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秦正辉说起这个还有些得意。
  明明是那种严肃高官相，此刻却透着憨意：“我看到宁宁就不好意思说话，就怕说错了。写信就不一样了，正常发挥。”
  陈宝珠一言难尽。
  “难道，你就没考虑过你的十八封求爱信根本就没到温阿姨手中？”
  “不可能！”
  秦正辉下意识不相信，“宋春莺是宁宁的好朋友，她为什么不给宁宁？”
  这种直男思维让陈宝珠真是没话说。
  幸好郑航川不这样。
  她不经意看向郑航川，却见他表情跟秦正辉如出一辙。
  “……”
  好吧。
  都是直男。
  也是奇怪了，郑航川明明跟秦正辉没有相像的地方，此刻却感觉莫名像。
  陈宝珠没多想，只问温宁：
  “温阿姨，你收到那十八封信了吗？”
  温宁摇头。
  她的心情太跌宕起伏，脑袋竟有些转不过弯。
  倒是秦正辉反应过来自己竟在小辈面前说这些过往，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陈宝珠跟宁宁关系好，他不敢说，所有的火便朝着郑航川发：“郑航川，大晚上你不睡觉，带着宝珠这个孕妇乱跑什么？你们该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
  温宁担心不已忙拉过宝珠给她把脉，不赞同的看向郑航川：
  “川子，你太草率了。钥匙我就放在门口砖头下，你下次直接进来，别翻墙。”
  “宁宁！”
  秦正辉感觉媳妇帮外人。
  委屈。
  温宁根本不理他，只是问陈宝珠有没有不舒服。
  陈宝珠乖乖让她把脉，解释道：“我们有梯子，很安全的。”
  原本是郑航川想自己出来跟秦正辉商量去首都的时间，想早早把陨石送走。
  但他的行动哪里瞒得过陈宝珠？
  无奈只能带她过来。
  谁知远远地就听到夫妻俩争执。
  郑航川被乖乖挨训，“温阿姨说的对。还是温阿姨聪明又勇敢，主动出击，不然秦叔这辈子可能都娶不上媳妇儿。”
  秦正辉气得不轻。
  他早就觉得郑航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正派。
  果然是个肚子黑的。
  专门戳他的心窝！
  “谁说的？我早就认定宁宁，肯定能把人娶进门！”秦正辉把温宁拉到身边，看着动作强势，实际上力道却很轻，丝毫不会伤到她。
  温宁脸一红。
  她这才想到刚刚丈夫说的那些话。
  他喜欢她？
  从一开始就是？
  多年的梦想就在眼前发生，温宁却不敢相信。
  患得患失。
  郑航川故作意外道：“秦叔，难道你就没想明白，那个宋春莺喜欢你，她不过是借着温阿姨的名头接近你。身为军人，你居然那么轻易就相信她的话。害得温阿姨痛苦这么多年！”
  陈宝珠补充道：“秦叔，温阿姨一直是喜欢你的，很多年了。”
  秦正辉如被当头棒喝！
  他下意识看向温宁，却发现她眼底那遮掩不住的伤痛。
  “宁宁……”
  温宁别开眼。
  陈宝珠却觉得这夫妻俩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绝对不只是告白出问题的事儿。
  “秦叔，宋春莺还跟你说什么了？”
  秦正辉脸色变得难看：“她说宁宁不喜欢跟人亲近，让我跟宁宁接触的时候一定注意分寸，不要让宁宁烦。除此之外，还有宁宁的各种喜好……”
  眼看秦正辉越说，温宁越是气恼，陈宝珠叹了口气：“温阿姨，宋春莺说的应该都是错的吧？”
  温宁想着结婚这些年秦正辉的冷淡，想着无数次秦正辉看她的眼神明明是那么柔和，下一秒却又将她推开。
  温宁只当秦正辉是心有所属，不愿亲近她。
  为此还伤心难过许久。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宋春莺从中作梗，害得他们夫妻明明相爱却不能相知……温宁再也压抑不住汹涌的感情，投入秦正辉的怀里！
  陈宝珠拉着郑航川悄悄离开，将空间还给他们夫妻俩。
  回去的路上，村庄都陷入沉睡之中，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航川。”
  陈宝珠突然叫住郑航川。
  郑航川不解，低头看她，却被她抱住！
  “郑航川，如果有人跟你说我如何，你会怎么做？”
  陈宝珠有些怕了。
  通过秦正辉夫妻，她再一次正视这个年代跟现代的不同。
  人们的感情都是内敛的，羞于说出口。
  也正因如此，才给了坏人可乘之机。
  相爱的两个人差点落得个离婚的下场。
  郑航川呢？
  正胡思乱想间，她的肩被轻柔而坚定地握住。抬眼便对上郑航川那双严肃的眸，她不禁怔愣，就听他道：
  “宝珠，我只会问你。”
  曾经，郑航川之前只相信过两个人。
  一个是小石头和小鱼的父亲；另一个就是抚养过他的郑爷爷。
  过命的交情，和抚育之恩。
  但这两个人都已去世。
  可就算他们活着，郑航川也知道宝珠是他的爱人，更是他携手一生之人，谁都不能越过他去。
  他也不会像秦正辉那么无用。
  爱不表达给心上人，告诉外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