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剑和沉静一秒后觉得不对劲，以莫轻舞的圣体加成，即便开天初期大能也休想伤其分毫，这些铁树枝的速度与威力也就圣王初期左右。
  换句话说，莫轻舞哪怕站着不动，只要稍微施展圣体威能，就绝对不会受伤。
  在演我？
  剑和证了一下，三个字浮现脑海。
  冰封的黄金凤凰燃起熊熊烈火，厚实的冰块融化，尖锐的凤鸣响彻宽敞石洞内。
  九只黄金凤凰迅速飞到高空，奇异地融为一体，膨胀了三四倍，八米长，羽翼展开约十二米，浑身爆发炙热火焰，焚烧附近一切事物，摧枯拉朽斩断石柱，造成地动山摇的灾害。
  这一刻，黄金凤凰的实力从圣王后期暴涨到彼岸中期，无所畏惧。
  一招“凤舞九天”俯冲直下，宛如一颗太阳陨落，威力恐怖如斯！
  铁树枝也包裹金色火焰，上百具人类和动物的白骨扑向剑和。
  一条条铁树枝仿佛鞭子一样。
  面对三方袭击，剑和面若寒霜，低语：
  “一剑，葬天！”
  这一剑，锋芒毕露，葬天葬地葬神仙！
  这一剑，快如闪电，凤凰被一分为二！
  这一剑，仙威浩荡，铁树枝瞬间夭折！
  尘埃落定后，黄金凤凰融化成金水，铁树轰然倒塌，那些人类和动物的白骨散落一地，胖三斤的尸体肉眼可见速度腐蚀。
  剑和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直到看向地上的莫轻舞时才露出复杂神色。
  一步跨越三米，他蹲下抱起女子，认真检查了一番伤势，确定只是皮外伤，没有深入骨头和脏器，这长松了口气。
  “别装了，睁开眼睛，自己疗伤，你是真虎，何必这样弄自己。”
  莫轻舞睁开一只眼睛，嗓音清甜问：
  “我肚子好摸吗？是不是又白又嫩又光滑？要不要继续往上点，胸口好像也受伤了，挺严重，心痛！”
  沉吟三秒，剑和给了她一个脑瓜崩，语气舒缓道：
  “下次别这样了，如果......”
  话语一顿，他犹豫了片刻，这才一本正经告知，“如果小曦和小程不反对，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之后再说吧。”
  “真哒？”莫轻舞激动到直起身，也不管腹部流血的伤口，满眼都是剑和。
  她知道剑和的儿女，女儿名叫剑曦，多才多艺，是姐姐，儿子名叫剑程，二十三岁就圣王初期，天赋异禀，是弟弟。
  “我从不撒谎。”剑和口吻笃定。
  “耶！”莫轻舞握拳，庆祝自己的胜利，“放心吧，我肯定让他们接受我，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他们，不过......”
  莫轻舞忽地肃穆，郑重问： “要是颜如玉也对你死缠烂打，你会不会同样接受？”
  “你也知道自己对我死缠烂打？”剑和温和一笑，直白阐述，“你们不一样，颜如玉是已婚的女子，她对我的情感更多是一种仰慕，我明白，她因为我的强大，因为我是道盟的盟主，才产生了爱意。”
  “所以，我跟她绝对不可能。”
  莫轻舞眨了眨眼眸，“是吗？”
  “我感觉她那种美少妇特别受你们男性欢迎，比如孔书和铁真都追求过她。”
  对此，剑和没有回答。
  从理性的角度上看，他肯定不会选择颜如玉，一是对方天赋不如莫轻舞，如今开天后期修为已是顶点，想要突破到开天巅峰的希望渺茫，更何况是渡劫成仙，无法成仙，颜如玉寿命也就五百岁左右，而他可以活三千多年，不想到时候又亲手埋葬一位妻子。
  二是对方喜欢他是因为他强大，假设某一天，他跌落神坛，不再是道盟的盟主，颜如玉还会喜欢他吗？
  三是颜如玉城府太深，温润如玉的外表内是一颗复杂的心，甚至在千手阁上任阁主的开导下，自愿嫁给一位认识不超过一年的男子，美名其曰不希望千手阁后继无人，实则只是一种联姻。
  剑和不太喜欢颜如玉的性格，从称呼上也可以看出偏爱。
  他称呼颜如玉都是全名，喊莫轻舞的时候基本都是轻舞。
  外加这次只带莫轻舞来此处，许多细节上都可以看出这种偏爱。
  看戏的严凡传音：
  【见好就收，别问太多无关紧要的事，这时候你要表现大度一些，别在乎谁谁谁喜欢剑和，先治疗好伤势，然后有意无意与他肢体接触，建立亲密感。】
  【有道理，前辈，我莫轻舞愿称你为情圣！】
  莫轻舞传音后，盘膝坐地，运转功法治疗腹部伤口，很快就结痂。
  【情圣不敢当，我还等你喊一声爸爸。】
  严凡恶趣味十足传音。
  正在治疗伤势的莫轻舞嘴角抽了一下。
  之前口嗨说了一些话，真让她喊严凡一声爸爸，还是羞于启齿。
  她本是孤儿，被上任仙女宫的宫主捡到，发现体质非凡，更是在第一次修炼时产生天地异象，便收为唯一亲传弟子。
  踏入修道的莫轻舞一路高歌，快速崛起成为仙女宫最强战力之一，后又获得大夏守护者称号，是最强年轻的一位守护者。
  莫轻舞闭上眼睛疗伤，装作没听见。
  半个时辰后，她腹部的结痂脱落，恢复如初，光滑细腻，活力满满。
  剑和一直守护在女子身旁，并时不时俯瞰枯井，每次都能看见人脸，一转眼又消失不见，完全感应不到人脸的气息。
  摸了摸腹部，莫轻舞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严凡，还吐了吐舌头，调皮捣蛋的模样甚是可爱。
  严凡哑然失笑，伸手接住石头，反手抛出，精准掉入枯井里。
  奇怪的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声音响起。
  “咦？”剑和疑惑，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扔下去，还是没有声音响起，肉眼可见的井底好像并不真实。
  “幻觉吗？还是磁场的问题？”剑和右手放在心口，呢喃细语，“我剑心如山，自身没有被力量干扰才对。”
  莫轻舞同样察觉这个问题，冷静分析：
  “祭坛处的巨蟒，三口青铜棺的僵尸，铁树上的九只凤凰，枯井里的人脸，这其中与通天门和万妖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怀疑这地方是上古修仙者的栖息地，或者是洞府，亦是特殊修炼秘境。”
  道盟十大势力中，万妖殿一直偏向神秘与不合群，掌握某种控制妖兽的术法，自身修炼很弱，肉体和战力都不行，主要依靠妖兽来战斗，被别的势力嗤之以鼻，觉得是投机取巧的一种力量。
  这也导致万妖殿的弟子性格比较极端，情绪化严重，三句不和就打架，暴力的象征。
  哒踏，哒踏，哒踏。
  严凡迈着和煦的步伐从角落走来，直接略过枯井，走向地面有血痕的通道。
  “先去你拍照的地方看一眼，我挺好奇是谁的手笔。”
  能从第六纪元存活至今的生灵少之又少，除了非凡九的神灵可以超越生命之上，哪怕非凡七的半神也做不到永恒不死，洛平安，玉兔白菜，矮脚猫糯米都是选择自我封印，在这一个时代苏醒，否则早就化为历史尘埃。
  严凡边走边思索。
  他在三亿年前得罪的家伙可不少，无论是利益冲突，还是种族冲突，想弄死他的神灵一大片，古神更不用说，没有一位古神站在他一边。
  这里又涉及到神秘莫测的灵界，必须小心谨慎，危险程度绝对比海神神国高。
  剑和与莫轻舞对视一眼，紧随其后。
  通道幽暗寂静，地面的血痕在不远处消失了，四周墙壁隐约浮现人脸，墙体微不可见活动着，这种感觉就像在一只巨大无比的怪物体内。
  一个恍惚间，通道入口合拢。
  三人驻足，地面却在移动，将他们往深处送。
  “和上次一样，这地方千变万化，环境随时在改变。”剑和反应快，转身一剑挥出，剑气将石壁洞穿，来时的入口显现，“前辈，后撤吗？”
  严凡摇摇头，“顺其自然，以你的实力，这地方已经困不住你了。”
  眨眼功夫，入口再次合拢。
  他们站着不动，两侧环境一直改变，蠕动的墙体出现许多凹槽，一盏盏风格古老的煤油灯亮起，焰火带来光明，驱散黑暗。
  突然，墙体里一张诡异人脸在挣扎，它想要摆脱桎梏，用力往前顶。
  短短两秒，怪物走出墙内，没有五官，没有双手，全身被一层黏膜包裹，恶心又恐怖。
  “上次遇到过吗？”严凡侧目询问。
  剑和不假思索告知，“没有，情况跟上次不太一样，上次我进来后，立马就看见令我不安的黑色人影。”
  “这是什么怪物？”莫轻舞嫌弃地后退一步，躲在剑和身后。
  她有轻微洁癖，看见这种粘稠又恶心的生物就不想攻击，怕脏。
  严凡主动走近，念头一动，怪物静止在原地。
  “这是一种灵，夹杂在怨灵与恶灵之间，不被现实接受，也不被灵界认可，永久承受窒息的痛苦，反抗都是徒劳。”
  “这也证明我的猜测没错，这地方确实属于人间与灵界的一个交接点。”
  灵界？
  剑和若有所思，拿起酒壶，后知后觉发现没酒了，只能将酒壶系在腰间，虚心请教：
  “前辈，你口中的灵界是类似圣地永昼的地方吗？还是一处秘境？”
  莫轻舞手握唐刀红虹，一副愿听其详的安静姿态。
  严凡打了个响指，怪物燃起火焰，瞬息间焚烧成灰烬，感受到火焰里的神威，墙体内的怪物们瑟瑟发抖，不敢再次放肆。
  背负双手，严凡也不隐瞒，慢条斯理讲：
  “圣地永昼根本无法与灵界相比，灵界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比人间庞大，属于所有死者的终点，用普通人的话来讲，类似地府、地狱。”
  “生者无法进入‘灵界’，死者无法离开‘灵界’。”
  “在灵界有句古话：生者亡，亡者生。”
  生者亡，亡者生！
  剑和两人惊骇，这是他们在祭坛那里听见的呓语，莫名寒意涌上心头。
  怀抱唐刀在胸前，莫轻舞沉稳冷静道：
  “你的意思，这地方只是一个‘中转站’，没有我们想要的宝物？如果要进入什么灵界，必需以灵魂的方式？”
  “聪明。”严凡夸赞一声，褐眸泛起愉悦笑意，“我最近一直在寻找灵界，剑和的线索让我猜疑这里的不平凡，事实证明没有错，你们要是胆大，想搏一搏，就跟我前往灵界，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莫轻舞手肘碰了碰剑和，吐槽：
  “这次亏大了！应该我们八，他二。”
  剑和：“......”
  左手揣入风衣兜里，右手拉了拉黑色毛衣领口，严凡惬意调侃：
  “我才是八，严霸，你们两个才二，非比寻常的二。”
  “啊！”
  正当泼辣的莫轻舞弯腰捡起石头准备砸向严凡时，通道深处响起女孩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