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大愣子

  炎炎夏日,仿佛一本翻开的书页。

  每一页都散发着炙热的气息。

  滋——

  一辆涂装了国防绿的挎子,在96号四合院的大门前停下。

  四合院两扇斑驳的红漆大门,掐着点似的被人推开。

  从门洞里,窜出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人瞧着比杨朝升都显岁数。

  这汉子有个外号,叫:大愣子。

  “杨叔,您回来了。这么晚,我可候着您呢!”

  杨叔?

  这个汉子的年龄其实并不大。

  他跟95号四合院的傻柱同庚。

  只见大愣子手里头拿着一块厚木板,麻溜地搭在进院门的台阶上。

  “大愣子,杨叔谢谢你嘞!这么晚还要麻烦你。”

  杨朝升道了声谢。

  突突突——

  他手上带着点儿油门,把挎子推进了四合院的前院。

  杨朝升将挎子在二分半厅的月亮门边上停好,再盖上一块油毡布。

  “杨叔,今儿要不要我帮您洗车?”

  自打杨朝升进了四合院。

  大愣子就全程跟在他身后,俨然像一尊护法金刚。

  “今儿太晚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记着,你明儿夜里上我家里来,我再给你施上两针。”

  今儿个,叶莉娅参加一个鹅卵石专家的聚会晚宴。

  杨朝升负责开车接送,护卫陪同。

  来来回回,一耽搁,搞到了午夜时分才回家。

  得亏大愣子这孩子有心。

  一直等到他回来,给他开门。

  “杨叔,我记住了。那行,我先回屋了。”

  望着大愣子离去的背影。

  杨朝升不由地暗暗点头。

  心道:他最近一个月时间的施针,没有瞎耽误工夫。这小子身上的病根,总算被自个儿给拔除了。

  大愣子住的是倒座房。

  靠四合院进门口最近的那两间,就是他们家。

  承担着早晚开关四合院大门的任务。

  95号四合院的三大爷阎老西,也同样干着这活。

  到了年尾。

  大致能捞着一点儿糖果、花生、瓜子之类的奖励。

  大愣子本名,叫:郑有用。

  他家里头还有母亲和一个弟弟。

  郑有用的父亲没有杨朝升这么幸运,能够从战场上全须全尾的回来,而是牺牲在了援北的战场上。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三年前,郑家接到老郑的阵亡通知书后,娘俩相继病倒。

  郑有用还病的特别严重。

  由于治疗不及时,一场高烧给他留下了后遗症。

  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小子,却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智力水平。

  大愣子娘俩这一病,把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掏空了家底儿。

  郑家已然在苦水里泡着。

  得亏96号四合院不像95号四合院那样儿,住了一帮子“禽兽”。

  管事一大爷陆红安,二大爷郭大撇子,三大爷宋大成,仨挑头。

  组织了一场给郑家的捐款活动。

  并且向南锣鼓巷街道办反映了郑家的情况。

  一张按满96号四合院全体住户手印的陈情书,再加上郑家“光荣之家”的军烈属身份。

  由不得街道办不重视。

  于是乎,郑家两兄弟……

  哥哥郑有用被街道办安置到了东城区环卫部门,就近在南锣鼓巷扫大街。

  弟弟郑有亮上学的一切费用全免。

  什么餐费、学杂费……由街道办全包了。

  这待遇。

  只要郑有亮的学业有成,一直能享受到他大学毕业。

  自打郑有用高烧烙下了病根。

  这孩子就不知道冷暖,不知道饥饱。

  吃,他一顿能吃下三四斤粮食的量。

  饿,他也可以一两天粒米食儿都不进肚子。

  大冬天里,他打着赤脚在雪地上溜达。

  大热天的,他却披着一件厚实的羊皮坎肩。

  96号四合院的住户瞧在眼里,心头不落忍。

  但凡谁家里做了好吃的,都会给老郑家送一口吃的。

  要不咋说,这个年代的人淳朴嘞!

  也就属95号四合院里那帮子人是一朵奇葩。

  这株歪苗在其根子上,还是聋老太太、易忠海、刘海中、阎埠贵,这几个掌握了四合院话语权的人有问题。

  杨朝升自个儿也在援北战场的尸山血海里滚过。

  他跟大愣子的父亲,那是素未谋面的战友。

  这孩子烧坏了脑子。

  有时候会意识丧失、肢体抽搐……

  从症状上看,应该是发烧引起的脑部感染,损伤了脑部神经细胞,导致异常放电……医学上将其称之为:癫痫。

  杨朝升抱着能帮一把是一把的态度。

  决定用“续命八针”,银针渡气的手段,打通大愣子脑部的瘀阻,修复他受损的脑部神经细胞。

  有道是:病急乱投医。

  当杨朝升去了郑家,跟大愣子的母亲罗老娘一说。

  在得知儿子有恢复正常的希望。

  罗老娘犹如黑暗中见着了亮光。

  欣然同意让杨朝升上手试一试。

  这不,效果是杠杠的。

  郑有用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他这个月,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儿,隔三岔五的病发。

  “大愣子,你等等。”

  杨朝升突然叫住了大愣子。

  他揭开挎子车斗一边的油毡布,伸手从座位上拿了个纸袋。

  “这里头装了两条毛子的大列巴,你拿回去,给你娘和弟弟尝一尝。”

  “不不不,杨叔,我们家承您的大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您再给东西,我绝对不能要。回头,我娘她铁定会骂死我的。”

  大愣子连连摆手拒绝。

  “拿着。当杨叔不知道是不?明儿个是你弟弟郑有亮的生日。这纸袋里的大列巴是今儿夜里聚餐时候剩下的,你杨叔没花钱。拿回去给你弟弟开开洋荤。”

  老娘和弟弟是大愣子的软肋,也是逆鳞。

  别人欺负他可以。

  他憨憨的一笑,事儿就过去了。

  如果有人欺负她的老娘和弟弟,大愣子那铁定得炸毛。

  他立马会拎着半截茅厕的垫脚砖头,cei人家里头的玻璃去。

  这种事儿,也就发生过两三起。

  赶来进行调解的街道办王主任,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傻子打死人,你死了白死,他可不负法律责任。

  所以,整个南锣鼓巷很少有人敢惹郑家。

  就连傻柱个憨皮,跟许大茂个坏胚,这一对卧龙凤雏,也不敢随便打郑家兄弟俩的主意。

  大愣子听杨朝升说,纸袋里大列巴是给自个儿弟弟的生日礼物。

  他寻思再三,才犹犹豫豫地收下了这份好意。

  与此同时。

  杨朝升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吃亏是福系统上线。

  系统检测到郑有用对宿主的好感度,达到了第四阶段:狂热。

  请问宿主,是否将其纳入吃亏是福系统?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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