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作证，他们昨天晚上没有出去。”
村长家门口站了很多村民，把门口完全挡住了。
你一嘴他一嘴，乱哄哄的，吵的苏曦有点想把村长家这个简陋的房子直接掀了。
好在村长抬了抬手，让外边的人安静了下来。
耳边刚清净了，外边又有人替他们说了一句话。
声音不是很大，但因为刚刚安静下去了，没人说话，所以客厅的人都看向门口。
门口的人都转身看向外边，然后又给外边的人让出了一条路。
昨晚留他们住宿的老人家，也就是村长口中的老凌慢慢走了进来。
大家看着他走到客厅门口，便站下没再往里走。
他的头发用一根小木棍挽着，头发松松垮垮垂在脸前，依旧用一只眼睛看人：“村长，我可以证明，他们一晚上都没有出去过。”
村长看着他没说话。
苏曦看向村长，觉得他眼底掩盖去了什么神色。
他看着老人家的神情似乎不太对。
但他掩盖的太好，所以她暂时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
倒是门口的人喊了一句：“你也是外来人，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这句话刚说完。
老凌忽然转头看向门口。
他转头的动作很快，正好一阵风吹过来，垂在脸前的头发吹到后边。
露出了他的脸。
满脸的伤疤，一只睁不开，一只眼睛瞪着门口的人。
满眼的戾气。
门口的人有些怕他，都闭嘴不敢与他对视。
“村子里为什么死人你们不知道吗？”老凌的声音在苍老诡异的基础上多了几分厉色，“是从他们来了之后开始死的吗？这些年那些送上山的孩子，还数的过来吗？”
“老凌。”村长开口道，“你今天话有些多了。”
老凌又看向村长，一只眼睛瞪着他。
羲尧他们几个看着两人。
“请他们过来，我也只是问问。”村长和老凌对视了一会儿道，“村子来了人，我作为村长总要见见，了解一下，顺便问问。”
“哼。”老凌冷哼一声，“村子变成这样，你有很大的责任。什么狗屁山神！什么神会吃......”
“凌泽禹！”村长忽然站了起来，厉声道。
老凌的话被打断。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一会儿，村长知道自己失态了，深吸了一口气道：“话也都说完了，回去吧，我不会为难他们。”
老凌看了看村长，转身离开，步子要比进来的时候快很多。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院子里。
羲尧看向呈铭和熹玥。
两人马上明白，熹玥声音并不大，像是刻意放低了声音，但又能保证村长能够听到，对呈铭说：“去看看老人家吧，这么大年纪，昨天又收留我们一晚，我刚看他走路有些踉跄，想去看看他。”
其实老凌的步子很稳，很快。
但熹玥这么一说，他有没有踉跄，就变成了不知道没看清了。
“我们去看看。”呈铭道。
熹玥看向村长。
村长在她说话的时候，已经看了过来。
呈铭道：“村长刚刚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了，走吧。”
“去吧。”苏曦道，“我们在这儿。”
村长没说什么。
呈铭带着熹玥离开，去追老凌。
村长看着他们离开，又对门口的村民说：“大家散了吧，该干活去干活。”
村长在这个村子还是很有威严的。
这话只说了一遍。
门口的村民就很听话的都散了。
只有一个和村长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走了进来。
到了客厅，村长介绍道：“我弟弟。尹杜林。”
尹杜林颔首和羲尧苏曦他们算是打了个招呼。
羲尧苏曦还有龙霄垚点头。
尹杜林道：“哥，我刚都听见了。老凌来的时候精神就不正常，他说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别生气。”
这话很像是说给羲尧他们听的。
村长坐下道：“我不生气，就是怕他胡说，村民都跟着恐慌。”
尹杜林坐在他边上。
羲尧问道：“这里一直都有山神吗？”
村长点点头：“村志记载，已经几千年了。”
苏曦眼睛动了动道：“见过吗？”
村长笑了笑，对苏曦说话更温柔慈祥一些：“既是山神，又岂是我等凡人可以见到的。”
“平时要祭祀吗？”龙霄垚问道，“怎么祭祀？”
村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如果各位在这里时间长一些，会看到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苏曦品出了一种，你们先活下去再说吧的意思。
“凌老是什么时候来的？”羲尧问道。
村长看向边上的尹杜林：“快有一年了吧。”
“他住的房子......”苏曦接着羲尧的问。
尹杜林道：“各位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突然来到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害怕，又住在他家，凌老又不怎么说话。”龙霄垚笑着道，“看见村长了，自然想多问几句。”
“他住的房子是村子里的空房子。也没人住，便让他住下了。”村长道，“老凌人不错，你们不用担心。尹舞也是个热心肠的人，你在那边住着，也不用担心。”
龙霄垚知道他说的是留他住宿的结界，便点头应了一下。
“你们都认识？”村长问道。
“嗯。”羲尧并没有隐瞒，“我们生活在一起。刚刚离开的是我弟弟，弟妹。这位是我三弟。”
羲尧指着龙霄垚道。
“那这位是...”尹杜林看着苏曦道，“夫人？”
羲尧笑了一下，默认了。
苏曦的瞳孔深处颤了一下。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也控制着自己没有去看羲尧。
她不能让外人看出任何端倪。
即便心中已经被疑问堆满了。
什么夫人？谁夫人？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默认。
为什么要给她一个新的身份。
她才是妹妹好不好！
她才是真正的妹妹！
龙霄垚听着差点笑出来，在自己憋不住之前，赶紧说了句话：“对，这是我哥哥嫂嫂。”
苏曦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看着地面。
谁是你嫂嫂。
什么嫂嫂！
为什么叫的这么顺嘴。
“我们一家人出来玩，不曾想忽然到了这种地方。”龙霄垚道，“说实话，您看我们都挺淡定，其实都是装的。哪里见过这种事情，都要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