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晦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小红小翠在旁侍立。
“老爷，您都走了八百遍了，要不我去街上找找赵先生吧。哈~~”小翠说着打起哈欠。
“不用，赵先生又不说自己去了哪里，中京这么大，你一个小姑娘家出去怎么找？”
说着，王如晦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小翠满脸疲惫。
“你今天和老孙出去采购物资也累了，去休息吧，这里有小红在行了。”
“不累，堂堂开国伯王府，待客厅接待贵客只有一个侍女，传出去惹人笑话。”
“没事，你休息去吧，赵先生不是那种人。”
“人家是什么人我们管不着，我们王府得有我们自己的待客之道！赵先生可是李元帅的第一门客，别让李元帅知道了以为老爷刻薄了赵先生呢~~”
小侍女一张小嘴啪啦啪啦，王如晦听着头大。
“行行行，随你，累着了改天别和我甩脸子。”
王如晦烦闷坐下，小红给他端过一杯茶水。
接过刚要喝，门外响起老仆人的苍老嗓子。
“老爷，赵先生回来了。”
厅门咯吱打开，一名青年黑袍男子在老仆人灯笼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王如晦放下茶杯，满脸笑容站起拱手行礼。
“赵先生。”
“劳王大人久等了。”
黑袍青年男子拱手还礼。
“赵先生请坐，外边风雨欲来，要不是不知道赵先生去哪里我都出去找赵先生去了。”
“大人喊我赵渔就好，不敢当先生二字。”
赵渔也没落座，开口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几名赵府下人。
“赵老弟有话直说，在场的都是我王家多年家人，口风不松。”
赵渔歉意一笑。
“我家家主寄给我的书信说了两件事务必要给他办好，一件是带满儿夫人和孩子过去圣地城邦，另外一件......王大人现在可方便和我出门走一趟看看热闹？”
王如晦点头，转身吩咐小红：“你去把我的佩剑拿来。”
小红转身离开，没一会递给王如晦一把剑，她腰上也绑了一把。
“你！”
小红一脸倔强。
“哎，跟着吧。”
赵渔笑着转身。
“小翠你去休息。”
“好的老爷。”说是这么说，小翠动都不动。
一行三人在老仆人的灯笼指引下走出府门。
门外一辆马车在等候。
“不是说只带一人吗？赵先生，我们可不好破例。”
“王大人是我家家主的朋友，你知道的，我家家主年少从军，他称呼为朋友的可没有几个。”
车夫无奈放下木脚踏。
三人上车。
帘布外不时响起更夫和巡逻兵士叫喊的宵禁嗓音。
这是繁华的大夏帝都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
王如晦不禁握紧了旁边侍女的手掌。
车轮嘞嘞声中七拐八拐。
熟悉帝都如王如晦也听不出自己到了哪条街道，仅凭着对李烈火的信任由着赵渔带他去往未知之地。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
马车夫下去放好脚踏。
王如晦掀开帘布下马车认不出眼前的阴暗巷子。
赵渔下车后接过马车夫递过来的灯笼前头带路。
“王大人和红姑娘这边请。”
三人拐过两个屋角，赵渔打开一扇小门，示意两人入内。
眼前豁然开朗，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花修饰，原来是一座豪华酒店的后门。
一名头发花白的掌柜模样男子在内等候。
“见过赵先生，王大人。”
“大掌柜，我带多了一个人不打紧吧？小红姑娘是王大人多年家人。”
大掌柜微笑点头，伸手请几人上楼。
“看个热闹能有什么事？王大人马上就是自己人。赵先生见外了。请上楼，我在上面备了些糕点水果。”
“有劳大掌柜。”
王如晦拱手行礼跟着上楼。
三层上戒备森严。
十几名刀剑手坐在贴墙壁小板凳上纹丝不动，客人上楼也不见礼打招呼。
灯火暗淡，几个窗户也只开了小缝隙。
两个人站在那观察窗外拿着笔纸记录着什么。
“几位自便，我下去大堂看着。”
“好的，谢谢大掌柜。”
赵渔拉着王如晦走到一个无人窗户前，示意他往外看。
王如晦哪怕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震撼到了。
窗户下边就是空旷的皇城前广场，三支手臂上绑着黑白红三种不同颜色绑带区别阵营的军队手举火把在指挥官的调动下不停着调整阵型。
百亩地大小的皇城广场黑压压的挤满了甲士。
除了军官的号令声外，只剩下军队行进发出的整齐踏步声和甲叶撞击声。
通往皇城广场的街道还有军队源源不断地开来。
“本来我的任务只是劝说王大人去圣地城邦组建文官体系，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快，谁都知道帝皇驾崩后，几位帝子必有一战，没想到给我赶上了。”
赵渔小声说道。
他知道王如晦身为帝国贵族出身，看着皇家内部倾轧如此，肯定不好受。
也不多话，给他自己看着事情发展。
有些事说一万次都不如给他亲眼看上一眼。
王如晦倒是不像赵渔想象的如何难受。
九州民乱四起，帝都乱局已显，他本来就想和赵渔谈谈去圣地城邦的事情。
没想到李大元帅也早有招揽他的意思，真是一拍即合。
不用费口水了。
小红伸头过来看了一眼，觉得没意思，把佩剑放桌子一角，大吃大喝起来。
赵渔暗叹，侍女如此，王大人肯定也是个见惯大场面的。
“来了！”
王如晦低呼一声。
从长街上各自走出三队骑士。
领头之人分别穿着黄金，白银和紫色铠甲。
“老三老五！这大半夜的。你们要造反吗！”
白银铠甲骑士燕王回道：“二哥真行啊！恶人先告状！”
“真不愧是秦王殿下。”身着紫色铠甲的齐王一旁调侃。
“父皇还没死呢！你们至于吗！至我这皇家长子何在！”
秦王继续泼脏水。
“大哥当年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二哥你就省省吧，怎么样？现在就开打？”燕王道。
“二哥三哥，我建议明日等大臣们一起上朝议定太子继位人选。”
“内阁那几个老东西库房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你送的宝物，老五你打得好主意。”
“那不用谈了，打吧！”银白铠甲的燕王大手一挥，身后甲士军阵哗啦摆动，燕王缩回军阵之后。
“老三，你！”秦王见唬不住人，也缩回军阵之后。
紫色铠甲的齐王倒是站在了军阵之前号令军队。
一时间本来寂静的皇城广场上鼓号鸣锣四起，军士喊杀声不停。
大夏宣和三十四年帝都中京的这天夜晚，几位帝子为了皇位继承权指挥军队互相攻杀。
中间各自用起了火箭互射，帝都皇城大火，宣和帝死于火灾，几位帝子互相推脱是对方烧死了父皇，中京城的民房有三分之一毁于兵灾，百姓死伤无数。
史称帝都流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