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昙听到这话，心情有些沉闷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嗯，这一次是她太不小心了，据我所知是鱼玄衣牵头的，所以这一次她是肯定没有希望了，因此……你要不要趁着她还活着的时候见一面？”
  钱多多语气有几分不情愿。
  卓昙面无表情，这就是他为什么还想再拖一拖的原因。
  “你觉得她会不会想是因为我？”
  “不知道，但她……喜欢你，如果真的是你，她肯定会很伤心。”
  钱多多看着卓昙，眼神闪烁，她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调查，不过卓昙原本的侦探身份她是知道的，所以……
  卓昙沉默片刻道：“你有办法让我见她一面？”
  “有，时间不多，司机！去维安大厅！”
  钱多多直截了当。
  车子随着钱多多的命令转向右侧的胡同。
  “对了卓昙，你……要不要去我那里躲一躲？”
  卓昙摇摇头：“不必了，崔敏瑞的判决结果出来，那些人自然知道是真是假，到时候也就不会找我麻烦了。”
  钱多多无声的叹息一声，车厢内逐渐安静下来。
  一个半小时后
  维安大厅内
  卓昙被带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对面是铁栏杆隔开的封闭空间，里面坐着的正是一身紫色旗袍的崔敏瑞。
  崔敏瑞听到声音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卓昙的瞬间，不由得瞳孔一缩。
  而卓昙看到崔敏瑞的这身衣服，当即想到这是第一次和崔敏瑞见面时她穿的。
  “你们只有十分钟时间。”
  维安说完话转身关闭房门出去了。
  卓昙坐到椅子上看向崔敏瑞：“你……”
  “不必多言，我和你没有任何的瓜葛。”
  崔敏瑞直接打断，随后侧过身子不去看卓昙。
  卓昙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说太晚了，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我是一名侦探，我是带着目的才接近你的。”
  “我知道。”
  崔敏瑞面色不改，语气极为平淡。
  卓昙顿时感觉心头遭受了千万暴击，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呼～”
  “我的罪名即便是最好的律师也无法翻案，最多能为我争取死缓一段时间，卓昙，我不是傻子，你也不是，你应明白我为什么纵容你，不过我不后悔，但我现在想要你嘴里的一个答案，你到底有没有……”
  崔敏瑞话没说完，卓昙直接道：“没有，我没有出卖过你！”
  这话一出，崔敏瑞的眸光黯淡些许，她吐出一口气：“算了，现在知道答案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了，对了，我已经让人委托钱多多那个家伙保护你了，我被抓之前，只有你和我单独在一起过，那些垃圾肯定会动歪心思，不过钱多多那家伙虽然………她应该能保护好你。”
  卓昙抿了抿嘴唇，手指在桌子上点动，在崔敏瑞说完话后，手上的动作一停，随后眼神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崔敏瑞，活下去，等我！”
  崔敏瑞摇摇头：“不用为我浪费精力了，自从踏上这条路，我就已经看到了结局，只可惜某些美好的愿望，此生再无达成的可能，希望下辈子能够让我获得精神上的幸福吧。”
  卓昙还想安慰什么，此刻门却被打开，之前的维安开口道：“情况有变，你赶紧走吧，不然被发现，我就惨了！”
  卓昙无奈，他最后看了一眼崔敏瑞，跟着维安离开了。
  伴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空荡寂静的走廊，传来零星的脚步声，一墙之隔，或许，就是天人之隔。
  车子上
  卓昙看向窗外，钱多多此时坐上车：“我会让人暗中保护你的，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最多三天，那些人收到消息也就不会有人在乎你了，到时候我就让我的人撤走。”
  卓昙应了一声：“麻烦你了。”
  “没想到你和那个家伙感情这么好，看来是我输了啊。”
  钱多多感叹一声，手在怀中抚摸着一条丝巾，眼中带着些许的不甘。
  卓昙摇摇头：“如果真的那么好的话，我就不会调查她了。”
  “或许吧，不过这一次鱼玄衣应该会很高兴了，一座大山倒了，天平也向着她倾斜，等到潘光妙也倒了，这商鱼也就真如其名了。”
  钱多多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的说道。
  卓昙默不作声，车子很快来到烧卖路，卓昙下了车子，告别钱多多，他一步步朝着无能侦探社走去。
  但他走了十几步后，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直接接通：“喂，鱼老板。”
  “你已经收到放假的消息了吧。”
  鱼玄衣的声音微不可查的上扬，卓昙能从中听出一丝喜悦的意味。
  “收到了，同时我也收到崔敏瑞因为贩卖军火被捕的消息。”
  “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出了这么个丑闻，商鱼的股票狠狠地波动了一下啊。”
  鱼玄衣感概一声，但语气中丝毫不见沮丧。
  卓昙知道鱼玄衣在避重就轻，但他也心知肚明，或许鱼玄衣也知道他心知肚明。
  “………嗯，那委托就只剩潘光妙了吧，那个董其国要不要……”
  “不必了，董叔是自己人，他应该不会害我，不过潘光妙的手脚也很不干净，而且比崔敏瑞可严重的多，这家伙可是人吃人吃到现在的位置的。”
  鱼玄衣打断卓昙调查董其国的念头，转而痛斥潘光妙。
  卓昙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自然知道潘光妙是什么货色。
  “嗯，我明白了，那鱼老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你来一趟之前的咖啡厅吧，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好。”
  鱼玄衣交代完就挂断了电话。
  卓昙放下手机，理了理思绪后，叫了车子往小泉路赶去。
  咖啡厅二楼包厢内
  卓昙看向对面一身白色宽松休闲服的鱼玄衣。
  “这个是崔敏瑞的十万委托金，剩下的十万等潘光妙这边结束了，我会再付给你的。”
  鱼玄衣推过来一张卡道。
  卓昙想了想并没有去拿，而是看向鱼玄衣道：“鱼老板，这十万我看就不用了，毕竟我也没有提供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不不不，这一次你的作用很大，如果没有你拖住崔敏瑞的话，我也没有办法调查到充足的资料，董叔也无法整理出完美的财政报表。”
  鱼玄衣摆摆手，随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不，还是算了。”
  卓昙坚定的摇头拒绝。
  鱼玄衣眼睛打量着卓昙，随后嘴角一勾：“那好吧，晚上有时间么？”
  “啊？”
  卓昙听到这话有点懵。
  鱼玄衣笑了笑：“我看你不要这十万，所以打算带你参加一场宴会，拓宽人脉，日后你完成委托了，也能继续有生意做。”
  卓昙手指点动桌子，眼神扫了一眼鱼玄衣，他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再拒绝就是不给鱼玄衣面子，对方也没有得罪他。
  “好吧。”
  “呵～那你回去准备吧，另外这个是入场券，晚上五点，记得准时到达哦。”
  说罢，鱼玄衣快步离去。
  卓昙看了一眼鱼玄衣的背影，随后转过头，打开手中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红黑色的入场券。
  上面写着几个字：面具梦魇交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