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念月婚事

  粮食够数了,徐家人都放心了。

  第二日就急匆匆的报给驻扎镇上的征役官,把徭役抵了。

  本来,带着村民去找征役官,是村长张大河的事儿。

  但整件事儿,他都躲着村里人,估计怕有人家求他家帮忙。

  徐家也不是非得有他带着才敢去除夫,故徐思雨作为家里识字代表跟着家里的男人们去了。

  “这米,你们种的?”汪野做了十年的粮食征运,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米。

  “不是。”

  “哪儿来的?”

  “贵人送的。”

  “哪位贵人?”

  “常嘉县上靠着长街有屋的贵人。”徐思雨答。

  ……

  征役官本想炸一炸这家的话,没想到还真不是一般的农户,家里的姑娘都敢跟他们呛声来回,计较下去,恐怕得不到好。

  随即,挥了挥手,按人头让每个人都画了押,把完役书签发了。

  “野哥,十个人的,这什么来路?”征粮的小吏问头目。

  “乡下种地的,镇上杀猪的,来路?这米的来路,我也想知道。”

  汪野有他的怀疑,但不敢说破。

  税粮,按例是带一层谷壳的,平时,交粮的为了扎称,总会想法少晒少打谷,他们还的背着谷车,把重量压下去。

  可这次,人家拿的是上好的白米,精品中的精品,这米,汪野都吃不上,能吃上的,常嘉县不过十家,哪家他都惹不起,他敢为难吗?

  他只会偷梁换柱,把这些富贵米留在自己手里,等后有机会,孝敬该孝敬的人。

  ……

  家里还剩十斤米,徐王氏说什么都舍不得吃了。

  “哎呦,这真是要老婆子的命哦,这么好的米,就交出去了。”

  杨家拿了六斗陈米和两块肉补偿给徐家,徐王氏都收得紧紧的,什么粮食都是她的命,不能再被夺走了。

  好在是农忙时节,徐王氏还是会让人吃干饭,不然干起活来没劲儿。

  徐怀泽则是补了半两银子给徐思雨。

  分家后,徐怀泽越细算,越知道,这些年,徐家的钱真是靠徐王氏省下的。他家赚的,表面上看着多,可分到柴米油盐、税负徭役,没剩了,真没剩了。

  “小妹,你说这米是怎么种出来的啊?”徐怀山的注意力全在米的品种上,他种了一辈子的地了,还没见过打出来这么晶莹剔透的白米。

  这林家,日日吃这么好的米,真是富贵得他不敢想。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她买的就是产地西南的米,大约是经过无数个像袁伯伯那样的技术人才研发,才比礼朝的稻米产量高,品相佳。

  “刨根问底做什么,这么大个人情,你妹为着你们欠下了,以后要记得她的好。这事儿,切记要保密,谁都不能说。”

  徐思雨编的来处是林忆青的私房,相当于是从人嘴里匀出来的,这个时候,谁要是传出去了,不仅会给林忆青招祸,还会断了徐思雨和香满楼的生意。

  徐家人都被反复叮嘱,不传不论。

  徭役的危机过了,徐家人又都低调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等到往水坝走的第一批出发了,村里人才发现老徐家没出人。

  村长张大河架着势来查问徐王氏,让她莫因为舍不得,不让儿孙去服役,害了全村。

  结果,再被徐王氏教育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赶出了门。

  “村长,这徐王氏真不听劝,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揭发?”总有好事人,想把事儿闹大。

  徐王氏打张大河前,把完役书拿在手里,给他瞧了。

  有官印,徐王氏不是作假。

  他还愕然着,就被徐王氏打出来了,说他老盼徐家衰,徐家大门不欢迎他进了。

  唉,这脸丢得,好多人都看到了。

  张大河在徐王氏手下是讨不到好的,拍拍衣摆,劝其他人也散了。“都回了吧,徐家拿粮食充了夫。”

  “什么?徐王氏哪儿来的粮?”

  徐家八亩地大家都瞧着的,年年不够吃,今年这土才翻完,哪有产出?

  徐怀泽能赚钱是不错,但这次有钱无用,还有徐怀川一家都跑了,大家都等着徐王氏闹了,怎么就充夫除役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张大河还不知道,来看热闹的,都是村里的炮仗,大嫂子不说二嫂子,半斤八两。

  “去去去,各家男人出去了,地里活儿都不干呢?夏粮交不出来,看你们还有空盯着别家的日子不?”

  张大河是有一个秀才儿子,刚好够免他们家两人的徭役、丁税和十亩地的粮税。

  他家是没什么负担了,但村里其他人不是啊。

  谁要是交不上粮,让征粮的官吏不高兴了,那麻烦还不是得找到他这个村长身上。

  自己的事儿都没个准,还想看别人家的笑话!

  唉……都是麻烦!

  人群中,因为担心而赶来打听的三叔公和七叔公的媳妇们见大伯家没事了,就先散了。

  她们得把大伯家有粮食的事儿回报给公爹,看看能不能找徐王氏借点,把剩下儿孙的役给除了。

  还好,三叔公和七叔公还是以徐王氏是一个寡妇,养家难,没来找。

  ……

  别家的兵荒马乱终究没来烦扰老徐家。

  香满楼仍旧是按时来拿货,拿货人提了下月的量,见徐思雨没有叫苦无货,几度欲言又止,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扯回”的素布经何香梅清洗,徐思雨喷好涂层,缝被子的活儿就交给她们母女自己做了。

  徐念月知道其中一床是她的嫁妆,针缝得特别仔细。

  还有两个月,她就要出嫁了,夫家陶家是靠山村那边的药农,长期给镇上医馆供药材,是个殷实人家。

  徐念月一直怕她的嫁妆拿不出手,以后在夫家站不住脚。

  毕竟陶家的大嫂,是镇上酒坊的姑娘,听说陪嫁了四抬箱子和二十坛女儿红,出嫁时好不风光。

  好几年,都是十里八乡的美谈。

  自从知道她能嫁到好夫家后,徐念月就是又喜又忧。

  在家,她身上没有一个铜板,穿的是小姑不要的衣服,若是就这样去陶家,怕是好过不了。

  直到上年阿奶分家时,说了给她五两嫁妆傍身,才让她把心放下。

  还有,这羽绒被是小姑想出来的新奇货,十里八乡只有徐家有,让她带到陶家用,必定是长脸面的。

  徐念月对成亲是越来越期盼了,手走针线都是带着淡淡的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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