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碰过别的女人，就要来碰她！他当她是什么东西？把她和旁的女人当成一样的了么？

  混账！混账！这个混账！

  “走开！”

  她恨恨骂道：“别碰我！”

  他将她每一个字都咀嚼成稀碎：“别碰你，别碰你哪里？”

  “时仲元！”

  她恨！却无法摆脱他。

  “我在这里。”

  他说这话干什么？谁问他在哪里？谁要他在这里？

  “你放开！”

  他一只手扭住她两只手：“越来越不像样。”

  “安安静静的那个梁微去哪里了？”

  像是情人间抱怨的呢喃，他在她唇边耳畔发问。

  这个坏蛋！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坏，更可恶的人!

  “死了！死了！你满意了！”

  她重重一口咬下去，咬得他唇上出了血。时仲元不得不避开，往后，微微低着眼睛看她。

  她双目发红，脸颊也带着红晕。那气汹汹的样子，真有点儿复仇女神的模样。她一向是文静的，安稳而乖巧的。即便调皮，也有分寸。从小是家里的老幺，在十八岁之前，她是不知人间疾苦的。那天真单纯的美好，真是......他第一次见着她时，就有股冲动，想要将她丢到黑暗里，想要将她撕扯得粉碎，看看她落到地狱里去时是不是仍能保持那股美好。

  然而，现在他望着她怨恨、愤懑，唇上染血，眼中赤红，却觉不忍。

  伸手，指腹在她唇上轻轻一碰。他昨晚上咬出的伤痕早已结疤，在唇膏的掩盖下，几乎难以察觉。

  “还疼不疼？”

  梁微红着眼睛瞪他，嘴角往上提：“关你屁事！”

  他蓦的眼角往上一扬，笑了起来：“爱闹脾气的小丫头。”

  神经病！时仲元这个神经病！

  要不是她四肢都叫他制住了，她绝对绝对要狠狠踹他一脚。

  她越来越看不懂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冷冷的，满是怨恨与狐疑的瞪着他，她不说话。

  他眸光微转，顺下去，松开她两只手，只将其中一手握着，便要将指间穿插到她的指间中去。

  梁微趁着他这个机会，猛然将他一把推开，拉开门就要走。

  时仲元不防之下，被她推了个趔趄，忙稳稳站住，她已将门拉开，一只脚跨出去。他眼中染了怒意，伸出手去将她一腕握住，忽听到她低呼，整个人蜷缩蹲了下来。

  他刚才握到手中的触觉察觉不同，与她另一手上的肌肤像是多了一层厚厚的茧，又不似茧。肿胀起来的一片般。

  时仲元忙将她耷拉在手背上的袖子往上一撩，要掀起来查看。她急忙抓住袖子下侧，掩在左边那只手手背上，不肯松。

  “放手。”

  梁微半蹲在地上，慢慢站起来，一只手仍抓着袖子阻止着他：“不关你的事。”

  “我让你放手！”

  他声音显然冷厉下来。

  她瞪着他，寸步不让：“就算让你看了又怎么样？你想怎么样？补偿我？打算怎么补偿？跟刚才那个女人分手，当做给我一个交代？谁稀罕了！谁稀罕！”

  她嗓音拔高，整个人像是一张绷紧的弓，削尖的一侧直直对着他。

  时仲元面目冷凝，看向她的目光越发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