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小子啊，用自己的念力开出了一个阵法。”
鬼王走过来，仔细看了看沈凡。
“虽是凡人之躯，但胜过神佛啊。”鬼王道。
沈凡看了看他没说话。
鬼王看向羲尧道：“我看了一圈，不少都是通缉鬼，虽然工作量挺大的，但是都聚到了一起，倒是也省了些事情。”
羲尧点头。
鬼王刚刚也听到了一些，顿了顿，小声问道：“这里打算怎么处置？还有很多人，都需要送出去。异事阁的人都受伤了，是不是得去天界叫点人。”
“谁都受伤了？”
羲尧和鬼王都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苏曦慢慢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事妖界的人。
鬼王看着她异色的瞳孔。
苏曦道：“说话请严谨一些。”
鬼王笑了一下：“是是是，小殿下说的对。”
苏曦没说什么。
鬼王道：“既然这样，阵法中的魂魄我就都带走了，该怎么罚，就让判官决定吧。剩下的你们解决。”
“嗯。”苏曦应了一声。
鬼王看了秦素素和陈月和一眼就离开了。
很快就有鬼差过来要带走他们。
也要带走那些死在这里的魂魄。
密密麻麻的飘魂，都是死在这里的人。
因为一次一次，秦素素都没有选出满意的弟子，所以一拨一拨的人都死在了这里。
五六个鬼差拿着名册核对名字。
陈月和看着他们鬼差，过了一会儿，看向小女孩。
“妈妈。”小女孩似是知道她要走了，嘴一撇，哭了出来。
“不哭。”陈月和擦着她的眼泪，“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继续活着，能去哪里？”
“我和妈妈在一起，我们都和妈妈一起。”小女孩道。
“不行。”陈月和道，“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不能带着你们。你要带着弟弟妹妹们好好生活。”
小女孩哭着不说话。
陈月和把她抱在怀里，看向苏曦。
苏曦道：“是你的喜爱，心血让他们有了生命。既然有了生命，就不会轻易消散。他们会有更好的去处。”
陈月和对她笑了笑：“谢谢你。”
苏曦点头应了一下。
陈月和对小女孩道：“以后要听姐姐的话，知道了吗？”
“我知道。”小女孩哭着道。
而这边说着话，秦素素那边忽然和鬼差动了手。
还把鬼差打倒了。
羲尧抬手，金色的光捆住她的身体。
秦素素不能动了，但扭动着身体还是不断地在挣扎。
“师父。”陈月和赶紧起身走到她身边，“师父。你不要挣扎了。”
“放开我！放开我！”秦素素面目狰狞地喊着，“谁也不能带走！谁也不能！我还没有收到徒弟！我的手艺还没有传承下去！谁也不能带走我！我不走！我不走！绢人制作必须传承下去！必须传承下去！”
“师父，我们已经死了。”陈月和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放下吧。”
“这里不都是人吗？他们不是都能看见我吗？我为什么做不了，他们学啊！让他们学啊！”秦素素疯狂地喊道，“为什么不学！为什么都不学！为什么要让好好的手艺失传！就知道钱！你们这些肮脏的人！就知道赚钱！眼里只知道钱！”
“赚钱怎么了？”忽然有人道，“这个社会，没钱谁能生活的下去，不赚钱难道等死吗？你是伟大，但别人也要活着。凭什么要求别人和你一样伟大。”
“愚昧无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秦素素越挣扎越厉害，身上的金光也越收越紧。
陈月和心疼，不断地求她：“师父，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放手吧。”
“废物！滚开！”秦素素骂道。
苏曦走到秦素素面前。
秦素素所有的怒火全都朝向了她：“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不学！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毁了自己！男人都是骗子！他们都是在骗你的感情！他们把你骗到手之后就不会再爱你了！”
羲尧站在一旁，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曦看着秦素素，冷静又平静地道：“对，他们都是骗子。”
羲尧眼底深处颤了颤，心里也跟着颤了颤。
苏曦道：“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一万多年。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为了保住我的这条命，挖他自己的心头血。”
羲尧轻轻抿了下唇。
他刚刚就觉得她昏迷着的时候应该也能听见外界的声音。
应该是听到了黑衣人的话。
秦素素蹙眉。
苏曦道：“有些人确实该杀，但你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大部分的人还是很好的。”
“胡说！”秦素素道。
“你太钻牛角尖了。”苏曦道，“遇到了一个很差的男人，就要及时把他忘了，让他滚出你的记忆。而不是一直想着他，这男人都不在了，你还在自己伤害自己。”
秦素素不说话了。
“而且...你给每个房间的人闻催情香考验他们本就是不对的。”苏曦道，“你的考验会让人失去理智，那不是他们的本意。而且...那样的他们也不是动情，和感情是两码事。”
羲尧听着苏曦的话，心里忽然快速跳了几下。
她...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他没事。”秦素素看向羲尧道。
“他是神尊。”苏曦没有去看羲尧道，“即便是没了神力，一般的东西，也不会影响到他的。”
秦素素又看向苏曦。
苏曦从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其实在进阵法之前，他们的手机都带在身上。
只是进了阵法之后，手机就在身上消失了。
现在这个阵法也算是被破了一部分，手机又回到了兜里。
她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点开相册里的照片，给秦素素看：“放心，绢人制作有在传承。”
秦素素看着她的手机，眼神里的凶狠一点一点消散，最后紧紧盯着手机上的图片：“这是谁做的？”
“是一位绢人制作大师，姓崔。”苏曦道，“她也收了很多优秀的弟子。”
秦素素看了看苏曦，又看向她的手机。
苏曦往后边划着，又给她看了几张。
“都是她做的？”秦素素问道。
“嗯。”苏曦道，“崔老师有自己钻研，传承的基础上有了一些创新，所以是不是更生动了一些。”
陈月和也在一旁看着，点点头。
苏曦道：“有人在传承，大家都很优秀。您可以放心。”
秦素素一直盯着她手机里的图片。
即便只是一张照片，她也能看出绢人制作的精美。
“你说的是真的吗？”秦素素问道。
“嗯。”苏曦道，“句句属实。我的老师认识崔老师，带着我见过几次，所以我会一些。你是知道的。”
秦素素看着苏曦，脸上的狰狞消失，眼底的神色也柔和了下去：“会一直传承下去的是吗？”
“我觉得，会的。”苏曦道。
秦素素点点头，须臾笑了一下，几秒之后，她的魂魄消散了。
“师父！”陈月和跪下看着升空的点点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