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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满门失踪

  “前几天你娘没找到你整日像丢了魂似的,忧愁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奶奶日夜在老爷宫面前拜经念佛,虔诚祈祷,废寝忘食,只念叨着没将冰檐棍拿去开光等语。你们世门上下为找你忙得很。我就说吉人自有天相。”
  二五娘热心地对宇唯说。
  德大却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宇唯只愧疚地问道:“她们没吵起来吧?”
  二五娘立马回道:“那不是家常便饭吗?”
  作为同村的亲戚,更作为宇唯的邻居,谁不知世门的这对婆媳,那可是相当的势如水火。
  宇唯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也不是一般的丢脸。
  “这小子命真好,听说他消失没多久断头陵的忌命台就现世了。为此木门不知搭进去了多少人。”
  “又听说青棱居地牢出现了高手,伤了命忌门不少人呢。”
  跟随的人在后面闲聊着。
  宇唯不禁问:“什么忌命台?青棱居地牢怎么了?”
  “没有没有。”
  他们慌忙应道,不再说话,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宇唯,好像他是刚入世的狼孩。
  汽车一开就颠簸不已,满是灰尘的土路延伸到村尾,左右两边的田野上种着各色蔬菜,两三个不堪一击的小木屋静立在田野之上,低矮的建筑物出现在北史桥的另一边。
  等走到老爷宫附近的时候,他们看到有个老人正躺在地上,双手,脖子,额头青筋暴起,用头砸地,声嘶力竭,椎心泣血。
  在老人面前,一辆推土机和一堆废木材,像是要了他老命一样的存在着。
  宇唯认识,那是海螺他爹海胆,自三十年前便在村里的土路旁搭了个木棚卖熟食。
  因小本生意又厚道,卖的鸡鸭鹅均是自己拔毛,而不是加修路的沥青去毛,贵是贵点,但深得麒美十八乡百姓的欢迎。
  年岁渐长的贼爷也最喜欢来买他家的鹅肉,顺便打牌,有时一呆就是半晌。
  看客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听说新上任的裁记酒四,哦,不对,就施要修路,连这样的羊肠小道也要修,木棚必须拆掉。海胆怎肯放弃这几十年的老屋,自然要大闹一番,他又生来脾气火爆,直爽,就只有这样。且看新裁记如何调停。”
  宇唯见命忌门生门四叔霍就施,即绰号酒四正站在那指挥着什么,自己也走上前去搭话,酒四正忙,忽听得是有人在叫他,应了一声,不知是宇唯。
  宇唯走到海胆面前,说:“老叔,要不来我们世门做厨师吧,我跟我爸商量一下。”
  “多谢世门长孙,可是老叔对这木屋是有感情的,缓缓吧,再缓缓。”
  海胆已经平静下来,从容不迫地说。
  谁不是呢?这让宇唯想起了万物国,一个老人尚且心怀恋物情结,自己以后不仅要爱护花花草草,更要珍惜一衣一食。
  万物都是有尊严的。
  宇唯忙将海胆扶起,突然从人群里闪出一个猛壮的身影,却是父亲的好友原随,他叫道:“宇唯,你还不快回家。”
  宇唯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多管了一桩闲事,忙应道:“这就回去。”又走到酒四面前道:“四叔,想请海胆老叔去我家做厨师,麻烦安抚好他。”
  酒四这才仔细瞧了宇唯一眼,激动道:“小宇唯,这几日去哪了?快回家去。署司那边会有人找你做下笔录,你如实回答便是。这里人多眼杂,别又爱出风头,有四叔在呢。”
  这时德大也走了上来道:“来,宇唯,跟我走。”
  宇唯说:“为什么跟你走,我自己不会走啊。”
  “你是被我找到的,怎么不跟我走?”
  德大大声嚷嚷起来。
  二五娘也不甘示弱,刚还在跟原随寒暄着,现在就拽着宇唯从人群中往万迁君庐走。
  还记得宇唯小的时候,常跟着母亲的学生哥哥姐姐们立在路旁看正月尾热闹,有忌命舞,举标,行彩旗等,如今又走在老路上,想来都是回忆。
  走到万迁君庐门口,左右两座大石狮子于春寒料峭中威严屹立,宇唯却感觉鸦雀无声,十分寂静。
  他推门而入,奇怪怎么没人又没上锁。
  他叫了一声,无人回答。
  庭院里红杏已开,芳香扑鼻,地上有些琐碎,那扫帚明显刚用过不久,倒在杏树边。
  厨房里的烧炉已关,但在炉盖上还冒着热气。
  宇唯夺门进了天井,屋檐边的燕子窝已经搬空,井边蒙着一层说不清是露珠还是凝霜的水迹。
  客厅里只有老时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着,家私摆件还是熟悉的模样,桌上是一副局势胶着的忌命棋器,好像爷爷刚跟人在下,地板上放着纸牌玩具,好像弟弟刚还在玩。
  宇唯又跑去自己房间,敲了数十个门,都四下无人,他走到父母的卧室,看见梳妆台上还有泪痕。
  是有事吗?还是出去旅游了?宇唯心下狐疑。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君庐,却像是一座空宅。
  原随,德大,二五娘还有一些闲杂人等也跟了进来,看完皆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要在平时,早被世门下人拦在门外了。
  原随先开口道:“宇唯,你别担心。昨日你父亲吩咐我照顾好你,许是做生意去了。”
  宇唯更是疑惑,道:“好好的怎么叫你照顾我,我家里其他人呢?”
  原随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那他昨天可还有说其他一些什么?昨天几时说的?”
  “我们也是匆匆在巷头碰面,大概傍晚时分,他身上还背着个包,往步论山方向去的。”
  “大伙,你们昨日可有见到我家里人?”
  宇唯求助道。
  众人都沉默。
  唯有北庄六九济子之一,比宇唯年长两岁的束理激走到宇唯面前,闷声道:“你妈妈前几天请了好长的假,所有同学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逃课。”
  理激刚谄笑道,就被二五娘拧起耳朵,二五娘是他婶婶。
  “小宇唯,你就放心吧。昨日我在家里还听到贼爷的说话声呢。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一时不在家。你先在家呆着,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家都先散了吧。”
  二五娘说完就走出去了,反正她家与宇唯家只有一墙之隔,有什么风吹草动她自然第一个知道。
  德大没捞着什么油水,不肯走,被二五娘数落了几句才不情愿地离开。
  就在这时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感觉比午夜凶铃还要恐怖,宇唯马上去接。
  电话那头说:“我是水中仙,找世门贼爷。”
  “我爷爷不在家,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也一样。”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那你父亲呢?”
  “有什么请说。”
  “转告他们,世门长孙女牧雨薇已在回家的路上。”
  “好的。她可是一哭便会发大水的那位?”
  “你怎知。哦哦,原来如此。是是。先这样。”
  水中仙说得支支吾吾,唯唯诺诺,宇唯心下虽疑,但也来不及多想,便要去接妹妹。
  走到喜泳小卖部的时候,宇唯先买了几把锁,回去把空宅锁上了,然后赶到通往步论山的村口。
  不一会他就见到不远处有个空空道长似的修仙之人,手揣九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摇头晃脑地走来。
  身后跟着的,正是清晨在步论山遇见的大哭的女孩子,宇唯顿时心生几分欣慰,终于要跟妹妹重逢了。
  “你就是小宇唯?可有信物?”
  走到宇唯面前的大峰厥问。
  宇唯点了点头,问:“什么信物?”
  “冰檐棍。”
  宇唯听完赶紧一摸索,脖子上的麻龙绳空空如也,一时没了主意。
  “没有吗?那走开,小小年纪怎么学会骗人。”
  大峰厥摇头道。
  本来就在摇头,这会摇得更厉害。
  跟随着宇唯而来的闲散人却想要证明宇唯身份的说着。
  现在连冰檐棍都弃他而去,有妹妹却不能相认,宇唯十分难过,只准备跟在大峰诀身后悻悻地走着。
  雨薇却好像认得哥哥,忙跑上前问大峰厥:“大师,我俩长得像不?”
  大峰厥猛一回头,心下一怔,眉头一皱道:“该不是使用了易容术吧,还请了些托。鱼目混珠,骗人耳目,这年头还是小心为妙。”
  “我还怀疑你是个拐卖孩子的人贩子呢,睁大眼睛瞧瞧,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牧宇唯!”
  正说着,大峰厥手里的九捻佛珠就烧了起来。大峰厥镇定自若地让它在手里烧着,像火化的舍利子真身一样,这才意识到说:“忌命火诀?”
  忌命火诀是由于太过年幼承受不住其他忌命诀,多出来的一道诀。
  距离忌命台诀现世只有四,五天,当今世上,只此一人,如假包换。
  “小宇唯,你的冰檐棍呢?你家里人呢?怎么连个随从都没有?”
  大峰厥办事有些急躁,问起话来不给人回答的机会。
  当和大峰厥一同走到万迁君庐门前,宇唯没能忍住眼泪啜泣道:“大师,麻烦你帮我找找,我也不知道家里人去哪了。”
  说得雨薇也要开始哭出来,吓得大峰厥忙从袖子里掏出枯手绢给雨薇擦拭。
  “小宇唯,这枯手绢有止水的功能,要给你妹妹随身带着,不然她一哭所在的地方就必发洪水,记住啦。”
  大峰厥嘱咐道。
  雨薇很不好意思地说:“给哥哥添麻烦了。”
  大峰厥又说:“至于你家里人去哪了,恕我只是个外人,不得而知,无从相帮。如果24小时已过,报署吧。”
  曾经是整个世门上下寻他不得,现在是他寻整个世门上下不得。
  二五娘闻得声响又跑了过来,但也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我拟张寻人启事吧,大师你帮我带出去,越多人看到越好。我也实在是没法了。多谢!”
  宇唯请求道。
  二五娘也喊道:“大家也麻烦帮帮忙,散发一下寻人启事。”说完又叫宇唯和雨薇去她家吃饭。
  宇唯怕妹妹对新环境太过陌生,便只答应着,没过去。
  二五娘就打了饭送过来。
  傍晚时分所有人都走了。
  空荡荡的万迁君庐里只有宇唯和雨薇两个人,二人看着墙壁上的暮色渐沉。
  雨薇问:“哥哥,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人?”
  宇唯听完一时语塞。
  这时有人来敲门,是原随和海胆。
  海胆说:“小哥,小姐,刺爷命我先来看看你们,我带了点吃的。以后如果不嫌弃就让我在你们君庐打打杂,烧火做饭吧,贼爷也对我有恩呐。可怜的孩子,快拿着。”
  原随也说:“每天没事我会来看你们的。”
  说得宇唯和雨薇一阵感动。
  署角们来的时候他们正吃着烧鹅,宇唯停下来跟署角们讲了一遍自己的经历,说得他们云里雾里……
  什么匪雷家里有个罐,里面有奴隶跟野兽,什么唐塞殿密室的画里有扇门,能够连通到青棱居地牢,什么有个哑巴画家,可以让他穿越空间,什么蛇淤坡跟玉霖别庄斗转星移,什么万物国的东西会说话,什么黑人岛有各种可怕的谋杀,什么黑海上有黑狮子,什么活江水有困人的水滴,吃人的鱼……
  凡此匪夷所思的种种,都让署角们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无法下笔。
  “如今是法治社会,更不提倡封建迷信,你想好了再说,这极有可能只是一场梦。”
  其中一个署角语重心长地说。
  “我家养着一条狗,但我爸一直把它绑着。有一天在我女友的帮助下,它逃了。我也跟着逃了。这时有个哑巴画家画出了我这一生,然后我被女友的父亲绑架了,是叔叔救了我。我不想结婚,但有户人家老是逼婚,不是我女友家。最后我睡着了,醒来家人就全都不在了。”
  这一字一句宇唯说得十分艰难,哭得像个孩子,好似得了一场大病,历了一场风雪,穿过一座地狱一样,终于噙着泪花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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