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想起什么了？

  哈利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德拉科，无声的陪伴是最好的安慰，也安抚自己不安的预感。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这么沉沉睡去。

  梦中的哈利不仅一次见到令人惶恐欲狂的场面。

  梦境真实得令人发寒。

  不知在未来什么时候，德拉科轻灵的身姿，

  犹如枯叶落地般飘零，坠入似曾相识的薄幕。

  口中兀自呢喃着，“谢谢你，让我爱你。”

  ——

  踏入魔药调配室的罗恩与赫敏相视一笑，

  望着倚着墙的哈利与依偎在他怀里的德拉科。

  安心的睡着。

  朝阳透过魔法打造的落地窗流泻在两人身上，如画一般。

  赫敏无名指上的戒指也在光线中闪耀。

  关上门，静静地回到餐厅，享用两人的早餐。

  两人都有些雀跃地想着，等哈利与德拉科醒来，就要一起回霍格沃兹了。

  ——

  本应该充斥期末纷扰的霍格沃兹静谧非常。

  因为最后大战的缘故，霍格沃兹的学年提早终止。

  这也让新任的教师们能有时间打理一切，整修充满战争遗绪的校园。

  四人以幻影移行来到礼堂门口时，惊喜地发现麦格教授已经驻足等待。

  “我都听说了。很欢迎你们回来。”

  一扫学生时期记忆里的严厉形象，朝四人露出欢迎的笑容。

  “尤其是你，恭喜你，马尔福小姐。”

  和金斯莱一样，在哈利三人前往尖叫棚屋时，

  麦格教授目睹德拉科在霍格沃兹大战的出色表现，

  也因此在巫审期间，不惜到调查团队前为德拉科辩护，扞卫她的自由。

  德拉科优雅地向麦格教授回礼。四人随着她往校长办公室而去。

  “爱丁堡虽然有段距离，但在探望麻瓜首席部长的期间，欢迎常回学校探望。”

  麦格教授对罗恩与赫敏说完，转向哈利与德拉科。

  “至于你们，波特先生与马尔福小姐，我会尽力帮助你们解开铭文的。”

  一路上朝麦格教授道了谢，一行人很快地来到哈利再熟悉不过的石像鬼雕像前。

  听着麦格教授说了密语，踏上曾经频繁往返的旋转楼梯。

  进入了那个独树一格的圆形房间。

  直到现在，哈利每次走入，都还是会有看见邓不利多向自己问好的错觉。

  当然，房间的现状与过往有着极大的差异。

  麦格教授似乎忙于重整校务，一直还没有时间好好整顿这属于她的办公室。

  一叠又一叠的魔法书与纸卷占据桌椅，连校长的座位也被埋没。

  显然，麦格教授自己也鲜少坐下休息。

  一回神，发现德拉科的手轻柔地握着自己。

  与她相视一笑，继续紧握。

  上次来到这个房间时，哈利在德拉科的陪伴下，发现自己必须“赴死”的命运。

  “你那时候说谎了，对不对？”

  利用麦格教授转身挥动魔杖，为四人准备茶水与座位的空档，

  德拉科靠近哈利，用只有他听得到的耳语轻声说着。

  望见德拉科似怒非怒的眼神，哈利心里突然一寒，勉强自己点头。

  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

  德拉科却只是眼中闪过慧黠，撒娇似地说着。

  “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但是，以后不准再对我说谎了。”

  语气温软，同样只有哈利听闻。

  按了按德拉科的手，轻轻凑到耳边。

  “我答应你。”

  不趁注意，又是轻轻一吻。

  ……

  在座席备妥后，四人与麦格教授分别述说了最后大战以来的近况。

  “对了，马尔福小姐，我可以借用你五分钟的时间吗？”

  话题告一段落时，麦格教授突然对德拉科说着。

  德拉科看了看哈利，显然哈利也不明白麦格教授可能想和德拉科说些什么。

  “当然好，教授。”

  “太好了。那么，我们也许可以去办公室的小书房谈谈？”

  麦格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哈利、罗恩与赫敏继续在办公室里休息。

  赫敏却偕着罗恩起身，婉谢了招呼的主人。

  “谢谢你，麦格教授。但我和罗恩也应该要出发去爱丁堡了。”

  思及两人任务在身，麦格教授也不挽留。

  向两人叮嘱几句后，送着罗恩与赫敏来到校长办公室门外。

  哈利与德拉科站了起来，走到邓不利多和斯内普的画像前。

  画像里的邓不利多正在看书，而斯内普的画像则是静止，更像是一幅普通的油画。

  “好久不见了，德拉科、哈利。”

  半月型的眼镜从书本里抬起。

  “晚安，教授。斯内普教授他...为什么不能动”

  没见到那待己如父的身影，德拉科似乎略带失望。

  “是的，很遗憾，他不在这里。”

  看着德拉科的神情，邓不利多的肖像流露一抹悲伤的微笑。

  “后面，在别的地方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德拉科闻言，轻轻含住下唇。哈利明白，那是她隐忍情绪时的反应。

  但比起德拉科，哈利更熟识邓不利多，

  也更明白他那谜语式谈话背后的弦外之音。

  “邓不利多教授，你的意思是...”

  哈利说着，同时轻轻地拍抚德拉科的背脊。

  他知道，这的确能抚平德拉科有时略为阴暗的情绪。

  看着哈利的体贴，邓不利多露出满意的微笑。

  “爱，是很强大的魔法，不是吗？”

  哈利心头一凛，与德拉科交换了眼色，向邓不利多的肖像说出困扰两人的铭文。

  也许圣芒戈失踪的并不是“尸体”

  ——

  谈话间，麦格教授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看着正在和邓不利多画像谈天的哈利与德拉科，不禁流露笑容。

  想起从金斯莱那里得知四人将来访后，邓不利多雀跃的心情。

  “米勒娃，这两个人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啊！”

  “你说他们合力打倒了汤姆？那个画面应该要被隽永留存哪。”

  “是，是，阿不思。你说过不只一次了。”

  这也是她不愿意太常待在校长办公室的原因。

  尽管法力越强的巫师，其画像越有独立思辨的能力。

  但画像终究不是本人，独立思辨的能力，也未必等同于经年累月的智慧。

  以阿不思?邓不利多这样法力强大的巫师来说，

  画像的自主思考能力所带来的，有时候是令人难以负荷的废话，

  尽管时常会包装得看似隐含深意。

  例如现在。

  “以爱为名的主动攻击魔法？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爱是一切魔法的源头』，这表示爱当然可以是攻击魔法的源头。”

  “亲爱的哈利、德拉科，请原谅我，这铭文的意义很深刻，我无法马上给你们指示。”

  “但无论这意味着什么，要记住...”

  “真相，是一种美丽而可怕的东西，需要格外谨慎地对待。”

  看着哈利与德拉科恳切认真的听着画像，

  米勒娃有些莞尔，决定打断邓不利多画像的长篇大论，

  也犹豫着是否该提醒两人，眼前的，只是画像，不是那个邓不利多。

  “德拉科，我们到小书房吧。如果你不介意，哈利也一起过来。”

  称呼变换了。

  也许对麦格教授来说，现在开始的对话，不再是以霍格沃兹校长的身份进行。

  这当然更符合德拉科的心理。如果要得知任何秘密，她会希望与哈利一起。

  两人与向来睿智的校长道别后，跟随米奈娃来到办公室的小书房。

  在他们身后，看着三人离去而有些落寞的邓不利多喃喃自语。

  “活人并不了解肖像画的想法和感受。”

  “但如果肖像画忘了自己成为肖像之前是怎样过的，那他们就错了。”

  “而我最近，好像有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