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默没有说话，他抬手撤下了限制性技能，“我输了。”
“你明明可以不只使用限制型技能的。”凌云之有些生气。
场景变换，两人重新回到了大厅。
凌云之看到陈南默失落的样子更加生气了，她走上前抓过陈南默，距离突然近得凌云之都能看清陈南默眼球的纹路：“你到底为什么不用金之囚笼？”
陈南默感受着她的气息喷洒，压抑住内心的情感：“不想，仅此而已。”
凌云之转过身，不想再和他说话了：“站着别动，我叫人来领你。”
“你不领吗？”
她嗤笑一声：“不想。”
脚步声远去，陈南默无奈挪到角落，等待着凌云之说的人。
远处，凌云之就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明。她或许是了解陈南默为什么不用囚笼，可她不敢去确定。
“蠢。”凌云之还是妥协了，再生气也不能把失明的人丢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
陈南默的眼睛亮了亮，伸出手去拉住了凌云之：“别丢下我。”
“刚才不是还不在意吗？”凌云之回握住他，“要回房间？”
“嗯。我，有个东西给你。”
这个地方，就只有熟知的他们了，像是多年前孤寂的森林里，也是凌云之拉着陈南默，乐此不疲。
“喂，你站住。”路过殷雪房间，她喊住了两人。
“什么事？”凌云之还算友好的问。
“那个青发女孩呢？很厉害的风系女生。”殷雪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就是那个叫晓晓的。”
“......”凌云之的脸色拉了下去，“你想找她麻烦？”
“不是。”殷雪有些不好意思，“我......饿了！行吧。”
“她又不是厨师，饿了不需要和她说。”凌云之很不想提起伤心事，说起来，许晓晓还没有任何仪式。这些天太忙了，一切都还没有落下，很多事情都来不及整理。
“我就想和她说，你把她叫来！”殷雪开始不讲道理了。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凌云之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一说起这事，她的心里仅有无尽悲凉。
“......”留下的殷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有在多日后才真的明白，原来，人的离世，真的是悄无声息的。
......
陈南默房间。
凌云之坐在床边，看着陈南默又熟练的从床头柜拿出了手串。
“......”凌云之盯着手串，手串的裂纹明显窄了很多，甚至很难看出。
这是陈南默那天在店里做的事吗？
“小云，我等着，你再次戴上它的那天。”
“永远不会再戴上呢？”凌云之一手撑着脑袋。
“那我就一直等。”
“我从来不觉得你们是应该原谅我的。”陈南默牵着凌云之的手，它摸起来很光滑，软软的。
他突然俯身，用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柔软的手背：“我永远是你的下属。”
凌云之愣了愣，眼神逐渐落寞了起来：“可我过不了心里的坎。”
她的目光落在陈南默身上，似乎看穿了他的一切：“你也是，对吗？你的亲友又有多少死于这场惨烈的战争。我们的本质已经被确认了，心自然无法跳脱。”
“......你的意思是我们永远无法和好？”
“你深知这一点不是吗？不论是季玉泽还是林甸，他们给你的答案都很明确，陌生人可以，朋友不行。”
“......嗯。”陈南默起身，“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他似乎生气了，却只能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出难过。
“......好。”
这是一场内心的搏斗，这场搏斗却不可能有赢家。
......
终里岛。
“我回来了。”林甸提着一大袋东西喊道。
“听到了听到了。”苏淑接过开始清点物品，“你还真是快啊，我以为你找这些草药会很久。”
“去药店买就好了啊。”林甸表示我就是厉害，“哪用我亲自去找。”
“是是是，你真厉害。”苏淑白了他一眼。
“这些真的能治好陈南默吗？都是些很常见的草药啊。”
“说了你又不懂，一边玩去。”苏淑提着草药去了另一个房间，还不忘嘱咐道，“别跟来打扰我。”
“哦。”林甸坐在轮椅上，百无聊赖的玩着轮子。
“喂！”苏以南从后面拍了一下林甸，转头又来到了他面前，“你怎么又来云洞了？”
林甸暼了她一眼，继续玩轮子：“你呢？你怎么可以进云洞了？”
“实力好吧~”
“呵~”林甸不以为意。
“别小看我，我一直都很勤奋。”
“哦。”
“别聊我。你为什么又来了？”
“没什么，被你们的同类整的呗。”
“真可怜。”苏以南假意怜悯实则偷笑，“你那小女朋友呢？她怎么不陪你来？”
“......”说起江予光，林甸突然愣了一下，眸光也暗淡了下去，“她，我不知道。”
按理来说，江予光的生命在舞会前应当还是有保障的，可万一呢？
“我把她弄丢了。”林甸眼眶湿润了，“如果我再强大一些，或许她就不会被抓住了。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连保护她都做不好。”
“......”苏以南自知自己话题没找对，沉默了。
“她本应如金轮般耀眼的，尽为尔已，屡次压抑光芒。她本应如白榆般璀璨的，尽为尔已，屡次陨落凡尘。”
好有文化。苏以南在心里暗自道。
“苏以南，你那清澈的眼眸我真的挺羡慕的。”林甸叹了口气，“一边玩去。”
“......”
......
比预想的时间更短，林甸在苏淑的帮助下成功获得了一瓶眼药水。回到云城后，他便将药水交给了照顾陈南默的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只滴了一天，陈南默就看得见了。
餐厅，除了凌风陌三人，还有李齐、殷雪、景晗玥、路梦佳和陈南默。八人围坐在圆形的餐桌上，每人的面前都摆放着许多食物。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们必须把舞会的所有事定下来。
“这药水真厉害。”林甸观察着陈南默的眼睛，很明亮，唯一奇怪的是他的眨眼频率高于常人。
“确实厉害，竟然这么快就能看到了。”凌云之也称赞。
“嗯。不过还是要继续滴，不然会复发。”陈南默目光没有离开面前的白粥，手里的调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明天就是舞会，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凌风陌吃好了，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道。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拦截凌风旭的人不应安排过多。”李齐重复了一遍凌风陌的动作后建议道。
凌风陌一个抬手，周围的场景大变，看上去是会议室。会议室的门本是开着的，这会却突然关上了，这意味着会议室已经启动了隔音系统。
“嗯。这点我清楚。所以我预计的是陶景山、凌云之两人加上他们认可的六人一同行动。为了避免惊动我们，凌风旭恐怕也不会带多少人进入武器库。”凌风陌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有早些确定凌风旭的目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如此被动。”
陈南默也早就停止了吃饭的动作：“谁也没有料到。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凌风旭不会跳进这个陷阱。”
路梦佳：“根据之前的数据，战争结束得比他预想的快，混乱的程度太低了，他们没有机会潜入武器库。”
林甸点了点头，肯定了路梦佳的说法：“江予光是个不确定因素，凌风旭手下那么多高手，完全不需要谨慎行事。”
凌风陌：“云之，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我确实有几个人选：一是于远，火系法师，他曾同顾心合作，在战场上表现优异，实力也达到了五级中期。二是苍文华，五级末期风系法师，几天前季城主向我引荐他，希望能在此得到锻炼，加上过去同校时他也表现出强悍的实力。三是尹儿，五级后期火系法师，同苍文华曾在一个名为君和的团队待过，实力向来不亚于苍文华。四是颜奕叶，五级中期水系法师，也是君和战队一员。五是安修平，五级中期木系法师。”凌云之说得有些口渴，喝了口水，又道，“这些作为备选，准确的人选我打算和陶景山商量一下。”
“很不错，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凌风陌老了，他尽可能的将大事小事让凌云之来决定。未来，属于年轻人，而他注定停留在过去，远方，看着他的年轻人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