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找上你是因为，你就是你。”

  什么？林念遥皱起眉头，不明白沈逐安憋了半天吐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是我，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现在，你永远是你，我想要的，也只是你。”

  不是为了姚清竹而来，而是遵循本能的，为了他而来。

  林念遥睁大了眼睛，他想，他听明白了。

  “沈逐安…”

  “念遥。”

  林念遥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个答案，在是与不是里找到了一个平衡，他犹豫着张开双臂，对自己此时内心汹涌而出的感情感到不解，毕竟他没谈过恋爱，对于各种感情也比较迟钝，他与曾聪他们的友谊还是好几年才积累起来的，如今与沈逐安也不过几个月。

  他没法确认自己对这只大鬼是喜欢还是更深一点的爱，但他不想白白错过，这也是他那时失眠的原因。

  至于人和鬼之间的隔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曾聪和默霭的例子在前，他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你想碰我？”

  沈逐安看着面前摆着奇怪姿势的人。

  “我允许你。”

  两人这才相拥在一起。

  沈逐安低头，鼻尖细细嗅着林念遥发梢里洗发水的清香，心想着这比赶他骂他要好的太多，他受够了被这人厌恶的感觉，所以刚才的回答，是正确的吧。

  既然林念遥不生他的气了，他想要说一件事。

  沈逐安索性将下巴搁在怀里人的肩膀上。

  “你可以不要再说那种话吗？”

  “什么？”

  林念遥惊讶抬头，撞进那双无比认真的眸子里。

  “别再说不要我的话，就算是生气也不能说，我做错了，就说出来，不要发脾气。”

  “…”

  好像最一开始是沈逐安发脾气吧？林念遥想了想，他承认这话有点道理，遂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便被某只大鬼一把扯进了怀中，而这一次的拥抱，要比刚才要用力得多，让他感觉身上被扯的生疼。

  “真的可以？”

  “…可以。”

  得到应允，沈逐安暗了眸光，也沉了嗓音。

  “继续吗？”

  这鬼怎么回事？之前亲过抱过这么多次，也不见这么绅士，次次都问，而且接下来肯定跟现在的不一样，林念遥神情复杂，他觉得这个进展好像有点太快了。

  “等一下吧，我没准备好。”

  “为什么？”

  沈逐安表示不能理解，毕竟林念遥之前都是同意的，只不过是他自己没选择做到最后，现在好不容易说开了，这人又不同意了。

  “还在生气吗？还是有什么是没想明白的？”

  “都不是。”

  而是在他心里，既然已经说开了，那么沈逐安就不再是普通的同居室友了，是男朋友，这个身份的转换，让林念遥有些无措，在面对这只大鬼时放不开手脚。

  当然，若是沈逐安再主动一点的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就是了，毕竟在之前，他也觉得滋味不错。

  想到此，林念遥不再动作，他把选择权交了出去。

  “遥儿…”

  沈逐安还在请求。

  “…好。”

  刚一点头，一切便往脱离掌控的方向越走越远，林念遥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回到了主卧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整个人陷了进去。

  前面的步骤都已经轻车熟路，但后面的，就完全在他的认知之外了…

  “沈逐安！”

  这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就感觉一点都不好，林念遥忍不住挣扎起来，甚至忍不住翻过身想逃，被其给拖了回去。

  都到这份上了，可没有中途结束的道理，沈逐安也很煎熬，但他显然不可能把林念遥的痛感降低到完全没有。

  他只能努力安抚怀里的人。

  “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怎么不来？你躺下！”

  这种话听到林念遥的耳中跟风凉话没有什么区别，只会让他震怒，没多时便在沈逐安的肩膀上抓出几道血痕，然后看着那痕迹逐渐消失。

  该死的，连一点抓痕都留不下，痛苦全是他一个人的。

  听到林念遥的话语，沈逐安身形一顿，只当自己聋了，再次吻了上去。

  第二天，林念遥毫不意外的睡过了头，睁眼的时候，早上的课都已经翘完了，只幸好不是特别重要的那一种，他眨了眨眼，觉得眼皮好像有点肿了，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好像哭了很久…

  太丢脸了，早知道有今天，他应该先跟曾聪取取经再说，不过也不知道曾聪在和默霭的关系里是哪一方，万一是跟沈逐安一样，问也白问。

  颈后枕着某只大鬼的胳膊，林念遥浑身酸痛，好像被大象踩了一样，侧过头去，看到的是沈逐安结实的胸膛，之前看到的那个血淋淋的大洞已经消失，恢复了平整，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伸手过去，很快便被攥住手腕，指尖还被咬了一下。

  “做什么？”

  做什么?再来他只怕没命从这上面下来，林念遥没说话，也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只任由沈逐安攥着，他使唤道：

  “拿手机给我，我请个假。”

  他大抵是起不来了，干脆下午的课也不去了吧。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悬空而起，飞到了林念遥的面前，有几条未读信息，其中一条是牧荷的，问他怎么不来上课。

  他回道：“睡过头了。”

  屏幕上方立马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几个字。

  “真少见，你也会睡过头。”

  “嗯…”

  牧荷还劝他跟沈逐安断了，结果转眼他就跟沈逐安…一定不能让牧荷知道这件事。

  回完信息，林念遥再次闭上双眼，他没有睡，只是在闭目养神。

  某只大鬼还在旁边骚扰，忍了好一会儿，他皱起眉头坐起来。

  “沈逐安，你够了…”

  被误会了，某只大鬼解释。

  “没，我只是想检查一下。”

  看看受伤了没有…

  “不用了。”

  林念遥侧过身子，正对沈逐安。

  “我确实有个问题忘记问你，你是不是跟那阴差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