飞快地改变了想法。
  “果然还是用现影术好了。比较省时,也安全。”
  看着纳西莎再次甜甜一笑,牵起德拉科,勾上自己的臂膀,卢修斯紧张的心跳才稍稍平息。
  德拉科随着两人踏出庄园大门,在卢修斯与纳西莎携手相伴下,
  迎来的是一阵头晕目眩,几欲作呕的昏沉。
  这是德拉科第一次跟着父母亲施展现影术。
  在父亲的搀扶下站直了身,看着身旁的母亲露出关切的微笑。
  眨了眨眼,定了定神。心头先是为了映入眼帘的景象震慑慌乱,
  而后,才是带着几分新鲜与不真实的兴奋。
  久居庄园的德拉科,自然不可能习惯对角巷里,人潮拥挤的市井风情。
  不少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男孩,在飞天扫帚专卖店前,互相推挤。
  口中不绝高声嚷着”是光轮2000耶!!!最新最快的扫帚!!!”
  也有着努力克制兴奋得失控的孩子们的父母。
  “不可以用魔法!”的呼声此起彼落,伴随着”这实在涨价涨得太疯狂了!”的抱怨。
  看着眼前纷扰忙乱,德拉科轻轻皱了皱眉,半开折扇,掩上了口鼻。
  “别紧张,对角巷总是这个样子。”
  纳西莎轻轻搂了搂女儿的肩膀,看了看卢修斯。
  “我先去古灵阁处理些事情。”
  “可以的话,顺便帮女儿买好坩埚,药瓶那些器具。”
  “我带她去选魔杖。”
  夫妇俩自在地交谈,卢修斯点着头,朝着闹街上一幢有着高耸圆顶的象牙白建筑走去。
  ——
  卢修斯离开后,纳西莎领着德拉科,走入了一家老旧狭小,却一眼便看出有着陈年历史的老店。
  斑驳的木牌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382年起,制作精良魔杖”。
  推开店门,门后的铃铛轻轻作响,伴随着古老羊皮纸与木头的沉香。
  狭长的空间两侧,有着连接屋顶的橱柜。橱柜里,堆满了一只只细长的木盒。
  虽然凌乱,店里的气味却很是抚慰心灵。
  “午安,马尔福夫人,还有—啊!这位是—”
  一道轻柔的话声传来,橱柜背后,闪出了一位穿着斜纹软呢西装的老人。
  老人的语句突然中断,湛蓝的目光紧锁在德拉科清雅的身上。
  “马尔福小姐。幸会。幸会。我是奥利凡德。”
  “这真是—令人惊喜的一届新生。”
  “午安,奥利凡德先生。”
  德拉科点了点头,柔顺地回礼。
  老人却只是摆了摆手。挥舞了魔杖,柜台上的卷尺窜起,
  隔着守礼的距离,轻巧地丈量着德拉科的臂长肩宽。
  与此同时,奥利凡德先生转身爬上梯架,在纸盒间摸索。
  嘴中高低起伏的语调,几乎像是吟唱着古老的吟游诗歌。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冰清玉洁的外貌、高傲孤冷的性子、却又有点,怎么说呢,马尔福家族传统的能屈能伸...?”
  德拉科有些困惑地听着老人喃喃自语,纳西莎的面容流露满意,似乎很喜欢奥利凡德先生对德拉科的评论。
  “十英寸长,刚冷却有些弹性的山楂木,以及...当然,当然—”
  “独角兽的毛发。”
  老人满意地拿下了一只纸盒,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
  德拉科看着纸盒内,丝缎的内里卧躺着一根雅致的魔杖。
  暗银色的握柄纯净,像极了雪夜中山楂树的白叶。
  杖身的木色深浅均匀,精致的木纹线条秉直不乏柔顺。
  德拉科举起右手,三指轻伸,缓缓地提起了魔杖。指尖一阵暖流窜过,身际泛起了柔和的光芒。
  德拉科看了看纳西莎,母女两人相视一笑。奥利凡德先生也止不住笑语。
  “太好了!太好了!”
  就这么飞快地完成了德拉科朝思暮想的任务。
  结帐后,特地向奥利凡德先生选购了足以安置魔杖的木盒。
  踏出店门前,纳西莎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底压抑着喜悦的爱女。
  “要收在木盒里吗?还是想带在身边?”
  德拉科犹豫了片刻,将魔杖收进木盒,交到母亲手里。
  纳西莎笑了笑,赞许地点头,而后开口。
  “妈妈去帮你买课本,你先去看看长袍吧。”
  尽管家里藏书完善,卢修斯与纳西莎却直觉地认为,德拉科仍然需要新的课本。
  让马尔福家的独生女带着旧课本入学,会是全然无法想象的情景。
  德拉科自然也不曾迟疑,却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母亲。
  不是为了课本,而是长袍。问着自己收到通知信的当下,便盘据在心的问题。
  “我们不能自己订制长袍吗?”
  “可以是可以,但一年级还是去摩金夫人看看吧。”
  “适当且优雅地融入环境,也是贵族的礼仪。”
  “快去看看吧。长袍里的衬衫和裙子还是可以自己做的。”
  纳西莎淡淡地笑了笑,赶着德拉科踏进橱窗里,剪裁平俗,满是大众衣物的店家。
  ——
  “要买霍格沃兹的制服吗,亲爱的?”
  才刚踏进店门,一个矮矮胖胖,穿着艳紫色长袍的女巫,便亲切地迎了上来。
  “我只想看看长袍。”
  德拉科满脸不情愿地开口。
  在摩金夫人的引领下,踏上了脚凳,任她以别针标示着自己的身长。
  “噢!您是好家庭出身的孩子吧?这么细致的亚麻,已经许久没有碰到了。”
  摩金夫人的手才刚碰着自己的衬衫,便发出了惊叹。
  “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又皱了皱眉,轻声吐诉自己的姓名。
  乍闻姓氏,摩金夫人的肥厚的双手明显地一颤,略带结巴地开口。
  “这…这…这可真是荣幸!马尔福小姐!请…请稍候片刻!”
  一阵慌乱中,钻到了店面后的小房间里。随后,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响。
  德拉科无奈地枯站着,猜想着她是在寻找最好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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