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
走廊外的龙皓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对陈末的行为都有些看不懂。
这么关键的时候，王双雄都要交代了，怎么就不愿意听了呢？
“末哥，你这是？”
小刘挠了挠头，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嗯，怎么解释呢...”
“你们可以理解为，钓鱼时遛一遛，把力气给耗尽，拉上来的成功率才最大。”
同理，王双雄此刻就是被遛的阶段。
待会再问也不迟，真实程度更高。
“天，原来如此！”
小刘很快就反应过来，面露惊讶以及佩服之色。
一旁的小张也是张大嘴巴。
这要是他们二人，在听到王双雄愿意交代时，恨不得立刻拿本子给记下来，生怕其反悔。
可到末哥这里，你想交代？
我还不乐意听呢。
这不单纯是溜鱼，更是对自己技术的自信。
根本就不认为鱼儿会脱钩。
太拽了。
这还只是其次。
让他们想直呼‘牛逼’的是，他们之前嘴皮子都说干了，王双雄都不为所动。
末哥进去还不到五分钟，里边那家伙的态度就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
简直跟变了个人似得。
就离谱。
这份本事，两人自认为是没有的。
佩服，实在是佩服。
怪不得龙队这么看重末哥呢。
“咳咳，那李东？”
龙皓轻轻咳嗽一声打断话题，同时看向另一间审讯室询问。
“用同样的手法就行。”
说着，陈末就又走进了卡车司机李东的审讯室内。
同样花费了五分钟，还是一样的流程，还是一样的从闭口不谈到求着自己听。
“牛批啊！”
小刘跟小张两人都看呆了。
末哥这太有手法了。
龙皓脸上的笑容也洋溢了出来。
果然，自己之前说的没错。
陈末只要出手，就一定有进展。
真是警局的一员大将！
……
二十分钟后。
陈末拿到了关于李东跟王双雄两人当天的行踪。
派人核实了一下，确定了李东二人并没撒谎。
“就这！？”
一道无语到极致的声音响起。
小张两人都露出了吃了屎的一样的表情。
案发当天就干这点事，宁愿坐牢都咬死都不交代？
至于吗？
根据交代，案发当天李东偷偷去嫖娼了，而王双雄则去了赌场。
之所以咬死不说的原因，是因为双方的妻子有些特殊。
李东的老婆是二婚，上一次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前夫嫖娼。
这导致李东根本就不敢说，而孩子才三岁，一说就得离婚，孩子原地变单亲家庭。
而且人又不是他杀的，他相信即便自己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嫌疑，但最后警方一定会还他一个公道。
王双雄这边的情况也惊人的相似。
老婆虽然不是二婚，但其父亲却是个赌鬼。
输光了家里的所有钱，因此对赌博之人是极其痛恨的。
结婚20多年来，王双雄也就敢偶尔偷偷玩一下。
这也导致，两人为了不离婚，宁愿坐牢都不愿意说的原因。
家庭比自由更重要。
“咱们之前一直认为，这两个人之所以不说，是凶手有意造成的，但现在看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着？
凶手能力大到，操纵两人的婚姻吗？
要知道王双雄结婚都20多年了，凶手也不可能从20多年前就开始布局。
那还是人吗？
“王双雄的婚姻是不可能，但李东的完全有可能，根据交代李东跟妻子是媒婆介绍的，而这个媒婆是谁，李东自己都忘记了。”
从这个点上来思考，凶手很可能就是那个媒婆，将喜欢嫖娼的李东跟痛恨嫖娼的妻子给撮合到一起。
其目的就是为了等三年后的今天！
有意思。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说出这句话了。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跟操纵人的命运没区别了。”
“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咱们想抓到他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小张跟小刘两人感到背后一阵发凉。
玩弄别人的命运，听起来就窒息。
“是的，所以凶手一定要抓出来，完美犯罪一次，就一定还有下一次。”
陈末冷声道，随后视线看向坐在审讯椅上的两人。
“他们嫌疑暂时可以解除了。”
继续在两人身上浪费时间，就是顺了凶手的意。
他要尽快从岔道上，将侦破案子的列车给开到正轨。
“凶手做了这么多，提前三年开始准备，费尽了心血，最终目的难道就是为了拿到死者徐强的头颅吗？”
“头颅对凶手来说意味着什么？又有什么作用？”
陈末口中喃喃道。
这涉及到凶手的作案动机，在人没抓到前，还真不好判断。
就像上个案子的马俊一样，精神病杀人，他能有什么动机？
“有没有可能，凶手跟徐强之间有仇？”
“一方面是栽赃给王双雄，另一方面也是在给自己泄愤，那一刀刀可都直戳要害。”
龙皓迟疑的给出自己的猜测，也并非没有可能。
死者徐强的资料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仇人。
但结合凶手提前准备三年，完全有可能是三年前跟凶手有过纠葛，随后开始布的局。
他们查不出来也属正常情况。
“行不通，如果是三年前发生的事情，这么个漏洞以凶手的行为逻辑肯定也堵上了，更何况还只是猜测。”
陈末不认同这个猜测，赌的成分太大了，一旦调查起来非常浪费时间。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徐强就是一个小混混，他的那些钱是谁给他拿去放贷的？”
“小张，小刘，你们两个针对性去查一下徐强的放贷记录。”
“最好把这三年来的放贷金额弄出一个大致的范围。”
两人闻言就匆匆离开了。
“你是觉得，徐强放贷的钱，都是凶手给他拿的？”
龙皓微微惊讶，但惊讶过后则是恍然大悟。
凶手能在李东二人身上下那么多功夫，那在真正目标的身上同样下功夫，太合理了！
看来徐强的命运，也被是凶手掌控了。
“对！”
“如果徐强没有逼死李东的妹妹，王双雄的女儿，那后续的这些事情都不存在。”
“而控制一个放贷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财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