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视线，苏瑶脸更红，羞怒道：
  “看什么看，你不愿意等，我愿意等，有问题吗？”
  旋即，她又暗中给严凡传音。
  【你傻吗？此等机缘，万古无一，她是真龙一族的始祖，随便一点帮助，足以受益终生，待在她身边三千年，别说至尊，或许还能得到成圣的机缘，比参加至尊战重要千万倍！】
  严凡小幅度摇头传音。
  【我参加至尊战不是为了机缘，也不是为了加入圣族，对我来说，自己就是最大的机缘，我要救长生的弟子，还要灭了羽化神宫，还有......你脸皮真厚，人家问我，又没问你。】
  脸皮真厚？
  四个字气得苏瑶咬紧后槽牙，伸手在严凡腰间扭了一把。
  嘶！严凡吃痛，不甘示弱，右手伸向女子的细腰，用力捏。
  “坏胚子，放手！”
  “你先放，我才放！”
  望着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龙女疑惑，张嘴问，“你们是道侣？”
  “不是！”
  “不是！”
  严凡和苏瑶看向龙女，异口同声否定，彼此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软，谁也不先松手。
  僵持三分钟，龙女看不下去了，挥手，一股力量强行分开两人。
  她苦苦哀求，“严凡，至尊战不过是圣族的一场阴谋，哪怕你获得第一名，也得不到什么，古往今来，那些通过至尊战加入圣族的天之骄子，后来都没了消息，你不明白吗？”
  阴谋？
  苏瑶呆住，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她一定懒得理会，可眼前这位身份非凡，说出的话，八九不离十。
  她细想，上一次，上上一次的第一名，再也没有出现过，圣族对外解释，说那些天骄在圣地闭关修炼，冲击圣境，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越深入去想，越细思极恐。
  “怎么会？怎么可能？为什么？”苏瑶陷入混乱，一个劲自问。
  当年，她为了至尊战第一名，耗尽潜力，自断未来路，如果至尊战是一场阴谋，那她的付出将成为笑话。
  龙女见状，继续加一把火，道：
  “没什么不可能，统御鸿天的圣族叫天行一族，这一族天生拥有吞噬修士道法、血脉、体质的力量，越强大的天之骄子，在他们眼里越是美味的食物，他们享受食物之间的竞争，嘲笑愚蠢的修士，每次至尊战的第一名还傻乎乎加入，洗干净自己，主动被吃。”
  “至尊战之所以成为鸿天最大的盛世，因为这是天行一族长久不衰的盛宴，剥夺一个时代最强天骄的一切，自己族人成为最强。”
  “时至今日，天行一族的强大无法想象。”
  听完这话，苏瑶娇躯瘫软。
  严凡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女子，“喂，你不至于吧？”
  “不至于？”苏瑶眼眶泛红，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大吼，“你懂什么！我母亲死在至尊战中，我父亲死在至尊战中，我倾尽一切，想要证明自己的优秀，可她说，我们的行为是在主动被吃。”
  “这算什么？我们修炼为了什么？成为别人的食物？”
  “我从小到大的付出，我的梦想，我的追求，又有什么意义呢？”
  龙女一番话，直接将苏瑶弄破防，道心毁了！
  若不身在其中，何来感同身受......严凡明白，自己错了，不该说出刚才的话，嘴巴比大脑快，往往容易得罪人。
  “苏瑶，对不起。”
  红裙白裤的苏瑶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心如死灰，对未来无望。
  每个人的经历和承受能力不一样，苏瑶无法接受至尊战是一场阴谋的事实。
  龙女面无表情，直言不讳：
  “天行一族贪得无厌，遭受过九天帝的追杀，只可惜，九天帝在一百万年前销声匿迹，天行一族暗中控制了鸿天，一点点蚕食。”
  “严凡，你有什么仇人，或者要救的人，可以等三千年，你现在的实力，别说天行一族，随便一个至尊道统都能灭了你。”
  严凡怀抱苏瑶，还是摇头，“好意心领了，我要回去了，劳烦你照顾小刺猬，未来......有缘再见。”
  见对方真打算走，龙女急眼，站起身，一步拦住去路。
  她抿着红唇，最终叹了口气，提议道：
  “天大的机缘都放弃，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看得出来，你不想受牵连，可我没有办法，也没有选择，若你答应庇护我的孩子，我愿意消耗两滴精血帮你蜕变，达到生死境涅盘，只需十天时间，不会耽误你参加至尊战，如何？”
  未等严凡开口，龙女补充，“你的灵兽与我的孩子有缘，它们未来会成为非常亲密的挚友，这段因果，不是想躲就能躲掉。”
  因果？严凡皱起眉头。
  他左思右想，下定决心，“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可以答应未来庇护你的孩子，但是......你的孩子孵化后要认我为主，我不做亏本的买卖！”
  “成交！”龙女一口答应。
  这不假思索的回答，反而弄得严凡懵了一下。
  “你不害怕我未来利用你的孩子？”
  “不怕。”龙女指了指小刺猬，含笑表述，“从你对这个小家伙的态度就能判断，你不会亏待自己人，女人的直觉。”
  女人？女龙还差不多......严凡吐槽。
  他轻轻拍了两下苏瑶的脸颊，“喂，喂，大姐......”
  苏瑶目光呆滞，生命气息在快速流逝。
  “别喊了，她道心已碎，信念崩塌，对活着没了希望。”龙女轻描淡写讲述，“反正她不是你的道侣，你没必要紧张，人类这一生，若无法走到大道的尽头，生死不可避免，出生与死亡，一个轮回而已。”
  严凡右手按在苏瑶胸口，注入仙灵之气，后者心跳越来越弱。
  “有没有办法救她？”严凡认真询问。
  苏瑶明明可以对他置之不理，带着至尊殿弟子前往中大陆，却还是独自一人来救她，有些情谊，无需言语，自然懂。
  赤红的岩浆海上，龙女徘徊踱步，“可以救，让她与你一起洗礼，我用龙血稳住她的生机，你以神魂去唤醒她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我只能给你两滴精血，剩余的要孵化龙蛋，你若坚持救她，可能无法突破生死......”
  严凡抬手打断龙女的话，“救！”
  “好吧，尊重你的选择。”龙女嘴角勾勒一抹美丽的弧度，“你还真是有趣的人类，我见过太多人性的恶与贪婪，那些家伙，为了机缘与宝物，杀父杀母，吃掉孩子，背刺同伴，你的大方，令我惊叹。”
  “别废话，赶紧洗礼，弄完我要去中大陆。”严凡出声催促。
  他发现这龙女话是真多，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龙女也不恼怒，保持和善笑容，龙尸的眉心浮出两滴金色龙血。
  一滴融入严凡心脏，一滴融入苏瑶心脏。
  蓦然间，两人的衣服溶解，赤身相对。
  “卧槽！你干嘛？”严凡惊愕。
  他想从体内世界取出一件衣服披上，可身体无法动弹，也无法打开体内世界。
  龙女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我没有说过吗？真龙洗礼是一场阴阳双修的过程，本来我打算以自己的残魂与你双修，可你似乎有更好的人选，这样也不错，说到底，这方面，我还是无法接受人类。”
  “放心，我不偷看，也不感兴趣，会给你们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希望你能坚持十天......”
  龙血刺激原始欲望，严凡一张脸通红，“去你大爷！”
  岩浆海上升，凝固成密不透风的石屋，包裹严凡与苏瑶。
  龙女无所谓浅笑，“我可没有什么大爷，你慢慢享受吧。”
  话音一落，她冷汗直流。
  不知何时，一个女孩、一只眼睛、一团肉球出现在身后。
  女孩盯着龙女，“你故意激发他的原始欲望，为了报复？”
  “你们是谁！？”龙女失去肢体控制权，残魂在颤栗。
  旧日终焉盯着石屋，“不理解，人类这种行为很愉悦吗？”
  诡异神母沙哑低语，“一种肉体的欲望，当然，对于严凡来讲，肉体不重要，他的血肉之躯不知道重铸过多少次，只要意识在太阳神源内，他就不死不灭。”
  旧日终焉眨了一下猩红眼睛，望向不到一米高的女孩，“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诡异神母附和，“放任你出现在严凡身边，已经是最大容忍。”
  女孩眯起眼睛，没有去制止严凡与苏瑶的行为，就像诡异神母所言，肉体对祂们不重要，哪怕严凡与那女子发生关系，也无伤大雅。
  沉吟七秒，女孩语气无波澜回应，“你们注定失败。”
  “失败与成功不是你来定义，这次，我们要解放所有同胞，等时机成熟，严凡与活着的八大古神，一个也逃不掉。”旧日终焉说道。
  旧日终焉和诡异神母明白，寻常手段，不太可能杀死严凡，所以和不死之主谈了一场约定。
  祂们在下一盘大棋，一盘葬送旧日与古神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