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沐浴更衣后。

  我瘫在沙发上摆烂，四脚朝天，吃着零食投屏煲着剧。

  慕阳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之前，伸手掏了掏丫头的裤兜跟外套口袋，上次一团面巾纸，毁了一桶衣服。

  “嗯？”烟！

  慕阳的脸色瞬间黑沉，眉宇间透着一股凛然，眉宇下的一双锐眼透着凌厉。

  还是半根的，慕阳嗅了嗅外套的味道，确实附着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小兔崽子！

  “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好好回答，不然后果自负。

  “额…”我呲着牙、挣扎着五官，每一个细胞在都试图地狡辩，“我…我…我同学他妈…代理那个戒烟香烟，我好奇就…拿了一根来抽，不会上瘾的…”

  “戒烟、香烟？”慕阳单侧挑眉，不屑地盯着撒谎的小鬼头。

  “就是那种…帮人戒烟的香烟…不是真的香烟…”

  “你当我傻啊？”剩下的半根香烟，靠近烟嘴的白色烟体处，被挤压得变形的两个字，依旧清晰可辨，是“化十”牌的，“你自己看看上面，印着什么字？”

  廉价的牌子烟体未必有字，偏偏小倒霉蛋抽的是化十牌的。

  “我…次奥…”脏话倾吐而出，随之慌忙补救，冲慕阳赔着笑脸，“我就是…尝尝味道而已…”

  “为什么想尝味道？”

  “好奇…”

  “好奇？不学好是吧！”女孩子家家的学人抽烟，慕阳的脸更臭了，厉声呵斥着，“还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忽而，那根象征着威严的尺子，从我眼前晃过，质地坚硬，表面光滑。

  “哥…我错了…我是第一次…”我在沙发上踩来踩去，离远一点。

  “怎么，你还想有第二次？”

  慕阳不想废话，伸手指着沙发扶手，识相就自己看着办！

  “我错了…”

  “三！二！”

  老公哥一脸怫然不悦，看得出他真的很不爽。

  我只好乖乖下地，伏在沙发的扶手上，逃跑被抓到的后果更惨。

  “规矩不懂吗？”慕阳口吻冷漠，站在丫头身后。

  我懂，磨磨蹭蹭地。

  “打架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倒好，还敢给我玩抽烟！”

  “啊！”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犯了错，就得咬牙挨教训。

  “一天天的，不学好！”

  “打架！”

  “抽烟！”

  “还敢骗我！”

  “我让你抽！”

  他毫不留情，罚得生疼。

  “啊！”我开始屈膝缩躲，投以凄楚的眼神，哼哼唧唧着，“我不敢了…”

  “摆正！”还不够深刻。

  “躲啊！”

  “我让你抽！”

  “不学好！”

  “！！！！！！”

  丫头瑟瑟地挨训，一次又一次地缩躲，噫噫呜呜，稚嫩的面庞梨花带雨。

  慕阳冷眼以对，坏的苗头必须趁早斩断，他抬手警告着：“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抽烟，我让你一星期都坐不了凳子！”

  肩膀伴随着抽泣声耸动，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呜，我以后…都不要…抽烟惹…”

  “保证不抽。”

  “保…呜，证…”

  沉默的凝视，丫头楚楚可怜的模样，令慕阳动容心软，鼻息轻叹，他的眸光也渐渐变得柔和。

  “呐，这是你答应我的，不可以再有下次。”他俯身蹲在丫头面前说教，继而伸手摸了摸小脑瓜，将宝贝的泪水轻轻擦拭，“抽烟对女孩子有很大的伤害，以后不准了。”

  “嗯…”我乖乖点头，泪眼婆娑的。

  慕阳一把搂起，熊抱式地抱丫头在怀里，拍哄着安抚：“没事了…”

  “你坏…”嘴上嘤嘤骂着，手却箍得牢牢。

  “我坏我坏…”慕阳认命了，又要揍又要哄，这是谁家的小孩。

  他就不该抱，抱起来就不肯下了，跟狗皮膏药一样贴着。

  从消停不哭，一直安抚到安静睡着，慕阳的老腰也差不多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